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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星白了她一眼，“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四老爷回朝为官对你来说就只有这点好处啊？我告诉你，那对慕家可是天大的好处呢。你看看皇上这会儿看在四老爷的你面子上连沈家的面子都驳了，就知道皇上有多器重我们四老爷。四老爷回朝，他们沈家可再不敢欺负我们家了！”

    浣星浣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闹着，玉舒却低着头不说话。

    叶凝心拉过玉舒的手，柔声问道：“舒姨，你不高兴？”

    玉舒叹息了一声，“她们这两个小丫头是没见过四老爷不知道，我虽然也没跟四老爷有多少接触，可是他那样的人能执意不顾老祖宗也不愿入朝，可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为难到他了，而且会是天大的为难。如今，他为了大少爷不得已回来，我总有些为他不甘心。姑娘你也说，四老爷那样的人物就该是住在云雾山上被人当成神仙膜拜的。你难道不觉得他其实不该回来吗？”

    叶凝心笑了笑：“我知道舒姨的想法，我也差不多。可是舒姨，你要明白，四叔他就算在被称为云雾山中仙，也不是真的仙。他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自己在意的人，所以大哥出事了，他便是那么不愿意为官，终也还是妥协了。足见在他的心中，对朝廷的抵触还重不过亲人的命。舒姨，人生在世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不管你多么不愿意，也一定要在两条路中选择一条，哪怕两条路都会让自己痛苦，那也只能选那条相对而言更轻松的路。对四叔来说，要么看着大哥死，他以后都活在对大哥见死不救的愧疚中，要么他以自己重新入朝为官为条件救大哥，从此，他又要踏入他讨厌的朝廷。四叔一定衡量过，知道哪条路更轻松，所以才会这么选的。舒姨你说对不对？”

    玉舒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姑娘，虽然早知道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姑娘了，可是听到这番话，她还是觉得失神意外。

    这是一个十六岁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吗？

    她这么个活了半辈子人也没想通的问题，这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轻易的说明白了。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经历过什么，而这样的经历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早膳过后，慕家教习姑姑韩姑姑带来了两个丫鬟，都是一等丫鬟，一个从前是慕老太太身边的，一个是慕云澈身边的。

    说是慕老太太特意拨过来伺候叶凝心的。

    昨日慕云澈也说了这事儿，只是当时昏迷刚醒的叶凝心并没有在意这茬，心思都在别的事情上。

    如今韩姑姑把人给来带了，也由不得她不想了，忙让玉舒扶着自己坐起来，向韩姑姑笑道：“姑姑，我知道这是老祖宗的好意，不过烦请姑姑帮我回了老祖宗，我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身边有三个人就够了，这两个姑娘我看着都是聪明伶俐的，想来在老祖宗跟大哥身边伺候着，他们二人也舒坦些，姑姑还是让她们回去吧。”

    那韩姑姑不过三十来岁，也算是美人一个，只是素日里总习惯板着个脸，而且慕家买回来的丫鬟小厮都要经她的手调，，教之后才能正式分入各个院子做事情。那些个经过她手里调。。教过来的下人们没有不怕她的，大家背地里都叫她鬼见愁。

    不过她倒是有一点好，便是对谁都是一样的，不会因为四姑娘不得宠就欺负四姑娘，也不会因为沈氏一房有沈家撑腰就对沈氏一房多阿谀奉承，从来也都是按照主子吩咐办事。

    因此便是叶凝心带着伤病冲她笑吟吟的说话，她也冷冷淡淡的，“四姑娘的话我会去回了老祖宗。不过按照规制，自梅香走后，四姑娘房中确实也少了一个人，我也跟二夫人提过，二夫人想来事情多，没顾上这茬。如今既然老祖宗开口了，这个人我肯定是要给四姑娘补上的。这两个丫头一个叫文竹，一个叫朱颜。四姑娘挑一个吧！”

    文竹和朱颜叶凝心都见过，文竹是慕老太太房中的，朱颜是慕云澈房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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