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莫伟整天在高热气温下里外奔忙,干得汗水淋沥,饿得前胸贴后背,有时即使再忙也要在王总或者兰成仁口述下起草呈报总部的报告,另及公司内部的各种规章制度,再及公司各部月电话记费归类、购买各科室办公用品等杂务,半年后,公司上下终于接受了这个由陌生到熟悉,沉默寡言,腿快手勤的高大马脸汉子。 由于莫伟与王刈跑外守内的不同工作,再加上工间不许游串,所以平时两人极少碰面,即使下班或工休王刈也多去王总家,虽说有时也邀请莫伟前往,但自明身份的莫伟,却每每婉拒而留守宿舍,或看电视,或与看守宿舍的万保安聊天,每逢节假日,便与几位要好同事在一起打“川味儿牙祭”,然后听大家海阔天空胡吹。其间,莫伟除喝酒、玩麻将、歌舞唱跳难以入列以外,其它也还过得去,结果惹得同事们总与他开荤玩笑,说些“吃喝嫖赌全不会,背实男人最没味”之类的话,但莫伟依然不为所动。 十月滨海,气候仍如内地炎热盛夏,将满心渴望强压心底的莫伟,依旧按部就班拼命工作,他想通过出色的工作搏得王总重视,然后提职加薪逐渐接近心中目标,但没想到,与此同时,因三件事情引发并改变了其初衷,从而使之加快了挣钱的“快捷方式”。 其一:即将升任车间主任的王刈,因求财心切,趁自己带夜班时,伙同宿舍保安吕向林及另一车间工人,盗换了公司新到五台进口生产设备上价值八万多美元的贵重原件,谁知事不凑巧,盗贼们在交易时竟碰巧被警方拿获,高压之下,盗贼们供出了一切。随即,吕向林与那名工人被开除,同时追以罚款并拘留,王刈虽因王总向警方一再请求最终免罚免拘,但却被公司除名,王刈恳求王总千万别将败事告诉家里,铁青着秀脸的表姐,最终答应了这个不争气的表弟。 临别夜,莫伟怀着并不比王刈轻松的心情,在宿舍为其“打道回府”饯行。 羞愧之余,王刈老实谈起他来滨前后的真实想法,原以为滨海真的遍地是钱,弯腰就能捡,再说公司里又有老总罩着,除本身所为还可以做些小动作,王刈实话告诉莫伟自己怕离婚,尽管妻子有再多的不是,但他总不忍妻子进别人家门,更不想女儿将来要由后爹去喜欢去叫骂,所以来滨海后总做发财梦,什么好梦都敢做,就是不见好事来。 “真是做梦吃糖想得甜,再好的梦醒来还是梦。我承认,为了实现美梦我想尽快致富,只没料到、这下我该怎么办啊!”王刈长叹一声随即哭了起来。 面对王刈的沮丧与哭泣,莫伟虽说也受了不少感染,但自觉“后院”还是稳固的,不相信贫困能折散他与王兰的“天地缘”,夫妻生活除了金钱更需要的是理解、尊重、宽容、体谅。 当王刈停住哭声后,莫伟忍不住将自己的一半忧心也吐了出来,“你倒是走了,我的怎么办又咋办?” “是呀,你的‘怎么办’又该怎么办呢?小钱难熬啊!”王刈说完长叹一声仰躺在沙发上。 莫伟不停在桌上翻动着打火机,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刈忽然坐了起来,“对了莫伟,怎么办?搞里乱!” 莫伟不明就里,“‘搞里乱’?啥意思?” “这么说吧,你要接受我的教训,要不显山不露水,管他大钱小钱,钻一切能钻的空子,搞一切能搞的钱。说实话,就我们挣这点儿钱,跑这么远来做苦工,跟他妈服刑差不多,几个月来就连搞女人都是在梦里。”王刈随即一本正经道:“我听说代人办理暂住手续很来钱,都啥年代了莫伟,你还想做取之有道的谦谦君子啊!干,管他妈干啥,不要命也干,只要能挣钱,我不甘心,我还会再来!” 从此以后,王刈的“搞里乱”思想便深深影响着莫伟。 王刈走后,原来的房间很快由公司新聘财务部渝州藉李姓会计进住。 其二:莫伟配合兰成仁参予了向辖区派出所讨要王刈、吕向林留下的后遗症。何为“讨要后遗症”?原因对方以“还有部份嫌疑人没捉拿归案”为由,扣下了公司被盗的设备配件,而公司生产任务又急,后经一番了解才知道,派出所有人暗中向公司索取被盗物品总价值10%的破案费,最后双方搭成下降0.5%协议,另由公司送“人民卫士”锦旗一面,再加十份红包。 其三:当年年终评先莫伟无望,原因是公司被盗,长住公司大楼的两名保安有责任,而保安又归属行政人事部,所以人事部全员无权参与评选.原本对年终评先寄予厚望,从主、客观都期盼勤工评奖加薪晋级的莫伟,想法因此破灭。 旧的一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后,飞快又迎来新年元旦,随即春节将至. 原本计划回家的莫伟,一则深感脸上无光,再则也想静思以后出路,于是他强迫自己做了可多拿两百元值班费的公司留守人。在此之前,莫伟曾给王兰、莫玉茹分别去信谈了自己的想法与打算,只是绝口不提王刈一事情,王兰回信借莫玉茹之口责备莫伟“钱心太重”,但同时还是认可了莫伟对两个家庭的责任心,另写到“兰姐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爱你,也希望我的丑弟放心家里老小,保重身体。” 春节放假期间,从不在乎吃喝的莫伟,除了思考今后出路以外,其余时间便在大楼值班室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