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军无戏言-《定远侯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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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刑卒都不敢言,黄淳是禽兽,自己何尝不是?
只有周福在沙堆顶部说道,“吾生在帝乡,家有田数千顷,阿翁因度田不实、多报生口被下死牢。翁虽有罪,可年衰体病,吾虽恨翁犯律然亦怜翁,故抵罪下了死牢。吾不怪朝廷判吾死罪,吾只可怜吴芗,为吾获罪,心里不安!”
“吴芗怎么了?”班驺问。
吴芗自己说道,“吾是自愿的。吾为东海国人,少访名师习剑技,小有所成。后至南阳,与周公子交手,感其剑技人品,便为门下客。公子下狱后,县衙地曹贪婪,以连坐之罪要挟太公,太公恐惧而投井身亡。周家败亡,地曹又强污周公子后母。吾心里忿怒,便教训了地曹,谁想竟然失手将其打死。”
“地曹死后,吾未逃亡,故而被太守抓获,被判了杀人罪、连坐罪,亦被下了死牢。郡守曾在堂上言‘曹亦是死罪,汝为主报仇,事本该叛汝罪。然曹为官吏,不该汝私杀。汝应报官,失手杀人,虽非故意,亦应杀人偿命’。杀人偿命,这道理吾懂,故吾服罪,不感觉冤……”
班超听吴芗说完,不禁欣喜地看了他一眼,对这个大孩子多了一分欣赏,“吴芗,郡守所言是实。只不过,汝虽有罪,却是真壮士也!”
“小子,好样的!”班驺也赞了一个,高兴之余,“啪”,给了吴芗一鞭子。吴芗双腿飕地缩到沙堆顶上,虽然未打到,还是吓得吴芗仓猝躲避。
班秉给了班驺一掌,叱道,“汝这毛病十分讨厌,不高兴打,高兴了也要打。汝再打谁给吾试试?”又对众人说道,“让汝一帮野兽弄得睡不着了,干脆,汝每人都说说自己过往罢!”
结果,其它人根本没人敢再说了。吴芗因信义而获罪入狱,而众刑卒却多因杀人越货而获罪。与吴芗比较,他们所作所为确实禽兽,实在说不出口啊。班超自然知道别部每个人的过去,这些刑卒,除了吴芗、周福外,其它的其罪均十恶不赦,杀十次也不冤枉,他们自然不敢再说了。
一阵沉默过后,班超开导众刑卒道,“当今皇上,法治严明,汝等既有罪,就理当受罚。大战将至,汝等从军为刑卒,即有立功赎罪机会。本司马申明,杀敌十人者,可赎死罪,重为庶人。然赎罪仅赎死身,汝之罪仍在,仍需改过自新,做回大汉臣民!”
“司马,此言当真!”周福心里惊喜,战战兢兢地问。其余刑卒也都将信将疑地看着班超,其实这些杀人野兽没人相信这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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