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以前我也如你这般,有一颗充满正义感的心灵,要为江北区那些辛苦恣睢活着的人带去救赎与希望……”他一面说话,一面登上公寓的楼梯,沿着廊道往里面走去。 外面的街道一片破落景象,公寓里亦然。角落里装满垃圾的黑色塑料盒,烟头与空酒瓶丢的到处都是,墙皮上是各种液体淌落留下的干涸印记,以及不深不浅的裂痕。 空气中有一股子臭味,劣质香烟的气味、烈酒的气味、人体的气味、腐败食物的气味、泔水的气味…… 最近的屋里传来稀里哗啦打麻将的声音,有烟丝顺着门缝飘出,在灯光下蜿蜒游动。 输钱的在咒骂,赢钱的欢笑……然而落入唐方耳朵里,没有对麻将这种家乡特有的文化遗产感到亲切,相反很排斥。 屋子里其实不只麻将牌在撞击,还有扑克落在硬质台面上的响声,用力呼出烟气的声音,打酒嗝的声音。 桑德路?西德站在房门外边,任由好像云雾蔓延的劣质烟气将他的脸蒙住。 “十二年前,我的儿子出生,我的妻子得了产后忧郁症。他们的吼声与叫骂让她与孩子无法安睡。我来到这里,很客气的请他们小声一些,却饱餐拳击,被打折了鼻梁,因为有人说是我让他输了钱。” “知道么……有的人会在几个小时内输光一个月的薪水,然后回家找妻儿撒气,又或者带着满身酒气与烟气抢劫过路的旅人。” “至于那些赢了钱的人,或许会喝到烂醉如泥,将呕吐物涂满廊道,或许会到最近的酒馆,将那些钱扔到女人的肚皮上。” “还有些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站在了第二个房间门外。 里面传来舞蹈的声音,传来唱歌的声音,但并不悦耳,有种歇斯底里的味道。 门没有关好,桑德路?西德轻轻一推便开了。 唐方走过去,借着房间昏暗的灯光看到两个搂在一起扭动身体的男人,旁边脏兮兮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子,脸上带着享乐的笑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沙发旁边的地上是一根根注射器与呕吐物,更远些的脏地毯上有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用他短小的手与脚在缓慢爬行。 桑德路?西德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不需要,眼前一幕完美解释了他想说的后续内容。 他继续向前走,走到第三个房间前。 有女人的尖叫与男人的吼声传出,然后是餐具掉在地面与橱柜摔倒的响声。 “你会用刀划花女人的脸来阻止她与街头贩卖DU-品的小混混偷-情吗?”他回过头来,看着唐方与唐林说道:“他会……” “他”是指屋子里的男人,“女人”是指屋子里的女人。 第四个房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离开江北区的时候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位老妇人独自生活,她眼不好,看不清一米外的东西。那时我会想屋子里的导盲犬比她的三个儿女还要可靠。我离开后的第二年导盲犬没了,据说是被前面街区的游荡少年毒死,因为它会在半夜乱吠乱叫,很烦人。第三年的时候老妇人被发现吊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散发着浓重的恶臭。” 库德莉亚忍不住打个寒战,觉得屋里还有徘徊不去的怨灵在念着导盲犬的名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