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庐山苦-《大明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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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九把白骨剑,里面的气息,自己似乎隐约在哪里见过?其阴冷灭杀的法门,也似乎与自己无意中学得的那个九幽碧落玄功类似。但方才这九人确实是用佛门功法施展驱动这九把白骨剑,何况最后这九人以剑破空而遁,留下梵音金莲异象?但如此说来,便是佛门和鬼门功法可以融通?这岂不是很荒谬么?难道说,炼制这九把白骨剑的那个悟虚和尚,其实是个魔修?由佛入魔,只不过自己不熟悉佛门魔门功法,没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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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吕叶青猜疑的悟虚和尚,此刻正赶往乾坤岛。
这个和尚,离开莲法峰之后,在云海中,以“我是一片云”的心境,倘徉了几日,飘忽辗转,来到了一处名为祥云岛的所在。此岛,虽然接近云海中心地带,但却是诸方不管之地,出入的多是一些散修,或者小门小派。所谓祥云,不过泛泛而谈,大而无当,就跟阿猫阿狗一般的俗。
这种城乡结合部,才正是我等盲流的栖身之所也。悟虚,上庐山来,晃了几天,也知道了盲流一词。心中这样晒然自嘲着,慢腾腾地朝着前方一处热闹地儿走去。
这个所谓的热闹地儿,怎么说呢,就好比一个路边摊。两个红脸修士,穿着宽大的僧衣,在那里煮茶,十几个四处投靠无门,形形色色的修士。悟虚一眼看过去,这十几人,三三两两,或坐或卧,或低声私语,或闭目温神,尽皆陶然自得,自得其乐,但再一细看,却感觉又如村口无赖庄稼汉一般,太阳底晒脚丫子,捉虱子,就差两副麻将找点乐子了。
悟虚上前,对着那两个穿僧衣的红脸修士,一合掌,还没出口。其中一人,看了一眼悟虚手中的空香木钵盂,呼哧呼哧地说道,“这位大师,我等虽然穿着僧袍,但却不是不禁荤腥,更不是佛门弟子。大师,若是要化缘,小本经营,却是担待不起。”听语气,好像在和尚手下吃过亏。
悟虚,笑了,“这位施主,在下也不是佛门弟子,更不是什么大师。在下,路过此地,只想买杯茶喝。”
那人一看就是个大咧咧的人,听了悟虚之言,也不辩悟虚开头的那句“这位施主”,反倒是流露出一股颇为意会的表情,看了看悟虚身上那件单薄的僧衣,点点头,说道,“茶也不是什么好茶,就是人间陈年西湖龙井。也不贵,囚魔峰的阴魔石,阴罡峰的炼妖丹,罗刹峰的幽冥草,莲法峰的罗汉香,清静峰的养心丹,浩然峰的正气丸,任何一种,无论品质,一颗即可。”
哎,度量衡没有统一啊。当年秦始皇,气吞万里,横扫**八方,统一了人世间的度量衡,想不到修士间,还是如此原始,难道这便是返朴归真?后世那些乱七八糟,误人子弟,谋杀时间的玄幻小说,动不动就灵石啊,晶石啊,难道只是世人胡思乱想?悟虚神游天外,却没看到,那人渐渐变了脸色,面目不善地看了看莫不作语的悟虚。
等悟虚醒悟过来,那人方才鄙夷地说道,“你莫以为我在这里招摇撞骗!虽说是人世间陈年的西湖龙井,但你可知这里是庐山?不是人世间?这陈年的西湖龙井,那都是紧俏货!”
悟虚讶然,“不是有许多宗门,把人世间的产业都全搬上庐山了么?难道西湖附近,没有修士宗门?抑或说没有随手搬来几亩茶田?”
那人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悟虚,转身继续煮茶去了。悟虚,站在那里,呵呵呵地干笑了几声,旁边方有一名仰躺着的修士,眯着眼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对着悟虚说道,“莫见怪,他们两兄弟就是这样。上次,有个和尚,说是莲法峰下来办事的,路过此处,喝了几壶上好的铁观音,却是一分钱没给,说是即属佛门弟子,便应该行个方便。那和尚修为境界已接近真人,他两兄弟,打不过,只好吃了个哑巴亏。”
这人说得含蓄,旁边的品茶人,却好多都笑了。似乎许多可以作为谈资的细节,还没有讲出来。那两个红脸修士的脸,更红了,看上去,滚烫滚烫的,好似马上就要沸了的红茶两杯。
悟虚,学着在场众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若是人世间陈年西湖龙井值钱,在下倒有栖霞寺枫叶红一片,不知可否换杯茶喝?”枫叶红,悟虚后面在栖霞寺小住之时,又蒙吉相大师馈赠,收在法界,留有几许。
悟虚此言一出,那两个方才还气鼓鼓的红脸修士,立刻围了上来,手提着茶壶茶杯,二话不说,先给悟虚斟满一杯。
悟虚,见这两位如此殷勤,当即取出一片,交到其中一人手中,然后慢慢饮了一口,却暗暗皱眉,“这西湖龙井,是不是真的?可比当日,东海龙王三太子请我和多吉师兄喝的差得太远了。”
那两人接过枫叶红,看了一眼,随即双双飞走。以悟虚的神识默察,似乎飞入了附近一所山洞,似乎在查验自己给出的枫叶红,那神情好似庄稼汉拿着金元宝一般,不禁微微摇头叹笑。
与此同时,这在场的十几名修士,却全都围了上来,纷纷询问悟虚什么时候到的庐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交换的?独独,方才首先和悟虚说话的那名茶客,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悟虚三言两语打发了众人,喝完杯中茶,发觉气氛逐渐凝重,竟然隐隐透着杀气,不由叹问道,“难道为了一片栖霞寺枫叶红,一杯陈年西湖龙井,尔等便要大打出手?如此这般,如何修道成仙?”说罢,气势微微外露,然后不待醒悟过来的众人分辨,起身而去。
悟虚在岛上转悠了两圈,听了一些议论传闻,眼见得天色已晚,便在一处寂静地停下来,忽然转身,对着后面,说道,“小僧观你,方才尚能守住心境,为何又如此猥琐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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