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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月就把白天的事跟她爹学了一遍，最后道：“李婆婆也不知道撒得什么疯，就逮住了薛大娘咬了。只要是薛大娘干的，她都要挑上一两句。薛大娘也不好惹，几次都给顶了回去。”

    皎琮还没说什么，皎澈倒是说道：“李婆婆今天还戴了她的金戒指呢！”

    皎月眨巴眨巴眼睛，不由朝弟弟嘟起嘴来，“你啥时候看到的？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

    那金戒指是李婆婆最金贵的首饰之一，轻易不戴的。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不一定舍得戴出来，姐弟小时候就常拿这个打赌。她今天光听俩人争斗了，居然没注意到。

    皎月回想了一下：李婆婆的头发拿个眉勒子给勒了起来，发髻上还簪了一根老银簪子；还有，她穿了件细布的秋香色薄袄。。。嗯，这么一琢磨，李婆婆今天确实是特地捯饬过啦。

    “爹啊，你说这又不过年过节的，又是出门在外，李婆婆怎么倒打扮起来了？”她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又不是年轻的姑娘媳妇。

    皎琮微微一笑，道：“李把头常跟我出来，李婆婆一直都在家看院子来着，谁也不认得她。这次把她也带了出来，又是来乡下，她自然是想在村里人面前争几分体面。”不过好像方式有些不大对头啊！

    皎月本想撇撇嘴，不过想到爹爹说过那样不好看，便抿了下唇，道：“在家的时候李婆婆也不这样啊！左邻右舍的，都处得挺好，没见过她跟谁呛呛。”

    “此一时、彼一时。在县里，左邻右舍的，谁不知道谁？她在咱们家也就是个干粗活的婆子。可到了乡下就不一样了，她自诩从城里来的，难免会有几分优越。不想，你薛大娘好歹也是跟过你祖母几天的。”

    嘻嘻嘻，这回连皎澈都笑了。唤来皎月的‘一指禅’。

    皎琮早就发现了，家里这两年打发了使唤的丫头媳妇子，原本干粗活的李婆婆倒是在内院独大起来。一个是这对老仆其实还算本分，眼下并无大错处，二来多年的主仆情谊了，他想着能不伤还是不伤为好。所以，一直观望着。这下倒是充起大头来了。

    皎家不允许男人不通庶务，他从小跟着爹娘和哥哥们学的一点不少，自然是明白这些的。

    如今虽然妻子不在了，家中的事他自己倒是能支应，女儿房里。。。嗯，他想到了釜底抽薪！

    “看来爹爹还得给你买两使唤的人。以后你也忙，这屋里屋外的活计总的有个人把持着才行。”

    皎月也觉得缺个看屋子的。她点点头道：“女儿瞧着，看屋子跑腿儿的，怎么也得三个，弟弟也该开蒙了，也给他找两个一起读书的。不如就在村子里挑挑？好歹知根知底，脾气秉性也知道。”

    皎琮颔首，他也正有此意。不过，“你屋子里主事的，村里的可不行。”

    “爹爹会写信给你大伯和大伯母，让她们给找一个合适的。至于澈儿倒是可以在村里找。男孩子的仆从，只需忠心能干；女孩子的，就得有见识，免得被骗了还帮人家数钱。”他从小也有两个忠仆，可惜，大地动的时候都埋进去了。。。

    皎澈还有些虎头虎脑的，当即道：“爹爹就不怕儿子给人骗啊？人家把儿子卖了怎么办？”这小家伙自打没了娘，特别没有安全感。

    皎琮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你是男儿，有爹爹教你呢。”

    皎澈顿时乐了，不过看看姐姐，觉得她可怜，便道：“爹爹也教姐姐吧，儿子分一半爹爹给姐姐。”

    皎琮笑了，“爹爹自然也会教姐姐的，不过有些女儿家的事，咱们男子汉也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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