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罗尚问道:“谁可前往?以成此计?”。 任睿道:“我本蜀人,与各堡皆有交情,由我去说,晓以利害,令其改弦更张,必相从也。” 罗尚大喜,就将任睿装在一只筐里,趁着黑夜,悄悄吊出城外。任睿遂去各堡,传达罗尚之命,约定二月初十这日,同时攻击。各堡果然畏惧,无不听从。任睿于是又去向李特诈降。 李特问道:“太城虚实如何?” 任睿答道:“粮食就要吃完,只剩下些绸缎布匹而已。” 李特不疑。过了些日,任睿请求出营,探望家人,李特也即应允。任睿于是回到太城,将情形报告罗尚。罗尚大喜,就于二月初十这日,率众出太城,擂鼓叫战。李特也即率流民出少城,列阵迎敌。正战间,各堡蜀民一时皆反,后击流民。 流民不料竟有此变,措手不及,阵形大乱。罗尚见状,率辛冉、李苾、费远及督护常深、何冲等数路齐进,与蜀民前后夹击,流民大败。李特被官军围困数重,力竭战死。李辅、李远急来抢尸,也被蜀民一涌而上,乱刀砍死。李流大惧,急收了流民残部,弃了少城,退回绵竹赤祖大营。检点人马,死伤近半,哀声相接。时因李特被害,军中无主,李流于是自称为大将军、大都督、益州牧,统领其众。令李荡、李雄保守北大营,自与李骧保守东大营。 罗尚大胜,收复少城,令将李特、李辅、李远三人首级斩了,传首洛阳,焚尸扬灰。聚集众将,再击李流。任睿道:“李流与李荡分据二营,成犄角之势:攻其东则北营来救,攻其北则东营去援,势难齐取。依我之计,不如明遣一军猛攻东营,却暗伏一军在北营之外。北营见东营遭到攻击,必去救应;只待北营兵一出,伏兵便可趁机夺取北营。然后再以北营之兵来取东营,破之必矣。” 罗尚依计,遂令督护何冲率三千军去袭北营,督护常深、涪陵令药绅率一万军去攻东营。流民军刚遭大败,军心不振,李流率众拒战,渐渐不支,急令李荡率北营来援。李荡遂使苻成、隗伯留守北营,自与李雄去救东营。 何冲正伏兵于北营之外,见李荡、李雄率军去远,即出抢营。苻成、隗伯只有数百守兵,自料不能敌,就于营内叛变,响应何冲。正要开营相迎,李特之妻罗氏率一队女兵杀到,厉声喝道:“今日有死而已,岂可屈膝求生?”苻成、隗伯又羞又怒,一个持矛,一个舞刀,一齐来战罗氏。罗氏力战二人,毫无惧色,战至十余合,被隗伯斜刺里劈出一刀,正中左眼眼眉。罗氏血流满面,仍死战不退。正危之际,李荡、李雄已击败常深、药绅,率军回营,夹击何冲,何冲大败。苻成、隗伯大惧,急率其党,出营逃命。李荡纵马便追。李流恐他有失,喊道:“莫追!”李荡不听。追过一山,不见了苻成、隗伯,正待回时,山后转出二人:隗伯舞刀来劈,苻成挺枪便刺。山窄路狭,可怜李荡一身武艺无法施展,只十数合,被苻成一矛刺入腰肋,倒死马下。二人正待下马割取首级,李流率众赶来。苻成、隗伯不及下手,只得弃了李荡,投罗尚去了。 李流抢得李荡尸首回营,痛哭不已,来不及为李荡发丧,忽又报孙阜大军将至。李流大惧,想到李特、李荡皆死,官军逼迫,遂与李含商议投降。李雄切谏不可,李流不从,将己子李世及李含之子李胡送去孙阜军中为质。 李胡之兄李离,正驻守在梓潼,得知其事,即从梓潼赶来劝阻,而人质已经动身,无法改变,遂与李雄谋道:“官军视我等为乱民,只剿不抚,必要除之而后快,今日一旦束手投降,便将成为鱼肉。唯有同心协力,袭击孙阜,才能夺取富贵!” 李雄道:“为今之计,正当如此;无奈二翁不从,如之奈何?” 李离道:“事情如能成功,擅行又有何妨?” 李雄大喜,于是不禀李流,尽率北营兵去袭孙阜。孙阜因李流已经送质求和,不再防备,不料李雄率军突然杀到,直捣营垒,四面放火。孙阜急切抵敌不住,大败溃散,粮食、辎重都被烧毁。收集败军,欲待再战,又闻宗岱老死于垫江,遂率败军退回荆州去了。 李雄救出李世、李胡,大胜回营,这才来向李流报捷。李流既感惭愧,又感欣慰,由是惊奇李雄之才,赞道:“兴吾家者,必此人也!”从此,便将军事交由李雄指挥。且按下不表。 却说晋廷因孙阜大败,蜀乱未平,只得再下诏书,征调荆楚丁壮,发往益州平乱。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