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后怕-《重兰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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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溪听罢,却是目光一闪,将身子往里挪了一挪,拍拍身边的空位,道,“睡了这么一会儿,我也不困,你躺下来,我们一块儿说说话,可好?”

    耿熙吾略一犹豫,终究还是躺了下来。跟从前的每一回一样,他刚一躺下,兰溪便是滚进了他的怀里,一双手紧紧扣在他腰后,脸儿埋进他宽厚的胸膛里。半晌之后,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触传来,“今日……你吓坏了吧?”

    这话本是他早前问她的,这会儿,一转眼,她又回问到了他的头上。

    但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问话,却是让耿熙吾浑身一僵,原本抚在她脑后,轻轻顺着她发丝的手也随即顿住。是啊!怕!如何不怕?他这一生,哪怕是面对千军万马也可不动声色,可唯独关乎一人,却能让他顷刻间便丧失了冷静与从容,任慌乱主宰。

    哪怕是她这个时候,安然无恙地躺在他身边,可他想起来,却仍是心有余悸,如何能合眼?不!是不能合眼,非要将她看在眼里,守在身边,才能安心。

    他自觉掩藏得很好,却不想,瞒不过她的眼睛。

    “师兄,对不起,今日……是我太大意了,着了旁人的道,让你担心了。”兰溪的声音还是有些闷闷的。如今想来,今日的事,处处皆是巧合,太巧了。首先是那官道上让马车陷落的泥坑,时令已入了夏,可这几日并未下过雨,日头又大,那路上好端端的,怎么就会平白无故多出个那么大的坑来?还有好死不死的,耿老夫人的马车就陷在里边儿,出不来了?再来,赵蕴芳和沈燕疏好端端地吵了起来,还说要动手,她怕事情闹大,自然只能将身边会些拳脚功夫的长柔派去,其他的,哪怕是秦妈妈没有被她留在大殿,也与芳草一般,不过都是弱女子,又何足惧哉?

    “今日之事,如何怪得你?我不也是在半路上才越想越不对劲,又刚好,派出去盯着平王府的暗哨发回了讯息,我这才明白过来。若是再晚一些,那我真是……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耿熙吾的语调有些沙哑,心中满是后怕。

    只是这些事,却也不是赵屿一个人就能安排过来的吧?兰溪眼中精光一闪,“咱们府上可是有赵屿的帮凶?”

    耿熙吾没有说话,沉默着轻揉兰溪的发顶。

    “是沈燕疏?”如今想来,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嗯。”耿熙吾叹息着点了点头,“是祖母亲自审的,她辩不过去,已是认了。她是在办丧事的时候与赵屿的人接上头的,那时候,便是定下了今日的局。”

    原来如此。难怪她这些日子这么消停。兰溪还当是因着沈氏疯了,她没了靠山,这才聪明地夹起尾巴做人了,却原来人家早就磨好了刀,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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