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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这世上至少可以少死一整座建康城的人。”她超前走了一步，陈碧柔吓得朝后退去，眼看着又要摔倒，被郭子皓牢牢的揽住腰肢抱在了怀中，他冷着脸看连翘，低哑道：“纵使她有万般不对，你也不应该推她，她只是个柔弱女子。”

    “柔弱女子？”连翘呢喃着这四个字，眼角蓦地湿润，她眨了一下眼，将那湿润压下去，喉间却哽得生疼。

    ……你看啊，她鼓起勇气要耗费全身的力气，他轻易一句话，便可将她击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是啊，她是柔弱女子……那么她呢？

    她，就不是么？

    “你待奈何？难不成要我给她道歉。”她倔强的仰头看他，所有的执拗，只为了等他的一句话。

    郭子皓看着她虚掩在发丝间的刀疤，那狰狞的伤口晚宴攀在在她柔嫩的脸颊之上，依稀可以猜测出当初的伤痕是如何深可见骨的……

    陈碧柔眼尖看见郭子皓就要心软，她蓦地哭出声，唯唯诺诺：“姐姐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手贱，都怪我……”

    郭子皓眼底涌现上来的情愫被逐渐压下去，他沉声道：“你，给她道歉。”

    “你确定……”连翘咬住下嘴唇，嘴唇被她咬的发白，她道：“……要我和她道歉？”

    郭子皓安慰着佳人，眸光中是不可置否，连翘蓦地笑出声，朝后倒退一步，脚踩在滚落地上的酒盏上，差点跌倒，她也浑然不在意，自顾自的笑着，三千发丝倾泻散落，包裹着她的白衣素装。

    她道：“连翘啊连翘啊……你为何总是这么不争气呢？”说完这句话，她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很清脆的一声，她偏过头去，舔舐了一口唇角的血迹，像是给自己抚慰伤口的野兽。

    郭子皓瞧见她自残的举动刚要上前，却被陈碧柔拉住臂膀，只好作罢，哪曾想连翘自残结束后，竟然甩出长鞭直冲着自己的面门，他赶紧将陈碧柔往旁边推，酒意散了大半，出手将长鞭攥在了手中，厉声喝道：“你发什么疯？！”

    “是了，我就是疯了。”连翘半脸倾城半脸不堪，猩红的血渍染红了她的唇，只见那双杏眸中布满苍凉，她道：“郭子皓，我熬不下去了，既然你不肯放过我，我也不肯放过你，倒不如……一起死吧！”

    掌风呼啸而来，掀开帘子，将外面的客人吓得往外面散去，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连翘癫狂的笑了一声：“……凭什么就我这么痛苦呢？”，o

    凭什么呢？

    凭我欢喜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我利用我吗？

    连翘将大半的内力都聚集在这一掌上，势如破竹的朝着郭子皓的胸口打去，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他的轮廓越发的清晰，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道人影挡在了他的身前，连翘蹙眉连忙收回内力，但已经是来不及，掌风已经拍打在了陈碧柔的身上，只看见陈碧柔口中喷出一串血倒在了边上。

    郭子皓大吼一声：“碧柔！”随手甩出一道劲风，连翘原本就受了重伤，现在又强行收回内力，已经是强弩之怒，倘若这道劲风再打在身上，只怕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她不得了！

    这样也好……连翘闭上了眼睛，双手张开，迎接最后死亡的来临……

    能够死在他的手里，让他内疚一辈子，她是不是也算是赚了呢？

    呵……连翘，骄傲如你，怎么就爱的这么卑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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