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困-《问道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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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此事已了,谁知杜香娘见我离开羞惭难当,自此因爱生恨,设了条毒计想要害我。她也甚是了得,不知从哪查出我每年冬天要去沁梅轩小住一段时日,便先潜入沁梅轩将轩中的丫鬟仆人杀得鸡犬不留。又扮成我贴身丫头慧珠的模样,静待我来。幸好她仍不知晓无情的女儿身份,一张嘴唤我便被我瞧出破绽,一场血战终将她正法于梅林深处。
我又将她人头割下送至官府衙门,身子暴于荒野任野狗取食。无情杀人后通常都是就地掩埋,鲜少如此决绝,实因那沁梅轩中被他杀掉的人死的太冤。我生平最恨迁怒于人,与我有仇就当冲着我来,怎能如此滥杀无辜。
想到此我不以为然道:“那妖女当年固然是死有余辜,他若真为报仇而来,就让他试试我这无情剑。”
“这千面人魔你千万不可小觑。”霍惊云叹了口气,续道:“近来他在江湖上做的那几宗大案想来你也有所耳闻,就只看他这山庄内的布局,便知此人胸中大有丘壑。”
“你也看出这座大阵另有玄机?”我心中微有暖意,惊云明知此行凶险,仍闯了进来陪我一同赴难,虽说为了任务,但杀手生性凉薄,少有人肯弃自身危险于不顾。
他点了点头道:“此阵非同一般,你我皆非此类行家,可惜真正的欧阳乾尚在塞外,而萧凌风师兄又飘然无踪,若他二人有一人在此,定可势如破竹,****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惘然无语,萧凌风乃是当年司徒衍的第一任授业师兄,最擅轻功和破阵,后来在一次任务中意外被人砍伤后,便像自人间蒸发般踪迹全无,司徒才开始跟随我习武。
“可是我来江南这事本应绝密,他是如何知晓,又提前造了这座庄子在此等候?”我愈想愈觉此事蹊跷之极。
霍惊云面上露出讽刺之意,“无情,你真的认为所谓秘密就无人知晓了么,若我们每次的任务确实是天知地知,凌风师兄那次又如何会遇袭。须知武林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偌大的恩济斋龙蛇混杂,我早就怀疑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了。”
惊云此言正跟我以往的疑虑相合,不提凌风那次,就说那杜香娘当年是从何得知我会去沁梅轩的事情,还有我与楚爷的关系,也理应鲜有人知才对。难道斋中混进了奸细?可是这等顶级机密的事情,又怎是区区一两个奸细就能打探的到的。
我思索半天也不得其所,不过此时想什么业已无用,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故依旧打发霍惊云藏回床底。
一宿无话,次日清晨用过了早饭,欧阳乾派遣仆从请我前去书房谈话。我今日已再无昨日吟诗作画的闲情逸致,但既然未曾捅破这扇窗纸,少不得与他虚与委蛇。
如此过了三日,每次辞行均被他以言语挡了回来,我不禁心下苦笑,江湖闻名丧胆的铁血杀手无情居然被人软禁于此,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三日霍惊云始终隐匿在我房间之内,晚上与我印证武学,谈讲之际倒也颇不寂寞。不过他也并未闲着,潜踪匿迹的将这庄中摸了个遍,却鲜有收获,更别提逃将出去了。有些地方他也不敢冒进,生怕触动了某些机关导致打草惊蛇。
欧阳乾自那日之后,对有人闯庄之事再也只字未提,每日只是拉着我谈天说地,评古论金。这日饭后,他又取出那把秋籁琴,对我言道:“贤弟那日谈道略会拳脚,今日无事,为兄抚琴,弟仗剑舞上一段如何?”
我淡淡道:“兄长有此雅兴,本当奉陪,无奈小弟不懂舞剑,恕不能从命。”
欧阳闻言怫然不悦,“为兄以诚相待,贤弟为何总是推托。”他长身而起,冷笑了声,又道:“只看贤弟那双手掌,便是擅剑之人。”
我举掌观望良久,心知今日已不能善罢,“可惜小弟的剑并不是用来舞弄的。”
欧阳乾故作不知问:“难道是用来杀人的?”
“不错!”
欧阳乾仰天长笑不绝,稍顷言道:“贤弟这些年仗剑江湖,所杀之人想也不少,只是失意之时扪心自问,心中可曾不安否?”
我淡淡一笑,再不顾及,答道:“那得看所杀何人,若是像杜香娘那种怙恶不悛的妖妇,又何来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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