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势均力敌-《定远侯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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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五日,林曾派尉迟千的鹫雕营迂回敌后,重新夺回并占据了鹫巢要塞,威胁石舂的粮道。石舂不得已,只好分兵五千,与尉迟千相持,确保粮道畅通。

      石舂虽然没有退兵,但东方的于阗战线渐渐被林曾稳定住,而西线疏勒国战线,联军在赤河城下同样毫无进展。

      这让班超逐渐看透了呼衍獗北道联军的本质,也看到了双方力量的消长,正渐渐朝疏勒国、于阗国方向转变。西域汉军虽然在北线大溃败,南线全线受攻,但北匈奴同样也伤亡惨重,此时的南呼衍部根本无力派重兵支持西域南道作战!

      因此,在这一段战略相持的艰难岁月,汉使团在东线于阗国方向,以重兵集团固守阻击,而在西线疏勒国方向,则依托赤河坚城固守。

      防线慢慢稳定下来,疏勒军士卒便在赤河城南的河滩边悄然屯田。疏勒国也在战火中重生,丁口渐渐突破四万人,比汉使团入西域前整整涨了一倍。全国新开垦耕地百十万亩,这一年虽然经历大战,但王宫与各州田租、口税却出现增长,于是班超顺势恢复了服兵制。

      即在疏勒国内七州全面重建州兵,每州以五百至八百人为限,由州长与州尉统领。这些州兵平时在家务农、放牧,战时则自带兵器、战马、粮秣集中守城,作战时粮秣则由各州自行供给。到了战略相持后期,疏勒军五营共四千余人马已成为机动力量,各州则分区防御,疏勒国战备体系在战火中初步建成。

      汉使团孤守疏勒国一年,东北疏勒州却因祸得福、收获满满,疏勒军屯田整整十万余亩。赤河城边汉军营地气象大变,已经隐隐成了一座巨大的军屯城池(注:即今克孜勒苏乡莫尔通汉代古城遗址)。

      虽然战火连天,但葱岭东西各国游民、流民信赖汉使团。他们在军营之后的河道旁边垦荒、定居,慢慢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定居点,又由定居点变成一个个村落。一年后,当班超退兵后,这里已经成了一个繁荣的部族群落。人口稀少,位于前线的东北疏勒州,从这场历时一年的相持战之后,便日益繁盛起来。

      这些游民、流民自愿加入碣石部族,现在的碣石部族又有了近千人。

      直到两千年兵的今天,人们又在伽师市克孜勒苏乡的戈壁上,发现了若干汉代古城遗址,其规模之大令人难以想象,这才逐步揭开了这段尘封的历史面纱!

      这场相持大战,是班超造势、夺势、以弱胜强的又一得意之作!

      而对千里远来的联军而言,东西两线近五万大军一年耗费粮秣无数,龟兹、焉耆、姑墨、尉黎等北道诸国都是粮仓,稻米、栗谷充盈,但运送这些稻米、粮栗,却让他们需要集举国人畜之力。粮道又时时处于被袭击的恐慌中,一年下来,各国都脱了一层皮,吏民怨声载道,奴隶、牛马死亡无数。

      联军春夏秋冬便困守在赤河畔的沙漠戈壁之上,进怕被班超断粮道、打援各个击破,退又不甘。这让呼衍獗与众将可谓一筹莫展,倍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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