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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笑声入耳，青歌面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眼眸中更是多了几抹黯然，好半天也未曾说出一句话来。

    见得青歌这般模样，漓星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道：“说得倒是字正腔圆，只不过在我看来，妖族中的有些人也不是那么敢爱敢恨嘛。”

    青歌微微垂首，沉默不语，丝毫没有方才洒脱的模样。

    漓星仔细瞧了她一眼，嘴角浮起狡黠的笑容，“就你这般，明眼人谁能瞧不出来，只是那人明明就在那里，你这般扭扭捏捏却又是为何？”

    “你可万莫要胡说，他是妖族太子，我从未有过其他想法。”青歌说完，似是不愿再言此事，摆手别过了头去。

    漓星憋了憋嘴，道：“我也只是一说，看把你紧张得。”

    见青歌半响不言语，漓星没好气的道：“他虽是妖族太子，可你也是妖君巅峰高手，能有什么顾忌？再说喜欢一个人终归是不需要什么身份的！”

    青歌没有回答，只是不住地摇头。此刻漓星若是站在青歌对面，便能发现她的眼底不知为何竟是带着恒久的落寞和无奈。

    沉默了好半响，青歌才缓缓道：“有些事，若是不曾经历自是不会明白。”

    她这句话似是随意说出来的，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无奈，漓星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

    青歌转过头，眸中的情绪已然消失不见，轻声道：“你与瑶光相识已久，可曾想过你的处境？”

    见漓星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青歌叹了口气道：“你是妖族，他乃仙人，仙妖自古以来便站在对立面，虽说如今情形好转，可毕竟好景不长，只怕仙妖终有一战！届时你又如何自处？”

    漓星听见这话明显一愣，昔日在仙界，无痕仙君便想将她送上斩妖台，仙妖之间的仇恨可见一斑。

    再者，虽说妖皇允许仙人入妖界历练，可其本意不过是借仙人之手，提升妖族实力而已。更何况，如今妖族实力已是空前强大，妖皇却依然想要得到灭神剑，此中原由不用细想便已了然于心了。

    念到此处，漓星的眼底多了几抹无奈，却也不过片刻，眸子里便多了几分坚定，整个人透出一股子锐不可挡的气势来。

    那又如何？我原本什么都不求，不过一心想要陪在他身边而已。

    见漓星又恢复了方才的神采，青歌摇头苦笑了一声，一切自有天意，可遇不可得终究不过是命数而已。

    瑶光看着刚才还打得分外火热，此时却显得有些相见恨晚的二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笑。

    “你明知父皇将她派来的用意，为何还将她带进这里？”

    瑶光露出了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浅笑，回过身来语调悠悠道：“她不是说妖皇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人间，所以派她来保护你的吗？”

    少衍的两道清眉微微一蹙，轻声叹息道：“我一个妖君，又不去招惹他人，何须要人保护？想必保护是假，前来夺剑才是真的。”

    “现在想来昔日父皇将我逐出妖界，定是摸准了我的性子，知晓我会与你一道，这才会将青歌谴到我们身边。”少衍的语调很平淡，但眼中却是忧虑重重，“原以为他已经放弃了灭神剑，想不到竟是一直惦记着，我真的不明白权力、霸主、至尊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每个人都有想要追逐的东西，我们又如何评判他人的对错？可若是他们所追逐的东西是以别人的生命、包括别人守护的一切换来的，那么他就一定错了。”

    听得瑶光这番话，少衍的神色里透着难掩的怆然，叹息道：“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时至今日父皇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认为他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对的，依旧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之人原本就难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又如何能使他悬崖勒马？”见少衍一副神色萎靡的模样，瑶光咽下了已到唇边的叹息，“你也不必担忧什么，很多事或许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也许真如青歌所说，她此来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已。”

    少衍摆了摆手，苦笑道：“你我心中都明了，又何必如此说？”

    瑶光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倒是未曾回答少衍，反而问道：“方才你说昔日你亦是妖君巅峰高手，但为何如今修为又倒退了？”

    见瑶光转移了话题，少衍知晓若是再说下去反倒是自己放不开了，将心中的抑郁压了下去，缓缓走到窗边将目光停留在外面那抹红色身影上，叹息道：“此事原由在我，却也与她有牵连。”

    瑶光微微一愣，转头看了青歌一眼，又将视线投在了少衍身上，好奇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看着那抹红色身影，少衍长叹了口气，方道：“若要说起缘由，还得要从数万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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