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母后找你了?”这事,容盈是知道的。 “她看出来了。”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其实也难怪,她是你母亲,知儿莫若母。能让你心病痊愈的,除了我还能是谁?景睿,你还记得我以前的样子吗?” 容盈眉头微蹙,将她揽入怀中,抬头间眸中酸楚至极,“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如何能忘掉?” “可是我忘了。”她靠在他怀中低语,“皇后娘娘说,昔年英武,长发银枪。”她哽咽了一下,“她若不提,我都忘了自己身穿铠甲的样子了。父皇说他那么多的儿女,最疼的是我。而我穿上铠甲的样子,像极了我娘。我娘,是他最爱的女子。” 有泪缓缓而下,这两日她想得特别多。想她的父皇,很想很想。 “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子。”他说得很轻,却很疼。 这一疼,就疼了那么多年。 可他愿意继续疼下去,疼一辈子,疼一生。 林慕白抱紧了他,“我没有父皇,没有母妃,没有兄弟姐妹,没了天下,没了腿,我只有你们了。” 一梦多年江山改,醒来无处诉凄凉。忘川河边多少人,只等那一树桃花。 “如果一辈子没有点念想,该是何等的无趣。”他哄着她笑,“所幸有了你,这一生的喜怒哀乐都有了寄托。馥儿,等到尘埃落定,我再带你去看那株梨花树。” 她问,“都六年了,梨花还开吗?梨树还活着?” 他点了头,“卿若不归,岂敢开。现在你回来了,来年春天一定会开。还跟以前一样,若雪梨白。” “娶亲那天,我想去看看那株梨树。”她抬头望着他笑,“虽然知道是假的,可还是觉得不舒服,我不想看到,也不想重新回忆当年的此情此景。” 他眉头微蹙,“我陪你去。” 她微微一愣,“你胡说什么?你是新郎官!” 他笑着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朝着书案走去。将笔杆塞进她手里,伸手握住她的手,唇瓣温柔的落在她的面颊上。烛光熠熠,他握着她的手缓缓而行。 上书:惟愿与卿共白首,不负天下不负卿。 她淡淡一笑,道一句,“贪心。” 他道,“独贪你一人。” 四目相对,过往随风。 容哲修在门外没听见动静,只好悻悻的离开,扭头望着明恒道,“你说是不是皇奶奶说了什么?” 明恒摇头,“卑职不知。” “明天能好吗?”容哲修嘟着嘴。 “有殿下在,应该无恙。”明恒想着,应是哄一哄就会好的。殿下又不是常人,谁家女子到了殿下的手上,不得哄得服服帖帖的?所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能不能无恙,容哲修也没办法,只能看爹的本事。但他想着,那乌鸡这么想进恭亲王府的大门,总得给她个教训才是,否则还真当娘亲是好欺负的? 可明恒想着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等容哲修睡下了,明恒便安排妥当,一个人悄悄的从后门离开。他想着,红坊如今的生意那么好,如意夜里又睡得晚,这两日未曾见上面,也不知会不会瘦了?便带着恭亲王府的点心,准备去红坊一趟。 可走到半道上,明恒顿住了脚步。 敢情自己走出门,还带着几个尾巴? 看样子,如意的日子不太好过! 行,既然出来了,就带着他们绕一圈,反正自己饿了还有点心吃。后面人饿了,就饿着吧!权当是夜里出来遛狗。 明恒绕着京城走了一圈,也着实经过了红坊门前,门已经关了,但里头的灯还亮着。然则明恒没有停留,若无其事的从红坊门前走了过去,又领着那一群尾巴回到了恭亲王府。 得,权当是出来消消食的。 明儿这事,得告诉侧妃才行。 万一对方想出什么幺蛾子,捉弄他媳妇,他这里鞭长莫及的,岂非要懊恼死?敢盯着恭亲王府,这般孽障真是活腻歪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这般肆无忌惮!天子脚下,照杀不误。不过在动手之前,明恒得弄清楚,这些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是齐王府?毓亲王府?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明恒领着点心去找了五月,五月正坐在假山上头。 轻飘飘的落在五月身边,明恒笑了笑,“晒月亮呢?” 五月瞥了他一眼,这厮满面春风的,教人看着真心不爽。是故五月没有理睬明恒,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目视前方,把明恒当做空气。 明恒笑道,“问你个事。” 他迟疑了一下,五月才幽幽的开口,“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仍不去看他一眼。 明恒道,“你难道没发现,王府外头有不少尾巴?” 五月挑眉,“那尾巴纯粹是来跟着你的吧?” “你们都没有?”明恒微怔。 五月凉飕飕的开口,“就你有。” 明恒恍然大悟,“看样子是冲着红坊去的。” “冲你媳妇去的。” 五月这话刚说完,明恒“嘶”的倒吸一口冷气,“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直接?” “不能!”五月别过头,不欲跟他继续说下去。 明恒又道,“你说会是谁家的势力,这么快就盯上了红坊?”这两日跟着世子爷到处跑,明恒还真的没有五月的消息来得灵通。 五月瞪了他一眼,“自己想。” “夜家庄那帮贼东西。”明恒轻叹一声。 五月一脸嫌弃,“自己惹的情债,自己去还,少在这里唉声叹气,我是不会帮你的。” 明恒蹙眉望着他,“兄弟一场,这都不帮?” 五月容色凉凉的,“送簪子的又不是我,我操什么心?”腾空一跃,稳稳落地。 身后,明恒又是一声叹息,“朋友没得做!” 五月信步往前走,“侧妃已经让人去了红坊,如意不会有事。一个时辰之后,恭亲王府外头会干干净净!” 明恒翘起大拇指,“漂亮!” 那明天,他能去看如意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