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若水颤抖地抬起手,置在眼睛上方,看着十个手指头,被海水浸泡得起了褶皱,还有些水泡,泛着白起了一层皮,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了脑后的枕上,终是闭上了双眼。 门外,响起一阵汽车熄火的声音,宋震百思不得其解,决定亲自问问陈若水,却在布匹行没有寻见陈若水,立刻驱车来到花田村。 宋震刚刚走进土屋里头,含香迎面而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西装革履的宋震,开口问道,“先生,你找谁?” 宋震扶了扶镜框,“我找若水,她在家吗?” “你是?”含香疑惑道。 “我是她的。。。她的朋友,她在里头吗?”宋震略有疑虑。 “在!”含香立刻点头,“不过她生病了,风热,我带你进去看看她!” “生病?”宋震听了,立刻朝着屋里头走去,含香尾随跟上。 花田村外头,不远处的一条土路,一辆汽车摇摇晃晃地颠簸着,朝着土屋开来,黎翰天坐在车后座,时不时用白色锦帕擤鼻水,鼻尖微微泛着红。 远远地,阿炳一眼就瞧见停在土屋门口的汽车,“少爷,那边好像是宋三少的汽车!” 黎翰天抬头看去,目光瞬息间暗沉,“速度还挺快的!看来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少爷,我们要过去吗?” 黎翰天又是打了个喷嚏,沉声道,“不用,掉头去情深阁,让宋三少再多两天的念想!” 话落,阿炳立刻打了个调头,汽车离开了花田村。 土屋里头,宋震站在一旁,大夫正在为陈若水号脉,片刻之后,大夫开了几贴药,跟着苏凝出去。 宋震坐到了床沿,关切地询问道,“若水,还好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看西医,我认识很多西医,西药吃了好的快一点!” 陈若水眸色无神地摇了摇头,“谢谢你,宋三少,我没事,只是劳烦你这么大老远特意来看我!” “若水,你别这么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宋震不死轻言放弃之人!”宋震目光里泛着坚定,看着陈若水的脸蛋,心里头憋着话很想问出,却怕会唐突。 陈若水微微敛下长长的睫毛,“宋三少,我跟你说实话,我真的。。。真的配不上你,你也看到了,我的家世,更重要我陈若水。。。真的没你想象得那么好!” 宋震一把握住了陈若水的手,目光真诚,“若水,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苦,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昨日,黎少说的,我宋震不信,他一定是在诋毁你!” 陈若水苦笑着,一脸忧伤,心口哽着酸涩,“帮我都晚了,一切都晚了,我真的没你想象那么好!宋三少,对不起!” “晚了?什么晚了?若水你告诉我好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很为难,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宋震心里越发焦急,他越来越确定若水心里有事,有着令她难过的事,他看见她眼底的悲伤和难过。 陈若水抽回了被宋震握住的手,撇过头去,泪水滚落,“你帮不了我了,你走吧!我很累,先休息了!” 话落,陈若水不去看宋震,侧着身背对着他,泪水不停地滑落。 宋震整个人僵在了床沿,坐了片刻,终是起身,“若水,那你好好休息,我抽空再来看你!” 直到宋震的脚步声离开了房门,陈若水这才转过身,泪水浸湿了脸蛋,双眸红通通地,扬起手背不停地擦拭着泪水。 门外一阵汽车启动的声音,随着汽车声落了远处,消失匿迹,含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她看着泪眼婆娑的陈若水,微微一怔,在她认识里头,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姑娘,能让她落泪,哭得如此伤心,该是有多么令人心痛的事情。 陈若水见着含香进门,立刻背过身,含香看着那么瘦小的身子微微发颤地抽泣,放下了手中药,走上前,坐在床沿,眸色忧伤,双手覆上了陈若水的背后,轻轻拍着,“若水,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你很难过,你收留了我,是我含香的恩人,我长你一岁,待你如自己妹妹一般看待,你若有什么委屈,就大声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头,而我也不是外人!” 陈若水身子越发抽泣地厉害,猝然起身,双手抱过含香,趴在她肩头上落泪,哭声越来越悲恸,越来越大声。。。 含香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哭出来,心里头就会好受很多!” 陈若水抽泣着泪水,心间上的痛楚越发生疼,颤抖地哭声,“含香,你说。。。究竟为什么老天爷。。。要让我有如此一劫,我扪心自问,做人没有愧对良心。。。为什么那个恶人可以这样肆意妄为,活得逍遥自在,为何我要活得这么痛苦!” 含香眸色流转,唇角漾起一丝苦笑,眸色落在空中,“因为不公,因为命运不公,因为我们都是穷人,无权无势的穷人,自尊在那些有钱人面前,他们不屑一顾!” 陈若水泪水浸湿了含香的肩头,抬起脸,直视着含香,那一张忧伤的神色,颤声道,“含香,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也有苦处,为何都不曾听你说过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含香一脸惆怅,神色忧伤,“难过的事就不提了,若水,我能够活到今天,实属不易,我只想着好好活下去,生下孩子养大他,不会再去提那些令自己难受的人和事!若水,你也一样,你要朝前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中国的古话,却是一点也没错,你一定要忘记不痛快的事,好好的生活,我看得出你比我还坚强!对吗?” 陈若水一把抹去了泪水,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逝去的父亲也说过,只有最顽强的花才能长在山涧里头,开出最漂亮的花!” 含香微微一笑,“嗯,喝药吧!别多想了,想哭的时候,我陪着你!” 陈若水摇了摇头,“我不哭了,我在哭,他却在笑,这样只会让恶人更加得意!” 陈若水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转向桌上那碗药,“我喝药!我要赶紧好起来,才能去赚更多的钱,等我弟弟和我妈妈回来!” > 两天过去了,陈若水回到了布匹店,被老板自责了一顿,继续开工,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半个多月前,最初那样,可是只有自己心里头清楚,这些天又发生了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