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闭上你的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容哲修冷斥,“我与魏公公说话,何时有你插嘴的份儿?” 一番训斥,便是魏道德也听出了容哲修的焦躁与愤怒。 魏道德叹息着,“老奴是看着殿下长大,也看着世子爷长大,若不是实在没办法,老奴也想给世子爷和殿下腾出时间。可世子爷要明白,皇上那头,是等不得的。连夜连发三道金牌,皇上的心思,世子爷还不明白吗?” “殿下这一病六年,皇上与皇后娘娘日夜担虑,日夜忧愁。难得知道殿下痊愈的消息,自然是马不停蹄的想要见一见殿下。世子爷就别拦着了,父子情深的事儿,您也该明白呀!” 容哲修垂下小脑袋,“魏公公说的,我都懂。可是我爹——”他不是不知道,他爹是真的不喜欢皇位,真的不愿去跟那些叔伯兄弟抢江山。 事实上,在容哲修的心里,这江山也没什么好的。 还不如小白的一罐松子糖来得更现实,更值得期待。因为对于容哲修而言,从小到大缺失的是家庭的温暖,是父母之爱,而不是所谓的荣华富贵,生杀在握。 他对那些东西,只是在自己愤怒的时候,当做发泄之用。 可发泄之后,留下来的还是只有孤独。 魏道德绕过容哲修,由奴才领路,径直朝着寝殿去了。如意焦灼,“世子爷,这可如何是好?师父还没醒,若是现在就上路,万一路上有个好歹——再者,让殿下放弃师父回京,显然也是不太可能。” 容盈如果能放下林慕白,就不会苦守多日。 这七天,足足七天,他没踏出过寝殿半步。 惟愿她一觉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自己,自然是不会离开的。 容哲修垂眸,“我也没办法。” 如意眸色微红,“难不成还要让师父和殿下,步公主和莫城主的后尘吗?” 闻言,容哲修骇然一怔,“绝对不可能!” 言罢,急忙追去。 苏离没有继续追,只是站在院子里良久,如今她的小腹已经有了微恙的动静,等她回京估计都该显腹了。只不过,到底该不该说,她还在犹豫。至少此刻,她觉得自己不该多说,否则容盈一句话,她这孩子未必能保得住。 轻柔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就算要说出这个孩子的事情,也该等到回京再说。到了那时候,不管这孩子是谁的,生杀大权都握在自己手里。 “主子?”秋玲低问,“咱还要过去吗?” “去是自然要去的,去看看也好。”苏离淡然开口,虽然圣旨不是下给他们的,但是能让容盈彻底暴露回京,想来自己也有缘故。她可没有忘记,对齐王容景甫说的那些话。 但这样正中她下怀,这个云中城本来就不适合待太久。 在云中城,她只觉得孤立无援,而回到京城,她有自己的娘家,有皇后娘娘和皇上,还有齐王做背景,想来怎么着也比林慕白这一清二楚的身份,来得更有优势。 容景甫到底也是个聪明人,她这样是回不来京城的,除非容盈回去,她这个侧妃才能跟着回去。 深吸一口气,苏离缓步走在回廊里,望着前头行色匆匆的众人,竟然有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错觉。当然,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黄雀。 所有人都围着容盈和林慕白转,倒也是极好的,至少那样,自己不是出头鸟。等他们都被收拾得差不多了,那她就是最后的赢家。 有了这个孩子,她就能牢牢掌握住恭亲王府,以及齐王容景甫。 二比一的对立,这毓亲王不输也难。 果然是好算盘,但愿不会旁生枝节。 寝殿那头,魏道德敲了好一阵的门,都没能让容盈把门打开。五月守在外头,眸色微沉的行了礼,“魏公公别白费心思了,殿下不会出来的。” 魏道德一愣,“这林侧妃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能叫殿下如此深情相许?” 容哲修道,“她能治愈我爹,魏公公就该知道,她对我爹而言有多重要了。” 闻言,魏道德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殿下的病还真的是一介草民给治好的?” “只能怪宫里的太医院,养了一群废物。”容哲修面色微冷,“说起来我爹如果没有小白,还不知道会不会痴傻一辈子呢!”这话,自然是将容盈装傻的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 魏道德点了点头,面露难色的躬身望着容哲修,“世子爷行行好,帮老奴把这门给叫开吧!这殿下总是不出门,老奴的手里又拿着皇上的圣旨,实在是为难啊!” 容哲修撇撇嘴,“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气,他一旦翻脸,那可是六亲不认的。我虽然是他儿子,可你也看见了,他对我压根不理不睬,眼睛里除了小白还是小白。” “嘶——”魏道德蹙眉,“这么说,这位林侧妃肯定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那倒不见得。”容哲修道,“爹后院的女人,漂亮的有得是。小白嘛——生得是不错,但还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魏道德摇头,这世子爷自信满满的毛病又犯了。 当然,这个时候不是计较这个,应该是想着该如何把这扇门给叫开。可殿下在里头,他又不能直接撞门。若是惹怒了殿下,到时候山高皇帝远,吃亏的还是自己。 想来了,魏道德又道,“且不论这林侧妃容貌如何,想来品性一定极好,所以——林侧妃约莫也不会希望殿下为她抗旨不接啊!” 容哲修耸肩,“她昏迷着呢,怎么识得大体,难不成魏公公睡着了,还能口吐莲花,心系天下?” 魏道德一怔,“世子爷?” “好了,不拿你取笑,我先走了,这门你有本事就自己进去,反正我是不敢惹我爹生气的。”他小心翼翼的凑近魏道德,压低声音道,“魏公公小心,我爹生气的时候——很!吓!人!” 言罢,容哲修幽幽然转身,若无其事的离开。 圣旨不是给他的,他自然也乐得自在。 剩下的事,是他们大人的是,他一个小孩子可做不了主。爹自然有爹的道理,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小白说了,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应该做这个年纪该有的事,而不是超越年龄的成熟。 所以,若爹以后怪罪,只管拉小白来当挡箭牌就是。 魏道德有些着急,眼见着容哲修走了,明恒也走了,如意远远的走到院子一端,事不关己的坐在栏杆处。这一帮人还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把他这老太监给急个半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