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代妖姬-《问道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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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这样咋咋呼呼的,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我叹道。
司徒衍打蛇随棍上,“嘿嘿,有情姐你罩着我,我能活到一百零八岁。”
我甩掉他拉在我衣襟上的手,“你要明白我不可能罩你一辈子。”
我背过身,又叹了口气,“况且,这次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情姐你又来了,太过谦虚会显得虚伪诶,我对你有足够的信心。”他看了看我,又小声补充一句,“其实我也是挺厉害的。”
我的嘴角很抽搐,而此君正低头做无辜状,哈,厉害?
司徒在江湖上有个很厉害的绰号,叫做杀人不见血司徒衍,而他的成名绝技正是一剑封喉。顾名思义,就是一剑将人的咽喉划破,更绝的是伤口周围不留一丝血迹。平常人一剑下去立即会有鲜血涌出,而这一剑封喉需要的是急速,然后将内力作用于剑身,在剑刃划破血管的瞬间,以内力将来不及涌出的血液化为粘稠。这样当剑从喉咙里抽出来的时候,伤口两旁的血肉会直接粘合上,不见一丝血腥,剑身上也不留一点痕迹。这种杀人的方法当然很有技术性,因为这样的一剑对速度、力量都有很高的要求。但是在杀人专家眼里,根本不值一哂,此剑法太过花哨,并且毫无意义。杀人是一件简单直接的事情,重结果而轻形式,试问人都死了,又管他见不见血。只有疯子才会说杀人是种艺术。
不过司徒衍如此杀人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晕血。
晕血的人才会杀人不见血,这道理岂非很简单。
晕血的人还敢做杀手,并且认为自己很厉害,司徒衍啊司徒衍,你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变的。
司徒衍终于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弱弱的看我一眼,“姐,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司徒衍命硬的很,没那么容易挂的。”看看我没有反应,又继续补充,“再说我这毛病除了你没人知道,不会有事的。”
有时候我真佩服他的大而化之,这种致命的弱点居然能浑若无事。须知高手对决争的就是分厘毫丝,快、准、狠,用这种华而不实的剑法在同级别对手之间过招是相当吃亏的。输招尚在其次,在刀刃上讨生活的人都明白,江湖争斗输招就意味着丢命。
司徒是从十三岁开始跟着我的,他原来的师兄在一次任务中被人砍伤,从此销声匿迹下落不明。我是三年后才知道他有这个毛病的,是在那年年终的比试上。恩济斋的杀手每一年的年终都会有场比试,生死不论各安天命,这是为了让杀手们随时保持危机感,也是为了让斋里留下的都是最强者。所以这里的人为了留下来,为了活下来,只有不断的练功、战斗、变强。
我来的那年已是师父亲自授徒的最后一年,以后像司徒那些后来的孩子,都是由他们跟着的师姐师兄来代师授徒,到一定时间接受师父的考核,所以这些年来我也可以说是司徒的半个师父。那年是他第一次有资格进入年终的比试,刚巧和我分在一组,我一剑刚刚划破他的手背,他就晕了过去,好在我反应够快在他倒下的瞬间给了他一掌。后来经过斋里大夫的检查,证明是那一掌之力将他震晕了,这才逃过一劫。
恩济斋是不允许杀手有隐疾或致命弱点的,一旦发现下场是相当残酷的。从此以后司徒视我如亲姐,愈发依赖,而我每年都要替他担着这层心事,到今年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好在这孩子练武十分用功,功夫也越来越强,我也一直托无忧偷偷寻找治疗晕血症的药方,平时亦会加强他精神方面的训练,至少现今不会一见到血就晕倒了,只不过仍然会头晕并且浑身乏力。
“司徒,如果今年碰到的对手太过强势,到关键时刻就把眼睛闭上,用心去感受他剑法的来路,选择最简单有效的招法来毙敌。”
“我晓得了,情姐,我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司徒衍,今年一定会继续留下来,你等着瞧吧!”司徒朝气蓬勃的脸庞上流露出自信的光彩。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一直都不安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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