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拖着疲惫的身心,慢慢走回到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慢慢地坐下来。 我双手抱着头,一下一下揪扯着头发,用力地揪扯着!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再等十分钟……”我在心里喃喃地道。 时间更加难熬了,每一秒都是如此难熬,我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蚂蚁,被限制在烧红地铁锅边上,正在经受我的炼狱! 噢!老天!我前世到底做错了什么!今生要让我接受如此的煎熬! 我完全坐不住,好像臀部下是密密麻麻的针头,我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踱步,就这样又过去了十分钟!手术室的门依然紧闭着! 我快步奔到窗前,夜空漆黑得如同泼墨,今夜没有星光,起风了。 整个黝黑的夜空都是乌云,那些乌云像恶魔一样驾着乌云慢慢游走,整个天地笼罩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乌云越堆越厚,像是要下雨了。 又过了十分钟,突听到身后“吱呀”响了一声。 我猛地转过身去,见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我拔腿跑了过去。 拉住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医生,急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了?”我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我害怕听到医生那句“我们尽力了”。 医生看着我,吁出一口气道:“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伤者还未脱离生命危险……” 我紧紧抓住医生,仰脸看着他,期待他接着说下去。 “你知道,”医生看着我道,“这简直不可思议!子弹从左胸身寸进去,从后背穿出来,竟然避开了心尖,那颗子弹距离心尖仅有半毫米不到!这简直就是奇迹!不可思议!” 医生摇着脑袋,耸耸肩。 接着平车就从手术室门口推了出来,一个年轻男医生和两名护士护送平车,年轻男医生推车,一个护士高举着手中的输液瓶,另一个护士跟在平车另一侧,手里拿着简易呼吸器,有节奏的不停地挤压书中的小气囊。 小雨躺在平车上,身上盖着白色被单,她面色苍白,头戴浅蓝色的一次性的手术无菌帽,鼻子一下被简易呼吸器的氧气罩罩着。 我奔上前,想拉住她的手,可她两只手都扎着液体,我只好跟着平车向前走,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到了重症病房,医护人员和我一起使力,把小雨抬到病铺上,盖上被子。 一个护士转身奔出了病房。 另一名护士没走,她打开输液架,把两瓶液体挂在输液架上,又从铺头墙壁上取下给养氧习惯,小心地伸到小雨的鼻孔里,然后设置氧流量和浓度。 那个医生从白色被单下面伸手把连接着腹部手术刀口的有标明液体量的刻度的引流袋拿出来,搁在铺沿上,并撕下两块白色医用胶布固定住。 那引流袋已装了三分之一袋的血液,鲜红色,触目惊心! 医生还走到铺尾,拉出折叠在铺下的钢制把手,把病铺的半边摇起来,使得小雨的上半身与地面呈四十五度夹角。 我想大概是为了引流才这样做的吧? 处理好这一切,年轻男医生和护士走了出去,另一名护士端着铝制治疗盘快步走了进来。 我在医院住院了好几次,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好像所有的医院的护士都穿平底鞋,就是那种走起来路来没有声音的塑料底白色布面的写字,这种写字不管护士走得有多快多急,都不会发出什么明显的声音来。 而且所有的护士走路都非常快,只要到医院,就能看见她们奔走在医院走廊里轻盈而频率极快的身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