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河间王忧道:“东海王素来望重,一呼百应,今为东军盟主,兵马合计不下百万,恐非关中兵马所能挡也,如不奉还帝驾,兵祸如何可解?” 张方道:“殿下可依我计,以一将去守荥阳,把住虎牢关,足挡东军西进之路;以一将去守洛阳,把住河桥,足防幽、并二州南下之兵;我亲统大兵十万,驻于潼关,可万无一失。” 河间王于是就以张方为大都督,统兵十万屯于潼关;以成都王司马颖为镇军大将军,去守洛阳;前车骑将军石超驻守河桥南;北中郎将王阐驻守河桥北;建武将军吕朗扼守虎牢关。 镇南大将军刘弘眼见战祸将起,忧心如焚,两面劝解,望各自罢兵,共辅皇家。河间、东海二王皆不从。刘弘遂又上表晋惠帝,大意说道: 近来兵连祸结,猜忌造成嫌隙。各亲王受到挑拨,疑惧横生,灾难蔓延到皇族子弟身上。今天还是忠臣,明天却成了叛逆,反复无常,互相指控对方是战争祸首。自古以来,皇家骨肉相残,从没有今天这么惨重,臣内心无限悲怆。而今,边陲无应变之备,中华有杼轴之困。而股肱之臣,不顾国体,常常为些小利便大打出手。万一四方蛮夷乘机叛变,可正是“猛虎交斗自效于卞庄”者矣。臣故以为,宜速发明诏,令河间、东海二王,两释猜嫌,各保分局。自今以后,凡有不受诏书,擅兴兵马者,天下共伐之。 表文到了长安,落在河间王手中,自然不受。又遣密使去项城,拜豫州刺史刘乔为假节、镇东大将军,使其袭击东军。 刘乔本与范阳王司马虓有隙,见河间王以高官厚爵来说,便即起兵,与其子刘祐率兵,奔袭许昌。范阳王猝不及防,城被攻破,被困都督府中,突围不出。司马刘琨,字越石,中山魏昌(今河北无极)人,乃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能文能武,智勇双全,当时响应东军,正率军前往荥阳路上,忽闻许昌遭袭,急忙回救,已是不及,遂与其兄刘舆,拼死救出范阳王,渡河北去。刘乔占了许昌,遂令刘祐向东进兵,筑垒布防于萧县灵璧,东海王军因此不能前进。 再说范阳王司马虓与刘琨、刘舆逃到河北,冀州刺史温羡亲出邺城相迎,并将冀州让出,情愿受司马虓节度。司马虓于是就在冀州招集兵马,重振旗鼓。刘琨又即赶去幽州,向王浚借得八百鲜卑突骑而还。司马虓大喜,遂令刘舆守邺城,以刘琨为前锋,挥师南下。来到河桥北,王阐、石超一起来战。刘琨出马,不数合,一刀砍死王阐。石超大惊,拔马南走,被刘琨追过河桥,也斩于马下。刘琨于是又即赶往许昌。许昌原有范阳王的部兵,前因战败,降于刘乔,此时见刘琨大军杀到,也即反正,大开城门,迎接刘琨大军入城。刘乔大败,急开东门,投刘祐去了。 司马虓随后入城,与刘琨握手赞道:“越石策马长驱,连破劲敌,真神将也。” 刘琨请道:“刘乔败走,智勇俱竭,当乘胜追击,不可使他与刘祐会合。” 司马虓道:“越石之言,正合我意。”遂为刘琨行壮行酒,并以督护田徽为副,率军东进。行至谯地(今安徽省亳州),忽听远处鼓角声大震。刘琨遂与田徽跃马登上一处高`岗,见司马越军与刘乔、刘祐军鏖战正酣,刘琨道:“当速出战!”大喝下山,直从刘乔后军冲杀入阵,两相夹击,刘乔大败。刘祐保护刘乔,寻路突围,后面刘琨赶来,大叫:“休走!”刘祐大怒,回马来战,正战间,田徽斜刺里赶到,一槊刺中刘祐腰肋。刘祐大叫一声,负痛而走,被刘琨飞马赶上,一刀劈死。刘乔趁机走脱,身边只有残兵数百,逃奔平氏(今河南省桐柏县)去了。 司马越大获全胜,召见刘琨、田徽二人,大悦道:“今日之胜,幸得二卿之力!”又得知刘琨连斩王阐、石超二将,连战连捷,倍加欣赏。传令进兵,进屯阳武(今河南省阳武县)。 河间王忽闻刘乔战败,心下大惧,想与东海王罢兵言和,又怕张方不从,犹豫不定。参军毕垣曾受过张方的侮辱,时时准备报复,遂向河间王说道:“山东诸军之所以起兵,皆因张方劫持帝驾之故,殿下若杀张方,以向天下谢罪,则山东诸军必不战而退。” 河间王道:“张方乃我臂膀,关中柱石,岂可杀得?” 毕垣道:“殿下以张方为臂膀,张方却已心怀二志了——张方久屯潼关,听闻山东兵盛,盘桓不进,反心已萌,殿下不可不防。” 河间王道:“张方乃我心腹爱将,岂有背叛之理?且他得罪东军,即便去投,又岂能相容?” 毕垣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张方亲信郅辅具知其谋,殿下若还不信,何不召来一问?” 河间王半信半疑,于是召见郅辅。毕垣先在外间等候,见郅辅来到,即将他拉入一间耳室,问道:“张方欲反,有人说你知道。大王若是问你,你如何回答?” 郅辅大惊道:“我实不知张方欲反,如之奈何?” 毕垣道:“大王若是问你,不可乱说,只答“啊!啊!”,如此模糊过去,方能救你一命,不然,大祸必将临头。” 郅辅连声应诺,于是入内,拜见河间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