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动荡之秋-《武林帝国》
别失八里经过汗王府的一场血战后,并没有平静下来,而是小乱不断,城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那种紧张的气氛,却都无可奈何的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圣母经过和大汗协商后,大汗同意她回天山主持雪莲大会.相对于圣母的无声离去,令全城居民迟疑不定的是瓦剌人的入城.
瓦剌人入城后,城市治安急剧恶化.瓦剌本是偏远地区的一个小部落,成吉思法称帝时,他们连站的地方都没有.部落一直很落后,为了生存,部落里的男子都以战争为生,既为元帝效忠,又为叛将效力,毫无政治原则可言.正因为如此,这个部落一直被朝廷打击,与上层社会存在着隔阂.
也就是因为习俗的不同,瓦剌人入城后,错误的以为这里是战利品,见食物就吃,却不付帐,见美女就抢,见好东西就夺,至于其它的随地吐痰,到处大小便简直就不用提了.
这自然引起了居民的不满,大汗知道后,也大为震怒,找到马哈木训斥了一番,马哈木在贵族中间混过一阵子,知道事态的严重,可猛可帖木儿重伤在床,时常昏迷,不能理事,只好由他出面如集部众训诫了一番,瓦剌人总算有所收敛.
此时豫王却在咆哮,“我就不明白,这么大好的时机,我们为什么不出手,居民都会支持我们的!”跛子则轻松的拔了拔两下马头琴,“豫王稍安勿燥,至于为什么不动手,我们的好朋友长老哈菲兹会告诉你的.”
“豫王,”哈菲兹就是在大汗府大显神威的神秘人,他轻松的说;“相对于凶猛的对手,疯狗更可怕!”豫王一愣,没想到听到这么一个理由,不由怒道:“我可不怕什么疯狗!只要给我些人马,我保证把这些疯狗杀得干干净净!”
“豫王殿下,”跛子拍了拍长袍上的灰尘,站起来道:“我看你还不明白现下的处境,我们可只是帮忙而已,可并没有义务,让你当上汗王,你如果不满意的话,我们随时可以走!”豫王这才回过味来,如今跛子已是他唯一的依靠,怎么敢得罪他们!自己真是昏了头了,连忙换了语气,“我只是气愤瓦剌人如此放肆,有点气愤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没有就好,其实他们离真正的野蛮还差得很远,当年成吉思汗可是动辄屠城的,与此相比,他们只是粗鲁了一些而已.”说话间从外面跑进一个人,“大人,瓦剌人突袭南城街,兄弟们抵挡不住,被迫撤退了.”豫王一听,就变了脸色,南城街离王府不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据点,不想这么快就没了.跛子却只是嘿嘿一笑,“有意思,瓦剌总算还有人,知道眼中钉非除不可,现在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为了度过眼前的生死大关,小云集不得不低声下气的去求耶丽娅,并接受她的苛格条件.在那古老的山谷,在白虎身上体会风驰电掣的感觉,与龙比较生死时速,有时也逗逗大白鲨,在满是危机的森林里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处加斋戒淋浴学学上古有巢氏.如果不是有凤凰在,他倒不介意再学一下钻木取火,这段时间真可以称为“痛并快乐着”,但却是他一生中最怀念的时光.
圣母在玄都正殿接见了远自撒马儿罕的天山门徒,圣母关心的问了一下众人的生活情况,并表示可以提供帮助.众门徒感激涕零,但表示现在生活还过得去,只是兵役徭役重一些,还不需要援助.圣母在询问中得知,跛子帖木儿虽说治法严厉,但重罚更有重赏,军功更是重中之重.
这些门徒多半都有亲人死在沙场之上,也都不同程度的受到抚恤,有的是重赏一批银子,有的是终身免役,有的是军功荫及后人,那些没有死人的反而羡慕不已,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看出来,他们对帖木儿并没有怨恨之意.
冰雪见圣母会面之后,独坐闷闷不乐,心中奇怪,“阿母莫非是在为她们的生计担心吗?”杜鹃笑道:“才不是呢,阿母是为她们身在牢笼却不自觉而忧心.”圣母叹了一口气,“鹃儿只说对了一半,她们如此为仇人效力,民众又如此好战,不知人们要用多少血肉才能填饱帖木儿的欲壑啊!”
玄都的门徒远达黑海,圣母就是通过她们了解西方形势,因此视角广阔,博采东西.圣母通过会见奥斯曼帝国的门徒,了解时事,并有书记汇成档案,以备参考.圣母了解到,上半年奥斯曼素丹巴耶塞特同瓦拉几亚大公老米尔查大战了一场,年少气盛的巴耶塞特毕竟不敌老奸巨猾的老米尔查,结果奥斯曼军二十万全军覆没,巴耶塞特只身逃亡,现正招集众部,意欲卷土而回.西欧诸国也知道事关存亡,在教皇的呼吁下再次联合在一起,准备再发动一次十字军东征,一场大战为时不远了.
波斯的门徒也提供了一个信息,伊儿汗国大汗脱花帖木儿镇压“塞尔白达尔起义军”不力,义军规模日大,已成尾大不掉之势,现已建国了.塞尔白达尔是波斯语,意思是将头挂在绞索上,是当年义军初起时呐喊的口号.伊儿汗国已是风雨飘摇,败亡在即了.
义军建国后,改良政治,规定农民只用向国家交纳改获量的十分之一,执政者,官吏和士兵,都穿同样的羊毛或骆驼毛制的普通衣服,执政者每天都在家中开公共伙食,凡愿意吃的都可以去.这些措施一公布,民心大悦,投奔之人不绝于道,国势渐隆.
圣母听说后,叹道:“脱花帖木儿也甚可怜,父兄时已疆域日蹇,国势日衰,北削于奥斯曼,东困兽于帖木儿,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回天无术啊!”
瓦剌在夺取南城街之后,又拿下了南坊,虽说钢甲军也露面了,可是抵挡并不激烈,稍加抵抗就放弃了,令马哈木大为不解.南坊并不重要,关键它是进入别失八里最大的市场-南市的门户.
在南市,各种货物堆积如山,可以说是豫王的聚宝盆,万无放弃之理。难道跛子把豫王抛弃了?难道跛子因国内有事想退回的传闻是真的?不管怎样,只要攻入南市,帖木儿的底牌将暴露无疑.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杨花,片片鹅毛,访友归来,寻梅懒去,独钓无聊.一个饮羊羔红炉暖阁,一个冻骑驴野店溪桥.你自评跋,那个清高,那个粗豪?”用马头琴唱出的>,不见豪情满怀,却有说不出的忧郁.看到外面已是满天飞雪,哈菲兹笑道:“陛下倦了.”
跛子嘿嘿一笑,又拉唱一曲,“带月行,披星走,孤馆寒食故乡秋,妻儿胖了咱消瘦.枕上忧,马上愁,死后休.”这时曲调突然一变,“诗情放,剑气豪,英雄不把穷通较,江中斩蛟,云间射雕,席上挥毫.他得志笑闲人,他失脚闲人笑.”
哈菲兹本身就是诗人,自然听得出其中的英雄空怀抱负之意,眼下虽说帖木儿帝国蒸蒸日上,但也是危机四伏,人心不固.奥斯曼的发展也是如火如荼,难与争锋,古老的蒙古民族有被淘汰的危险,欲要增强实力,就不得不向同胞动手,这就难免有手足相残之讥,其中的若涩为难,胸中真是百转千回,又向谁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