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陆抗西陵逐晋兵 羊祜荆州怀吴人-《两晋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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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贾充召荀勖、冯紞二人密谋,要除任恺。冯紞献计道:“任恺常年侍驾于帝侧,甚有宠于圣上,要除此人,当先解他近侍之职。来日上朝,明公可举荐他为太子少傅,明为举荐,实为使他远离圣上,此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待时日一长,圣上与他的感情疏远之后,便好图之。”

    贾充大喜称妙,次日上朝,即荐任恺为太子少傅。晋武帝准奏,却不解任恺侍中之职。

    贾充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大失所望,又召荀勖、冯紞二人谋道:“任恺侍中之职未解,反又使他接近上了太子,这更成了我们将来的祸患,奈何?”

    冯紞道:“明公勿忧。此计不成,可再举荐他为吏部尚书。”

    贾充惊道:“不可,不可。吏部尚书总掌天下选拔,位高权重,怎可将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呢?”

    冯紞笑道:“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要使任恺远离圣上,吏部尚书职位虽重,但却能使任恺远离圣上呀。明公想想,礼部尚书职责繁重,一旦就任,必为职责所累,无暇他顾,圣上也必不会将他留任侍中之职了,这不就达到了我们隔离任恺的目的了吗?”

    贾充道:“虽说如是,但将如此重的职位交给任恺这厮,我是心有不甘呀。”

    冯紞道:“将吏部尚书交给任恺不过是权宜之计,待时日一久,圣上、任恺之间必生疏远。况九流难精,间隙易乘,到了那时,只需一都令史便可将他击倒。明公何忧?”

    贾充猛醒,连连称妙,于是又向晋武帝举荐,使任恺做了吏部尚书。自然,任恺做了吏部尚书,也就解了侍中之职,从此远离帝驾,随后,许多不利任恺的流言蜚语便在洛阳街巷流传开来,贾充、荀勖、冯紞等人又时不时地跑到晋武帝面前诋毁一番,久而久之,竟将任恺的良好形象活生生地从晋武帝心中抠了出来,渐行渐远。

    贾充见时机已到,便指使同党向晋武帝举报,说任恺豪侈放纵,目无皇家,竟敢僭用皇家专用御食器,当治僭越之罪。晋武帝大怒,当即免了任恺官职。后经有司核检得实,任恺所用御食器,实乃魏朝明帝时所赐,与本朝无关,并非僭越。晋武帝于是意悔,又想起复任恺官职。

    贾充得知,又僭道:“任恺虽有冤情,但自从失了职位,便心生怨恨,怀念魏朝,诋毁当世。”

    晋武帝因此怒道:“竖子安敢如此?”从此,再不起用任恺。

    却说东吴之主孙皓,字元宗,乃吴大帝孙权之长孙,已故废太子孙和之长子。——东吴神凤元年(公元252年),孙权驾崩,传位于少子孙亮;东吴太平三年(公元258年),孙亮被大将军孙綝废为会稽王,另立孙权第六子孙休为主,是为吴景帝。吴景帝在位七年,于东吴永安七年(公元264年)六月病死。丞相濮阳兴、左将军张布、左典军万彧于是议道:“蜀汉已亡,司马氏必有吞吴之计。此时正是国家危急之时,宜立长君。先帝诸子都还年幼,不如迎立乌程侯孙皓。孙皓才识明断,奉遵法度,堪为帝王。”又商诸大臣,大臣们都无异议,遂立孙皓为帝。

    孙皓即位之初,发优诏,恤士民,开仓廪,振贫乏,放出宫女以配无妻之人,又将宫苑中的珍禽异兽放归山林,当时江东无不称为明君。谁料孙皓一旦帝位稳固,便骄盈残暴,好酒渔色,不修德政,逼杀景皇后及景帝二子。濮阳兴、张布苦谏不从,叹道:“悔不该立此暴君!”孙皓闻知,怒斩二人,灭其三族。由是群臣缄口,不敢再谏。东吴宝鼎元年(公元266年)六月,孙皓令将都城由建业(今南京市)迁往武昌(今湖北鄂城),扬州百姓逆流供给,苦不堪言。孙皓又奢侈无度,以致公私穷匮。

    左丞相陆凯上疏谏道:

    今四边无事,当务养民丰财,而更穷奢极欲。今无灾而民命尽,无为而国财空,臣窃痛之。昔汉室既衰,三家鼎立;今曹、刘失道,皆为晋有,此目前之明鉴也。臣愚,但为陛下惜国家耳。武昌土地险瘠,非王者之都。且童谣云:‘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以此观之,足明民心与天意矣。今国无一年之蓄,民有离散之怨,国有露根之渐,而官吏务为苛急,莫之或恤。大帝时,后宫列女及诸织络数不满百,景帝以来,乃有千数,此耗财之甚者也。又左右之臣,率非其人,群党相扶,害忠隐贤,此皆蠹政病民者也。臣愿陛下省息百役,罢去苛扰,料出宫女,清选百官,则天悦民附,国家永安矣。

    孙皓览疏,大为不悦,因陆凯乃朝中宿望,特加宽容。十二月还都建业。使黄门宦官遍行州郡,挑选将吏家中女子,凡二千石大臣家中女子,每年都须申报姓名年龄,到了十五、六岁,一律应选,选而不中,方许出嫁。于是,东吴后宫,美女如云,多至万数,原有宫室不能容纳,又大兴土木,建昭明宫,令文武百官都须入山采木。又大开苑囿,起土山、楼观,穷极技巧,功役之费以亿万计。陆凯切谏不从,至于忧死。

    中书丞华覈又上疏谏道:

    汉文之世,九州晏然,贾谊独以为如抱火厝于积薪之下而寝其上。今大敌据九州之地,有太半之众,欲与国家为相吞之计,非徒汉之淮南、济北而已也,比于贾谊之世,孰为缓急?今仓库空匮,编户失业;而北方积谷养民,专心向东。又,交趾沦没,岭表动摇,胸背有嫌,首尾多难,乃国朝之厄会也。若舍此急务,尽力功作,卒有风尘不虞之变,当委版筑而应烽燧,驱怨民而赴白刃,此乃大敌所因以为资者也。

    孙皓见疏大怒,叱道:“朕不看汝旧臣之面,定斩汝首号令!”喝令甲士,将华覈乱棒打出殿外。华覈大叹,愤然辞官而去。

    又有前将军孙秀,乃孙皓堂弟,当时正任夏口督,因握兵在外,遭到孙皓猜忌。孙秀也时时提防,恐遭孙皓算计。一日,忽有探马来报,说孙皓派心腹何定率五千兵马来夏口(今湖北汉口)打猎,孙秀大惊,连夜带了妻子、亲兵数百人逃奔晋朝。晋武帝司马炎遂拜孙秀为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为会稽郡公。

    又有西陵督步阐,世代居于西陵(今湖北宜昌市东)。一日,步阐忽接诏命,令其入朝,步阐大惊,自以为公事失职,又恐遭人谗害,索性举城降晋。晋武帝大喜,即拜步阐为卫将军、交州牧,封为宜都公,仍守西陵。——就因这,竟然引发了晋、吴两国之间的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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