第(2/3)页 可第二天,他躲着曹玄逸不出丞相府的时候,曹玄逸却来见他,问他知不知道复始这个人,还说送与自己。 他更是觉得好笑,复始怎会喜欢上了这个人? 他不过只比曹玄逸晚了一年遇到她啊,不过一年。 可终归他知道,自己错过了。 他婉拒了曹玄逸,却在他成婚前一晚,酩酊大醉。 眼前飘飘渺渺,总有她的身影晃荡,他一伸手,人就没了。 他便老实地趴在桌上,凝着前面她朝着自己笑,对着自己说话。 却是一个眨眼,海市蜃楼地她又消失无踪。 他哈哈大笑,触及眼前只剩一粒药的木盒,他暮然想起这一日自己还没有吃药,如果自己不吃,明日她便会中了诅咒。 他恶毒地想着,不吃。 可想到她依偎着曹玄逸的幸福模样,又怕她恨自己。 若是被她知道,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她变成那样,她一定会恨自己,他承受不起。 所以他一定要吃。 可最后,他还没有拿到药之时,被人打晕了。 是他父亲。 后来更是害怕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他选择忽视不知,可后来还是听说,曹玄逸娶了美娇娘。 他以为,那药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自己不碰别的女人,复始就没有事的。 每每宫宴要臣子可以带家眷,他都是避开的。 反正,他是无恶不作嚣张暴戾的萧何,他如何,没人会去关心,他不在,所有人都觉得轻松。 他只要记住,自己是萧何,是丞相。 只要记住这两个身份,就好。 他觉得自己做到了,可以无情无爱,这样一辈子。 她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被曹玄逸已那样狼狈的姿态送与他面前。 看到那双眼之时,他真的是没有想到是她,而且,她那么爱曹玄逸,曹玄逸又娶了她,又怎会被送与自己。 只是那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还是让他不由走下台阶。 那双眼,含着自己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绝望与仇恨。 他想,复始会不会有一日,也会如此看着自己。 可就是那双眼睛,他不忍她被封在冰中。 原本,他对大臣献上女子的方法,已司空见惯,对这女子,他不觉得同情的。 他只是因为那双一样的眸,想着是心中的人,手就那么不听使唤地抚上那满是皱纹的脸。 夕阳坠落。 那张脸与眼前幻化的脸猛然重合。 他手一抖,小暖炉掉落在地。 他的心情复杂凌乱不堪,这是他喜欢守护的女子,却被自己害成了这副模样。 那药,果真是可怕的。 “那一粒,我给了苏岂,让他研究,看能否解了她的诅咒。” 微生洲渚急问:“结果呢?” 萧何沁出苦涩:“以后继续服用这药。” 所以这是他讨要的原因。 微生洲渚死心点头,原来苏岂也无法。 他把木盒放在桌案,“这一盒,先给你。” 宫中一处密室,一直有人在做这药丸。 萧何走上前,只觉木盒万分沉重,可是,有了这药,复始便能安然无事,即便他死去,她依旧可以活着。 所以,他自私想,在自己有生之年给她足够的幸福。 这一刻,这个念头无比坚定,充满了更多期待。 以前是觉得,她那样未尝不可,自己一直可以陪着她,也许能到老。 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也许不会再出现。 转身,向门外走去,在开门之际,仰望夜空那轮圆月,视线触及妖红,他道:“皇上,臣半个月后大婚。” 第一次,他俯首称臣。 微生洲渚一震,问:“可否给你下旨。” 他说的,是赐婚。 萧何哪能不懂,那空白圣旨,他交给了复始,想等她亲自开口,却等不到了。 “下吧。” 听到萧何的答话,微生洲渚舒了一口气。 他却接着道:“下旨赦令太初,本相要成婚了。” “你。”微生洲渚说不出话。 “皇上现在就可给其他九国下请帖,大婚是件喜事。” 萧何说完,径自走出去。 微生洲渚望着他萧瑟的背影,喉间哽咽。 萧何他,用自己的大婚,为他拉拢九国,保太初在最动荡的时候不被他国侵犯。 —— 太初天下大赦,百姓皆是欢喜连连。 这头刚听闻许家造反被抓,以为太初又要起战争,百姓心十分不安,有的都已准备好逃亡。 然而这不过半日时间,年轻的皇帝就实行大赦,免征税一年,刑司房也实行大赦,表现好的囚犯直接被放。 这样的事,可把百姓乐坏了,大街小巷,无不是赞美着圣上。 就连黄土窟的人,许多一个月前去考试的学子,都被纷纷提拔了官位,他们都暗自感谢兰姑娘的同时,又为死去的兰姑娘感到痛心。 听闻昨日,寻芳楼突然被炸,里面的人皆死。 这种事恰好发生在许家造反之际,百姓那时都忙着准备逃生,哪里还记挂寻芳楼被炸之事,后来又听闻寻芳楼是许家所设,这更是不敢挂心的事了。 然而,明明萧何才是最让人痛恨的人,许家才是守卫边疆保他们安宁的。 想想真是让他们心里不是滋味。 可如此一来,本来百姓还众多忌惮萧何的,听闻许家造反被抓有丞相一半的功劳,就觉得这个传闻中的丞相其实人还挺不错的。 然,这个大功臣在少女心中刚刚发芽之时,被生生掐断了各路桃花。 缘由皆是都城内洋溢着的另一个喜讯: 萧丞相要成婚了。 听闻是半个月后,他们也跟着高兴。 高兴这保了他们太平的萧何,也是喜结良缘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因许家而被牵连的人,不下百来号,所以这几日都城内频频有人被抓被关刑司房。 百姓更是看热闹的居多。 抓了叛贼,他们更心安。 而此时茶楼的说书人被围的水泄不通,只为听一听当时宫中的状况,是何等惨烈,又何等的震人心弦。 那说书人留着一撮白须,双眼瞠亮,讲的豪气澎湃:“当晚长秋宫大火,皇后身怀龙子,在御书房的圣上得知之后,冒着大风雪跑过去,可每走一步都几乎被风吹倒,那身后的也拦不住,说是谁敢拦,杀无赦。” “谁知到了长秋宫啊,那大火都已把整个宫房包围,哪里是门都看不清,大风一吹,那火苗跟见了人的毒蛇,不是咬着皇上,可皇后还在里面啊,皇上一见这情形,立刻就向里冲,这时那屋檐突然就落了,嘭!” 老先生说到这里停住,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喝水。 听的人一下子紧绷,没想到皇帝是如此痴情的,那么大的火都敢往里面闯,如今长秋宫看不到到底烧成了什么样,皇帝那里也没有传受伤没,总之就只知道,如今皇上在竭力挽救许家砸下的天坑,还能给他们大赦,真是明君啊。 心里不住发叹,嘴上又紧张地问:“然后呢,有没有被砸到?!” 老先生一看众人七嘴八舌,喝茶的动作更是缓慢了,似乎那喝的是圣水,需要仔细品味。 远处突然传来‘噗嗤’一声笑。 众人本就心里紧张,这一声笑倒是让人好奇。 转头凝视瞬间,个个呆若木鸡。 只瞧一位身着金色天香绢锦袍的女子,容貌……美极。 对的,美极。 她这一笑,天地瞬间黯然失色。 惊艳至极。 美人不解地看过来,那双大眼纯黑无暇,犹如刚刚睁眼的婴孩,纯净剔透。 似对他们的凝视不满,美人皱眉,起身便向外走, 而本纯净剔透的黑眸浮现厌恶,仿佛世界在她眼底都是蝼蚁。 众人只听那跟随的丫环问:“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众人傻眼。 大人? 是位公子? “那可是比兰姑娘还要美艳的人哪!”有人后知后觉地吼了一句。 有人冲了出去,左右张望,没人! 竟然不自觉地连天上都望去了。 那人一叹,拍了脑门,“妈.的,为了他,老子断袖也值!” 返回,恰似听到有人问:“那许贵妃呢?听说也是身怀龙子的。” - 此时,宫内。 皇上寝宫。 微生洲渚凝着一直昏迷不醒的皇后,眉目始终无法舒展,不由再三叹气。 大总管见此,也只能安慰道:“皇上,苏神医也说了,皇后这是养精蓄锐,养胎呢。” 微生洲渚知道,苏岂也说了没事了,但是,所谓养胎也不是这个养法,昏迷不醒如何进食,更遑论养胎之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