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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是我的声音太小还是花叔就是假装听不见，总之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留下一本蓝皮舞谱，收拾了喜服和鱼佩，就要离开。

    在他踏出门的时候，我叫住了他，“花叔，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我相信世上有好人，却不大相信，有人能够为了一个毫无相关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花叔的背影，在柴房昏黄的烛光照耀下，显得佝偻矮小，斜长的影子，却一直延伸到了院子里的杏花树下。

    很久之后，他突然侧过头，说，“你跟我女儿，很像。”

    最后两个字，他咬了很久才吐出来。尽管他竭力保持正常，但话里的颤音，听的人直心疼。花叔有过女儿，这是我不知道的。

    而他说的像，也耐人寻味。

    他没有给我继续追问的机会，而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也没有出现在杏春楼里。在他没消息的这两天，春柳巷的花楼都歇了业，传说都在为不久之后的一场斗舞做准备。

    杏春楼二楼的姑娘，都被花妈妈拉着集训，每天从早到晚排练舞蹈。本打算舒姬再出招就收拾她，结果这阵子特别安静，连她的丫鬟青禾，都没有在我面前晃过。于是乎，我也渐渐放低了警惕，心里还不住庆幸，和她的前途比起来，我还是可有可无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拿出花叔弄来的舞谱练习。

    在杏春楼，丫鬟跳舞，是越级，而像我这个身份的，更是越大级。但我相信花叔，所以，甘愿冒险。但冒险归冒险，每次我都还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心怕被人发现捅到花妈妈那里。

    然而有时候吧，就真的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夜幕降临，等到前院的灯全部熄灭，我开始照例练舞，刚开始身体有点儿僵硬，经过这几天的恢复，慢慢找回了感觉。

    然而没过多久，屋门却突然被敲响。又急又大的声音，吓得我差点儿扭了腰。

    把舞谱扔进柴堆，我开门一看，却是舒姬主仆。

    她怎么会来？

    心口陡然一跳，舒姬已经越过我走进柴房。她半掩着口鼻，嫌弃地打量一圈儿，一声冷笑，在木桌前坐下。而其后的青禾猛地推开我，一个箭步冲向柴堆。

    那方向，就是我丢舞谱的地方！

    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我赶忙冲去，青禾却反手把我推倒。随即她扔开一捆一捆的柴，捡起落在地上的蓝皮舞谱，快速走到舒姬面前。

    舒姬接过舞谱，随手翻了两页，接着就冷笑连连。趁青禾出门的空当，她慢摇到我面前，一只手夹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和她对视。

    对上舒姬目光里的狠辣，我脑子不停地转动，想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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