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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淼抿着唇，情感总是爆发不出来，只能说：“谢谢干妈，我的爸爸状况太突然了”

    金枝夫人握着她的手：“我知道，我知道。”

    夜幕降临，从a城来的专家会诊的结果很明确的表示，顾本同现在做手术，还能活半年到三年，爸爸的病情则更加复杂，由于上一次已经上了手术台，这一次再动刀，能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辗转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刘新眉，终于二次晕在了医院走廊中。

    顾小淼打电话给沈爱玲的时候，她正在路上开车，接到了爸爸上飞机之前的电话，正在汇报情况。

    “嫂子，这个手术……”沈爱玲和本市有名的专家在医院停车场等到人，问的时候，个人情感再是有所隐瞒，也满脸的挫败感：“在医学上，这就是拖延案例”

    顾小淼点了点头，她现在不能也倒下了。

    在爸爸没有回家之前，她和顾飘飘就是爸爸和刘新眉的靠山！

    走廊尽头，姑姑哭倒在姑父的怀中，一家三口的眼中都是噙着泪水说不出话来。

    刘新眉一直在哭，情绪很不稳定，稍加提醒有风险性，便不敢签字确认。

    这场手术的决定便很难。

    “姐，爸爸怎么说？”顾飘飘穿着防护服，坐在两张病床之间，看上去已经思考很久了。

    顾小淼摇头，爸爸现在肯定也是心乱如麻，救一定是一定要救，不能因为爸爸没有生机，就连爸爸也放弃了。

    顾飘飘也不再提爸爸的那个意愿，两个人一起守着爸爸爸爸，只盼着爸爸回来之前，两位依旧可以睡得安好。

    慢慢进入夜色，顾小淼有些熬不住了，就靠在顾飘飘的肩膀上眯一会眼睛，他坐直身子不动，任她倚靠着给姐姐支撑。

    顾飘飘一手握拳搁在被单上，一手揽着顾小淼的肩膀上，抿着唇不说话。

    “爸…”顾小淼轻手轻脚要换两个孩子到隔壁休息，却看见病床上的顾本同睁开了眼睛。

    戴着氧气罩却一直想说话，顾小淼握着他的手，眼泪决堤：“爸爸！”

    顾小淼也醒了，愣住。

    顾飘飘抬手按了呼叫灯，红了眼圈：“爸爸想说话。”

    他伸手将氧气罩拿掉。

    “你妈妈怎么样了？”顾本同开口第一句是问爸爸的情况。

    顾小淼哭着点头“很好，我妈很好”

    顾飘飘侧身挡住了床头的视线。

    “飘飘，人到时候了，外力是不可负的，你让开。”

    爸爸说话声音虽然严厉不再，却也不像病中该有的样子：“你让开！”

    顾飘飘不让，坚定地与病床上的长辈对视。

    “飘飘。”顾小淼流着眼泪，握着顾飘飘的手紧紧地，忍不住说：“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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