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兄弟对峙(下)-《凤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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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阮天浩气极地挥手,“从来爹对你都和对我不一样!一年下来,你几乎日夜都能有爹陪在身边,可我呢?若想在晚膳时分看见爹,对我来说比登天还难!你从小便父慈母爱,我呢?爹疏远我娘,也连带着疏远我。而我娘则因此而迁怒于我,对我冷嘲热讽,认为我不争气,所以才害得她也得不到爹的看重!”
夜尘静静地看着他,这些事他并非没有察觉,可这一切与爹并无相关。他清楚地记得阮天浩刚出生时,爹也是很喜爱的,有一次还和娘说起,无论孙氏做了什么,不能迁怒到阮天浩身上。那个时候,阮天浩还小,爹和娘对他都是很好的。
可后来似乎是孙氏找到娘大吵大闹了一番,硬是将阮天浩带回了身边。娘在这件事上身份尴尬,生性善良的她又从来都做不出端着正房的架子指使侧房的事来。就这样,阮天浩被孙氏接回了偏院。起初那些日子,娘还总是念叨着,不知道他回去后,吃饭如何,睡觉如何等等琐事。
至于晚膳一事,娘曾经找到爹说起过,毕竟是爹的孩子,若是长久见不到也不好,便提议将孙氏母子一起叫到前院来用膳。可几次之后,因着孙氏挑拨离间,尖酸刻薄只得作罢。
后来娘心疼阮天浩,便再度派了贴身丫鬟找到孙氏,说是将阮天浩带到前院来用膳。不想孙氏听后污蔑娘生不出孩子,要将阮天浩冲她身边夺走,还扬言要找到爹去评理。娘再度作罢,可这件事终究是闹到爹那儿去。幸好爹与娘伉俪情深,相信娘的为人,并不理会孙氏的疯言疯语,这件事才没有闹大。
如此几次下来,娘彻底歇了心思,即便再如何心疼阮天浩,也终于没有再说什么或是做什么。
这些事阮天浩当年年幼,许是没有印象,加之他有那样一个娘亲,想必也教不了什么好的。其实造成一切的罪魁祸,根本就是孙氏,与爹、娘无干。
事情过去多年,若非是阮天浩提及,他也早已忘却。这些话没有必要对他说,以他那和孙氏一样偏激的性子,只怕听了也不会相信。一切都由得他去,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阮天浩见他始终沉默,以为他是心虚,嗤之以鼻:“怎么?不狡辩了?堂堂默贤阁夜尘公子向来以能言善辩著称,竟也有这哑口无言的时候?”
夜尘抬眼平静地看向他,眼神中不自觉地夹杂了一丝怜悯。
事到如今,他是真的有些同情可怜阮天浩。说起来,阮天浩也是武学奇才,自幼又聪慧过人,本是可塑之才,不想竟沦落至此。这一生,有孙氏这样自私狭隘的娘,的确是人生之大悲!
阮天浩被他眼底的怜悯刺激到,他这一生,最不愿承受的便是怜悯与同情!当初有目的接近白霜月的时候,她便常常在他面前流露出心疼、怜悯的眼神来。这也是为什么,相处多年之后,他能毫不手软地对她下手的原因!
“阮天策,收起你的怜悯,我阮天浩不需要!”阮天浩大声道,“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了一切。阮府上下,除了晏安,没有人真正将我视为二少爷!爹也好、娘也好、你们或是下人,在你们看来,我阮天浩不过是个苗女所生的贱胚子!不过是你爹娘那伟大爱情的瑕疵!”
夜尘终于回击:“阮天浩,我原以为你最可悲的地方是有那样一个自私的娘。原来并非如此,你最可悲的地方在于,你自己早已习惯了用那么阴暗的心理来揣度所有人!原本我以为你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同情,可如今看来,除了怜悯与同情,我的确不知该如何形容我对你的感觉。”
夜尘是何许人,打蛇打七寸,他说话也一贯如此。
果不其然,夜尘这样淡淡的几句话,彻底激怒了阮天浩。他本想从地上一跃而起,可今非昔比,早已没有任何武功的他,狼狈地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顾不上其他,冲到夜尘面前,死命抓住铁栅栏,拼命地摇晃:“阮天策,你个杀千刀的小人!你在如何得意,也永远只能做一个朝廷不承认的默贤阁!永远也成不了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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