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乔柔熙和自己相反,她要的是光鲜亮丽的外套,尽管会有很多虱子。 白家大宅戒备森严,院落阴郁,少不了藏在各处的红外线摄像头。白格非在这条道上混,处心积虑想报仇的也不少。 空旷大厅只亮一盏落地灯,惨白灯光打在乔柔熙半边脸。她靠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不知想些什么。 白泽木一进大厅,看到就是这一幕,不免觉的有些瘆人。“大晚上,还不回房休息?在这装神弄鬼!” 这栋房子,整体是上了年代的欧式风格,因生前母亲喜欢,一直没变。他猜,也许是一种纪念方式。 木地板上有的已经裂缝了,一到夏天,咯吱咯吱的响,像有人在走动。 甚至,他舅舅,道上称作“白九爷”。极少有人知道,九爷不喜光。他也是后来才发现,反骨林彪不也如此? 一到晚上,旧房子沉放着各处搜集来欧洲老器物,在微弱灯光下,显得诡异神秘。 若是天气不好,外面雷雨大作。老式窗户倒是不少,风无处不钻,屋里也吱哑作响。 乔柔熙慢悠悠站起身,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装鬼弄神,你怎么知道我装过?” “刚才,舅舅说他在书房等你。怕旁人叫不动你,才叫我带话给你。”她狡黠一笑,“你好自为之。” 话一说完,她就潋滟上了楼梯。而书房坐落在相反方向一个长廊,门上方有盏微弱马灯。 “噔噔噔——”乔柔熙踏木楼梯声音渐行渐远,什么时候起,她和自己如此生分?白泽木苦笑道。 就像俩个人,同住在一屋檐下,心却渐行渐远,貌合神离。 他是个私生子,自打记事起便和舅舅生活了。作为母亲一个污点,他很少见到自己母亲。 对于母亲的印象,不过美丽,脆弱,抑郁而已。 倒是乔柔熙,在母亲去世后,才被接回来。 她父亲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小女儿是去还是留。对于他来说,走了正好,冠冕堂皇地将小三扶正。 初来,她很怕生,睁着惶恐的大眼,不和任何人说话,除了他。也许是血缘使然,毕竟她和自己同母异父。 她怕这里,这里环境与之前截然不同。虽未亲眼见到打打杀杀,但手下人无硝烟的争斗从未停止过。 在没一人时,她才敢小声对自己说:“哥哥,我们一起逃走……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好害怕……” 那时候,她只信他。他也愿意保护这个妹妹,他和她像是阴暗墙角的藤蔓,见不到阳光,只有相互依赖。 而她见了舅舅却是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几番下来,白泽木对此也无可奈何。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和他们那些人一样。 白泽木摇了摇头。今天他明明没喝那么多酒,可一直想避的往事,却如泡沫不间断浮上来。 可能是今早凌晨,他又回到那个梦。尽管那件事过去这么久,却依然时不时纠缠他,以梦魇形式。 那时,他完全浸在海里,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 身体一点一点下沉,他张口想呼救。海水却带着绝望,却咕咚,咕咚”灌进嘴里,耳朵。 暗蓝色液体似乎要将他整个包围,吞噬…… 他绝望了,闭上眼睛一瞬,一股强大力量将他身体顶起。他被捞起来,新鲜空气刺喇喇涌进肺里,他甚至咳出血丝来。 倒在木堤岸,他脸色大白,头脑却清醒异常。 他有时也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昏厥过去,没有看到那一幕,是不是自己人生又不一样?成为下一个白九爷? 那是他第一次见得杀人。白九爷瞥了他一眼,脸色难看,手执枪对着一个男人。男人脸色血污,正是绑架自己的那个人。 那个男人躺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后退,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恐惧,像被吸走了其他情绪。 男人用接近颤抖的语调哀求:“白九爷……求求……你了……求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