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说破-《重兰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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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詹心里腹诽着,不带这样转移话题的。可转念一想,这怨气便尽数撒到了旁人身上。“这回的事情莫非又是沈氏搞出来的?你被调离西北军中,甚至远离京城,她应该高兴、松口气才对啊,做什么却又突然想起来要你的命了?”

    “哪里是什么突然想起来?她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吧?而且这些年,一直在尝试。”耿熙吾嘴角半牵,却无喜无怒,语气平淡无波,“沈氏虽然是个算不得精明的妇人,但她背后有人啊!难保没有人指点她。毕竟皇上这一步棋,并不是所有人都看不懂吧?她不知道皇上的用意,旁人却会知道,她哪里容得下我顺顺当当地立功?就是皇上如今对我的信任,也让她如鲠在喉,不趁这个时候除掉我这颗眼中钉,更待何时?”

    6詹点了点头,神色也凝重起来,“沈家与贾家一向走得近,沈氏算得是皇后的表妹,倘若能除掉你,让耿熙文名正言顺地袭了爵,那耿家究竟站在哪一边还不好说。”

    “所以,师父也觉得这回之事,怕是贾家,甚至皇后都可能掺了一脚么?”

    6詹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但是要出动这么多高手,可不是易事,不是有钱就能够成事的。”

    耿熙吾目光沉敛,嘴角却牵起道,“看来,我该感到荣幸才是。”

    那话语里却没有半点儿的笑意,6詹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无论如何,万事小心为上。他们既然动了这个心思,这回不成,就还有下回。如你所言,无论是沈氏,还是贾家,都绝对容不下你顺顺当当地立下这一功。”

    耿熙吾眼底的冷锐如同能洞穿人心的利箭,冷哼道,“就怕他们不来。”

    6詹沉默着没有应声,眼中的隐忧一重又一重,目光中沉凝着复杂与不安,投注在桌边书案上,那里搁放着一只敞口莲花炉,里面有燃尽的帛画灰烬,正是早几日,由他亲手洗出的那幅说是有宝藏,却寻着了一个庇子成主明堂的藏宝图……

    几日之后,京城靖北侯府的某处花厅内,一只茶碗被狠狠掷在地上,顷刻间碎裂,茶水撒了一地,转眼便洇湿了脚下大红团花的毡毯。原本坐于椅上的妇人已经站起,一身宝蓝色妆花褙子上散布着星星点点的暗迹,正是那茶碗碎裂后,飞溅起来的茶渍,而这会儿,她却全然不知,只是沉着一张脸,咬牙盯着跪在地上,垂手不语的人,戴着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的右手扬起,承载着怒火指着地上的人,只差没有直接戳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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