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掉头,树影遮去他高大身形,而另一边岸边的一颗大树后头,阖目好一会儿的尹吟睁眼打个呵欠,揉一揉酸疼的眼眶,她侧了侧用白布层层裹起的脸。 “唔,洗个澡吧。都两天没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了,再这么捂着,得长跳蚤。”再说,身上的伤也要清洗后才能上药去疤,她是女子,谁能不在意自己的容貌身体?脸上倒是先用草药裹了治疗。挠挠头,她自言自语地起身,解开脸上的绷带和束绑起的一头长发,五指成梳顺了顺,接着褪去一身脏兮兮的白裙底裤肚兜,拿在手中,赤足走出树后,衣服放岸边手侧,挑了处有大石沉底的地方,迈入水中。 这条溪水底深但不宽,流势缓慢,刚好能当洗澡池用。 伤痕遍布的身躯细细一抹,入水如鱼,感觉身上凝痂的伤口先是微微瘙痒,接着便是凉意阵阵,有种沙尘全被淋净的轻松。 她身形灵活柔软,顺着溪流游了一会儿才回到一开始看好的地方,这里有块石头沉水,石面扁平,约有半个人大,脚丫子便踏着它半坐着玩耍,又把底裤肚兜洗干净了套上身——毕竟是野外,光着身子什么的不太好。 虽然说只穿现代热裤般短的底裤和半遮胸全露背的对这个老旧时代也很孟浪来着。 穿妥之后,漫过腰腹的深度正好,她抱着膝盖沉水,憋气,看着自嘴里吐出的咕噜咕噜的气泡争先恐后地上浮,她才恍然有种自由的感觉。 是她束缚在这个世界太久了吗? 她问自己。 不是的,她对每个世界都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无论看着哪一方,她从来不会觉得陌生抗拒。 这是作为……所拥有的奇特情感。 只是,单独一个世界对于她而言太过于严厉,从她降生开始,磨厉般的灾难恶事便没有停过。 族人的害怕厌恶试图杀了她;药堂的折磨放血,发现她体质特殊后试图炼制只听命令行动的药人;几十年皇室的无止休追杀下惶然苟活的尹家,在重新巍巍立下新的根基后,尚存于祖堂中的长老们并不承认她的家主身份,若不是她身边聚集的五名能干的帮手,三名只认她为友的圣僧,为尹家付出,做下的种种大功,逼迫得长老们不得不松嘴,要她立下一则誓言方放了一半权利给她,都不知道她的任务该要什么时候才能起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