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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琦揉了揉鼻子：“一定要到太阳出来？”

    “对，他太累了。”他指了指泰坦魔芋：“种子没能存活，但他可以帮我，从发芽到开花花了总共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实在是太神奇了，你能相信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肚子里现在憋了一团的火，一开口肯定会殃及这里所有人。

    沈琦摸摸鼻子：“为这个你就倒戈相向了？”

    陆克不笑了：“原谅我的中文不是太好，但你用的倒戈相向应该和我理解的不是同一个意思吧。”

    我冷冷道：“尽管沈琦的词选的不好，但他和你理解的就是同一个意思！”

    “我没有倒戈相向！”

    我道：“你刚刚是不是用了单人旁的‘他’？”

    “我刚刚用的就是单人旁的‘他’。”他有些不满地看着我：“你把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分得太清了。你总是分得这么清。”

    “当然要分清楚。这是原则问题！”

    “这算哪门子的原则问题？”

    “如果他们是行为文明的，哪怕他们没有高度发达的科技，我仍然可以称他们为‘人’。”

    毫无疑问反之亦然。一个种族，即使它们有了高度发达的科技，行为上仍然像个野兽，那他们也不能被称为‘人’。

    “你觉得现今为止他们弄出来的事情还少吗？撞车，谋杀，自焚，稍微有点理智的种族都不会干出这种事！”

    “你这是以偏概全，你见过几个他们种族的人？”

    “比你多。”

    陆克已经不打算争辩：“等他明天醒过来你自然就知道了。”

    “好啊。”我又气又觉得好笑：“沈琦，找个绳子，把它们两个捆起来。”

    陆克的声调又升高了：“张问辙！你太不人道了！”

    这次换成我不想跟他争辩了。

    沈琦摊了摊手，似乎也挺赞同我的想法。

    我回到房子里，用热水吧脸上的面具泡发再慢慢撕下来。

    盯着镜子看了一会，揉了揉肿痛的太阳穴，细细捋了一遍今天的事情，有了收获，但仍然没有头绪。

    它们是一个种族，一个和人类极其相近的种族。

    它们像植物一样进行光合作用和呼吸作用。

    它们能来自哪？

    遥远的外太空？地心？

    它们来做什么？

    我不想再想，干脆便什么也不想，灌了几口陆克喝剩的牛奶，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我需要睡一觉，好好睡一觉。

    灵敏的五感让我在空气中捕捉每一丝异动。

    迷迷糊糊中，我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青草香。这种香味从鼻腔里渐渐灌满我的全身，我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我闻过很多好闻的味道，药草香，书墨气，顶级的料理味，甚至那些闻名遐迩的名贵香水味。但这种香味比我以往闻到的任何一种味道都要好闻。

    如果我有力气站起来的话，恐怕无论花多大力气我都会去寻找这种香味的来源。但我没有丝毫的力气。

    因为在我闻到这种香味三秒后，我就被这种香味安抚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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