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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曜以为然，即使赵染率了精骑五千，由小道直插长安。到了郊外，晋军方才发觉，惊慌失措。晋愍帝急使梁肃、竺恢出城迎战。梁肃率军前行，正遇赵染，战不十合，不敌败走。赵染随后赶来，竺恢接着，战不十合，也不敌败走，退回城中，被赵染一直涌到城下，架梯飞索，杀入城去，夺了外城，俘杀晋兵一千余人。

    晋军退守内城。晋愍帝急奔射雁楼，燃起烽火，向远近示警。晋将麹鉴正驻守阿城（在长安城西南、秦王朝阿房宫故地），忽见长安烽火，即率五千军赴救。赵染得报，恐腹背受敌，令烧长安府寺营署，退军北返。麹鉴追击，到了灵武（今陕西省白水县），反中了赵染的伏击，麹鉴大败，幸亏索綝赶到，将麹鉴救回黄白城中。

    赵染遂回“汉”军大营，因偷袭长安未成，向刘曜请罪。刘曜慰道：“赵先锋虽未取得长安，但将司马家儿吓得一身屎尿，又大败麹鉴，也是大功，我取长安，早晚之事！”即令军中，大摆盛宴，三军同庆。

    赵染谏道：“黄白城未破，不宜使醉，须防晋兵前来劫营。”

    刘曜道：“麹允只顾守城，不出交战，不知何日才可破城，迁延日久，必致我军心疲惫，一旦粮草不济，恐我此行就要半途而废了，我之所以设宴庆功，正要诱他们前来劫营。”就令于营前挖了陷坑，虚土棚盖，营中设宴，三军欢叫。到了半夜，假装都醉，叫声全无，专等晋军前来。

    却说麹允、索綝在城中，听得汉营欢叫，便令细作打探。细作回报，说胡寇正在营中欢宴。麹允、索綝于是商议，趁夜劫营。到了半夜，细作又报：“汉军皆醉，无复设备。”麹允、索綝大喜，即率三军出城，将到汉营之外，麹允忽然警觉，当即约住兵马，与索綝道：“刘曜狡诈，须防其中有诈。”

    索綝道：“如此，可先使一支小军突入其营，若无动静，大军一齐杀入，若是有诈，我们也可将计就计，反击其后。”

    麹鉴道：“愿先入营。”即率本部兵马冲入“汉”营。喊声起处，人马都跌落陷坑之内。刘曜见晋军杀到，遂放号跑。“汉”军伏兵四面杀来。却不料寨外又有晋军大队杀到，麹允、索綝分两路蜂拥杀来，冲入营中，放火烧营。“汉”军大乱，前后不能相顾。麹鉴等跃出土坑，反击“汉”军，正遇着“汉”军副帅乔智明，眼疾手快，一刀砍死。两军混战，直到天明，麹允、索綝方才退兵回城。

    刘曜使计不成，却反中了麹允、索綝之计，不仅丧兵数千，还断送了副帅乔智明的性命，懊悔不及，又见“汉”军士气低落，料不能再战，只得退兵，回平阳去了。

    再说石虎奉命攻打邺城。石虎统军，严而不烦，军人莫敢犯禁，到了邺城，便以三百人为一组，组成敢死队在前，各带短刀赤膊登城，又以三百甲兵组成督战队，在后督战，敢有临阵不前或后退者，格杀勿论。因此，敢死队无不拼死向前，前赴后继，打完一拨，又上一拨，城墙内外，狼奔矢突，血肉横飞。三台守将谢胥、田青、郎牧终于抵挡不住，遂向石虎乞降。刘演只身逃走。

    石虎入城，即杀谢胥、田青、郎牧，又令将降卒全都绑了，就于城外挖了个万人坑，要将降卒全部坑杀。石勒与张宾随后赶到，见降卒都被绑缚，哀号之声，惨不忍闻，遂问石虎：“既已投降，何故还要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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