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途-《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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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少爷见有人相助,又不肯献身,今日落败之事以后传到江湖上只会沦为笑柄。心中暗想,最好引得那人献身,救我性命,最后在杀人灭口。主意一定,举剑便朝三人刺去。三人也是起了杀心,下手便不留情,死人缠斗在一起,胖老三和冷老二,一刀一剑逼的霍少爷只能招架,不能还手,笑老大双手凝力,直往霍少爷背心拍去。

    谨一心想,这姓霍的为何要送死?莫非是要逼爹爹献身救人。水芝问道:“大哥,怎么办?”兰守笃刷一撕衣摆,蒙住脸面说;“救人!”双足微曲,弹了出去。

    兰守笃出场,下手更不留情,刷刷刷三声,听的三声惨叫,三鬼俱已经倒地,右手动弹不得。那笑面老大说,“你,你,你可是日间茶寮那人?!”兰守笃自然不会回答。霍少爷惊魂未定,暗自吸了口气,走上前来,一抱拳,“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在下霍鸣西,是霍长风将军的长子,请问高姓大名,回去告知家父,必有重谢!”

    兰守笃压低声音说:“你们说的请帖和桐树林有什么关系?”霍鸣西心想原来是来抢帖的:“兄台难道不知,兰致图兰大人马上六十大寿,广发请帖邀江湖各路好友同庆。”兰守笃眉头一紧:“为何要抢?”他这一问,反而把霍鸣西问糊涂了。这人看来不知请帖之事,心中犹豫要怎么应付兰守笃。兰守笃见霍鸣西眼神闪烁,心中冷哼一声,面向胖老三说:“我来问你,为何要抢?”胖老三心中害怕:“因为只有一百张贴,不抢没有机会赴宴,若是抢了别人的,便少一人赴宴。”兰守笃心中不快。霍鸣西察言观色,上前道:“兄台莫要多心,实在这样的贴不是美事,小弟怕给兄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话声未落,只觉眼前一花,兰守笃已飞身离去。霍鸣西见兰守笃离去,冷笑一声。

    兰守笃一回到马车旁边,即刻驾车离去。

    水芝说道:“大哥,爹爹这次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我们这次回去看来是不能轻易就走了。”兰守笃声音很平和;“芝妹,若真如信上所言,我们别无选择,必然要找回石灵玉,不能让它落在爹的手上。”水芝看这兰守笃背影:“刚才那个笑面老大好像认出了你。”兰守笃笑着说:“不打紧,他并不知我是谁,何况等爹爹寿宴那天大家都会知道,我只是不愿现在过于招摇,泄露身份,不便到时候打探消息。”水芝嗯了一声:“爹爹说的石灵玉和小娘的事情,只怕是个圈套,你我二人倒是没有什么,谨一怎么办?”

    谨一立时发话;“爹,娘,谨一也不怕。”随即又问:“刚才那个霍家少爷是什么人呀?他说的兰致图可是爷爷么?”水芝微笑:“小脑瓜倒是转的挺快,这些事很是复杂,又是十年前的旧事,一时与你说不清楚。”兰守笃回过头来:“芝妹,谨一迟早要知道,何况爹爹和小娘那边现在究竟情况如何,我们毫不知晓,早知道总是好些。”

    水芝心想也对,娓娓说到:“霍鸣西乃是当朝将军霍长风之子,霍长风与你爷爷当年同朝为官,两家人世代交好。”谨一点着头,恍然道:“难怪爹爹要救他。可是为什么他不能凭背影和武功认出爹爹呢?”

    水芝摇摇头:“他从小上山拜师学艺,与你爹爹关系并不密切,何况十几年未见,你爹爹又蒙着面。只是......”兰守笃见妻子若有所思,轻声道:“怎么了?”水芝望着兰守笃:“大哥,那霍鸣西的武功未免太弱了些,你不觉得奇怪吗?”兰守笃点点头,并没有回话,显然他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何以这么多年学艺,武功却如此不济。

    谨一却乐了:“那是因为爹娘武艺高强,自然觉得别人武功不好。”水芝含笑:“女儿,你可知道爹爹和娘亲是什么人?”谨一心想娘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看着水芝。好在水芝也并非真要她回答,自顾自的说:“江湖上有一片桐树林,林中凶险异常,林后有一深谷,便是桐林谷。那谷中之人深通岐黄之术,救人杀人只在举手之间。谷主自称桐君,娘便是他老人家的小徒弟。”话说到后来,语调竟有些忧伤。谨一只知道娘亲医术高明,身怀武艺,却并不知桐林谷的事。

    兰守笃见妻子语含忧戚,便回过头去打岔:“你娘当时天下闻名,不止是她技艺高超,武功一流,更是因为她貌若天仙,引的多少人去桐树林送死。”水芝想起往事,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会心一笑:“听你爹瞎说。”谨一看爹娘说笑,顿时很是开心:“爹爹,你当时怎么认识娘亲?怎么从来不和我说?我要听,我要听,娘快说给我听!”兰守笃宠溺的看着爱女撒娇的模样:“不是和你说过,我当时病重,是你娘救了我吗?”谨一一时郁闷,小嘴一撅:“那怎么算呢,说了等于没有说嘛。”

    “那爷爷呢?”谨一又问道:“每次我问起,你们只说我还小,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水芝朱唇轻启:“你不要着急,娘慢慢告诉你。”

    说话之间,马车行上了大路,当时月上东方,光影疏落,远远看见一座城,城门紧闭,在夜色中岿然不动,像一个蛰伏的怪兽。兰守笃说:“就要到了,先找地方歇歇,明天早上一早进城。现在上了大路,只怕被人听到说话,我们改日再说爷爷的事。”于是谨一乖乖的,不再言语,靠在水芝身上,一时觉得困乏,搂着幼鹰沉沉睡去。月光从马车窗帘缝隙里透进来,落在谨一脸上,仿佛也是在怜惜这个年幼绝色的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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