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待行至马车处,容盈又恢复了最初的痴傻之状,小心的抱起林慕白便上了马车。马车徐徐而行,他将她紧拥在怀,这几日的疯狂思念,在此刻彻底决堤。 他抱得生紧,让她险些窒息。 好不容易松开少许,却已被他快速摄住唇,突如其来的汹涌,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唇齿相濡,他发了狠的与她纠缠,这般的渴望,几欲掠夺她口中所有的甜蜜滋味。 他的舌在她的口中席卷而过,痴缠不休。 她只觉得胸腔内的最后一口空气,业已被他抽干,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胳膊,低唤而含糊不清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容、容盈!”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权当应了。 终是不舍的松开手,他低眉望着怀中柔软依偎的女子,附耳低语,“容夫人,你是我的。” 她嫣然一笑,应一句,“是!” 便算是契约,生死不离。 远处,天雍淡淡然伫立,身后随着行云,望着容盈带走了林慕白。眸色微沉,双手负后,面色不是很好,低沉微冷,似愤怒又似可笑。 “主子?”行云道,“好不容易等到了恭亲王的出现,咱们还要不要跟?” 天雍冷笑两声,“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被欺瞒了这么久,如今也该好好的算算总账了。不然还以为他是个傻子,被人一直蒙在鼓里。抬头见,有细雨绵绵而下,这天气说变就变,还真是够翻脸无情的。 夜凌云正让人将消息送往京城,院子外头便已经有了冷厉的呵斥声。快速开门,见着院子里的陌生人时,夜凌云微微一怔,“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天雍拂袖而立,一袭白衣胜雪,“你说我是谁呢?凌公子!” 眉睫陡然扬起,夜凌云拂袖便挥退所有人。众人皆散,速度极快。 “你来这里做什么?”夜凌云冷然上前。 天雍瞧了行云一眼,行云快速的退到院外守着。深吸一口气,望着绵绵而下的细语,天雍笑道,“外头下着雨,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坐坐?身为夜家庄的庄主,未免太小气。” 夜凌云冷笑两声,望着渐行渐近的天雍,“没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来?”天雍笑得寒凉,“我若不来,你这夜家庄岂非要只手遮天?”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夜凌云嗤之以鼻。 天雍已经站到了夜凌云的跟前,发髻被细雨侵湿,唇边的笑意越发诡谲阴冷,“听不懂吗?那也好办,我给你个提示。六年前那一夜,发生了很多事,能挽回的不能挽回的,都在那一夜彻底崩塌。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夜凌云冷笑两声,“六年前的事情,现在旧事重提,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就是缅怀一下我死去的妹妹罢了!”天雍笑得寒凉,“当年她死得惨,就这么纵身一跃,便隔断了阴阳,做了崖下冤魂。” 夜凌云的面上微微一紧,但很快就恢复了惯有的镇定与冷漠,“逝者已矣,还说这些做什么?” “是啊,逝者已矣,我只是担心夜庄主放不下,所以特意过来劝慰一番的。”天雍轻叹一声,“当年觊觎她的人太多,可偏偏她选了最不该选的男人,以至于最后让自己落得如斯下场。说起来,夜庄主也觉得她是该死的对吧?” “那只是你以为。”夜凌云拂袖转身,缓步朝着屋内走去。 天雍不紧不慢的随在其后,进得屋内,如若归家一般的自在随性。夜凌云伫立窗前,天雍却坐在了书案前,懒洋洋的靠在极为舒服的软椅上,斜眼冷睨夜凌云的背影,“夜庄主好惬意,听说又娶了三姨娘。啧啧啧——看样子当年的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嘛!” “你说够了没有?”夜凌云冷嗤。 “怎么,现在就嫌我说得太多?我原以为夜庄主是喜欢听我叨叨当年的事,没想到你竟如此厌恶。”天雍摇着头,继而揉着眉心浅叹,“既然厌恶,为何要护着她那么久而不肯教外人得知?怕她死了么?都死过一回,还有什么可怕的?何况,她本就该死之人!” 下一刻,夜凌云腰间软剑陡然出鞘,剑尖直抵天雍眉心。 两指快速夹住剑尖,四目相对,这是属于两个男人的当面对峙。 一个杀气腾腾,一个冷面无情。 “她从来都不是该死之人,是你们要她死!你还敢提六年前的事,六年前不就是你们逼死她的吗?什么天下大义,她不过是个弱女子,担不起你们那么大的担子!”夜凌云咬牙切齿,握剑的手紧跟着轻颤不已。 “弱女子?”天雍低头一笑,“你确定她真的是弱女子?” 夜凌云没有说话,狠狠抽回手中软剑,快速收回腰间。天雍这话说得夜凌云,浑然没有反驳的余地。当年的她,何曾是个弱女子,若不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她怎么可能狠得下心纵身一跃,以至于险些成就了自己的遗憾终生。 可现在呢? 夜凌云却有些希望,这遗憾是真的。 至少那样,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恨得咬牙切齿,却拿她没办法。除了恨,他不知道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杀戮,鲜血,剩下的是绝望。 也许只有绝望,才能在绝望处开出希望的花朵。 “若真的是弱女子,就不必费那么多事,容景睿也不可能逃脱。”天雍笑得绝冷,眸中寒光利利,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当年的情景。 杀伐四起,刀光剑影。 是谁策马飞奔,青丝拂面;又是谁雕翎戎装,红颜枯骨?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景睿”,那一剑横立颈前“他死我也死”,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终究没能成全她的生死不负。 说起来,何其可笑。 她穷尽一生爱着的男人,倾尽天下护着的男人,最后还是娶了别人,教她葬身崖底。 那一夜的雨,下得可真大!湿了衣裳,也寒了人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