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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谢地你总算还肯接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

    他总体来说还算得上是一个比较沉稳的人，至少应对突发事件能够处变不惊，我很少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

    我猜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吴贤不见了。”

    我并不了解他说的这个“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所以我松了一口气，“那你应该问医生，问护士，或者去厕所找找，而不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他听到我的明显不在乎的语气，反应更加激烈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说的这个‘不见了’的意思？”

    我又气又好笑：“我当然不知道，你根本没有认真跟我讲过。”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说的不见了的意思，就是说他前一秒还在我眼皮子底下喝茶看书，下一秒就突然消失了。”

    如果我之前没有“突然出现”的经历，我现在一定会隔着电话把他臭骂一顿，但是现在的我明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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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什么叫突然消失？除了突然消失外你有看到些别的东西吗？”

    “没有！张问辙，我这辈子单单看到他突然消失就够了，这世上除了你不会有人在看见一个大活人消失之后还能冷静下来看看周围还有什么其他东西的！”

    我无意在跟他争执这个问题。

    “那他在突然消失之前有没有些异常反应？”

    “没有。”

    他回答得极其干脆，我忍不住再问了一遍。

    “真的没有？”

    “你不相信我就不要问我！”

    他把我惹火了：“别冲我嚷嚷！我现在遭遇的情况比你那糟糕一万倍！你如果不能冷静的回答我的问题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语气也终于不再急躁了：“他消失之前感觉很放松，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知道自己要消失了一样，消失的前一秒他还抬起头来看看我，就像是想看看我脸上的表情。”

    我没有再说话，因为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滑溜溜的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很清楚，我现在还在柜子里，我的背后是一面光秃秃的木板。

    我又紧张又激动。

    朋友似乎听出我现在的不一样了。

    “问辙，你没事吧。”

    我一把抓住那只手，想一个过肩摔把它从我身后的黑暗里揪出来。但那只手实在太滑了，它迅速从我手里溜了出去。

    然后我的双脚就被拽住了，拽住的同时，我整个人猛地下降，落进了一片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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