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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淙还没反应过来，芙蕖就猛地扑了上来，抱着赵淙哭泣着。赵淙先把身后的房门关上了，又小心扶着芙蕖在床上坐好，拿着帕子拭去她面上的泪水。以前念大学时赵淙总也因为不乱说话且善于安慰人，被当作很多女同学倾诉的对象。没想到到了这里也要做这些事，赵淙心里不由得柔软了些，手里的动作也轻缓了不少。

    哭了大约一刻钟，芙蕖才渐渐止住了啜泣，从赵淙怀里抬起了头。赵淙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都红肿了，里面更是泛着水光，看得人好生心疼。赵藤见芙蕖有些气息不顺，又给她倒了盏热茶，这才总算把芙蕖安慰住了。

    芙蕖把茶盏放在一旁，垂着脑袋揉眼睛。赵淙急忙去拉住她手，生怕芙蕖把眼睛给揉发炎了。芙蕖抬头瞧瞧她，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本来以为，我和六少爷情投意合，自然就能...”

    赵淙偏头看了看她，果然是一副失恋了的表情，眼眸里也没了神采，面上也没有一丝精心打扮过的痕迹，完全不像才和喜欢的人做了最亲密的事后该有的模样。

    “大夫人说，在六少爷娶正妻前我还是只能做个丫鬟，之后才能考虑抬通房，若是能生下子嗣，倒是能看在在府里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做个姨娘。”

    芙蕖的声音有些低沉，在光线不亮的屋内显得有些压抑。赵淙却有些疑惑，她觉得这对于这安排还算合理，不知道为何芙蕖这个在府里浸淫了十几年的旧人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这些话是当着六少爷的面说的。六少爷走了之后她又留了我下来，说是五少爷的亲事有了着落，六少爷因为是嫡子，很久之前就已经暗地里谈好了，对方是个京城高官的嫡女，脾气大得很，很可能容不了我们这些侍妾，说不定，说不定就要被打发出去...”

    见芙蕖又有了要哭泣的迹象，赵淙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高娶低嫁很容易造成六少爷这样的嫡子不得不娶一个高傲的女人，这样那些侍妾们的日子可不好过。赵淙正胡乱想着，芙蕖忽的揪住了赵淙的袖口，言语间多了几分急切。

    “淙儿，你现在在四姑娘那里做事，可否，可否让四姑娘打听打听那位高官之女的消息，我也好做些准备？”

    看着芙蕖热切的眼神，赵淙的心却渐渐沉了下来。她今日刚答应了四姑娘，芙蕖就已知道了消息，还想让自己帮着打探与四姑娘并非一母所生的六少爷的事情，无论怎么想都有些微妙。但赵淙并说不出拒绝的话，况且也不知道是芙蕖头脑一热说出的话还是被人指示，只能先点了点头应付一下。

    “能帮得上的话，我自然会帮上些忙，你也不要再哭了，这段时间先和六少爷...”芙蕖听了这话自然愈发高兴，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急忙站起身略略整理一番。

    “以后我就要搬到六少爷那里去住了，淙儿，要多保重啊。”芙蕖用力地握了握赵淙的手，便不再多言走了出去。赵淙低下了头，发现芙蕖果然趁机塞给了自己什么东西，心中更是警醒。因为那是一张纸条，上面依稀写了点字。有什么话芙蕖不能当面告诉自己？难道是外面有人在监视？赵淙急忙打开门望了望外面，又把床边的帘子拉了起来，才展开那张纸条。

    上面只有用朱砂写的两个字，夫人。

    赵淙沉吟片刻，还是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掉了。瞧着融化的朱砂滴落在桌面上，赵淙觉得自己在四姑娘那里的日子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好过。叹了口气在床上坐好，赵淙这才发现芙蕖的东西已经全部收走了。于是她便找了个布包将自己不多的东西也都收好，又把笔记本贴身藏好，带着满头思绪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