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燎火之殇-《铅华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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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清,公元1896年,甲午中日战争后的第一春,奉天省,海城

    是春,桃李芳菲,冰河初融,鸭先知暖,一不留意钻进了刚刚裂开小口的冰水里,却褪去了隆冬时为保暖东躲西藏沾上的污迹,艰难而又清爽的甩了甩小脑袋,羽毛的白在溅起水滴的衬托下更突出。再闭目,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拂面而来,无意中竟抖落几朵桃红,面泛春色。

    公输的父亲嗜赌成性,终卒于赌。刚及冠,就随母亲及年仅十岁的小妹缨人寄人篱下居于外祖父家。

    这是个地地道道的历史悠久的古长巷,十里长街,两沿有数百家街坊,巷前是一园桃李,园前是一方青湖,环湖是百仞青峦,春潭素湍,白鹭飞过留给湖面寂静是一圈波粼,日光下澈点缀山峦是道道白纹。

    本该宁静的城镇,却外有外敌入侵,岌岌可危,内有匪患威胁,称火打劫,桃源却蒙上雾霾。

    一年居后

    在寂静外不远处有匪患盘踞,大头目杜立三一伙整日扰民,祸乱百姓,官府多次围剿,终不获。

    蜿蜒山路,静的只有鸟声,却不料被数百马儿嘶鸣声打破,空谷传响,马蹄过后,扬起漫天风沙,甚是呛人。粗鲁的‘驾-——驾-——驾’声伴杂着狂乱的笑声宣泄着他们的不满,再走近,那一群上穿皮革露膀,后脑勺都绞了代表清廷的上辫,腰间别带银光闪闪的大刀。吁——吁——吁”了几声,顿时拉住了缰绳,停在山的半腰处俯瞰山下的城镇。

    一个骑在马背的壮头大汉六天一脸淫笑:“大哥,听说这里的小妞都老了漂——亮啦。”他故意把“漂亮’拉得很长,歪着头讨好杜立三还不时的摸着自己光闪的脑门,一脸奸笑,甚是恶心。

    杜立三仰天大笑:“阁老子的,今儿大爷就给你们讨个压寨夫人,好不好,哈哈哈”。说着他还不忘捋着嘴边的两撇胡子,满嘴涂抹乱飞,大黄牙夺唇而出,膀上的青筋暴起,衬得胸膛前的刺青更加张牙舞爪,脸上有或深或浅伤疤,却不觉得可怜,反而厌恶。

    ‘好——好——好’。

    后面的小喽啰举起银光闪闪的大刀,一起一落,应声回应道,都个个面带奸笑,来者不善。

    因无钱找医,公输前往后山采草药治母亲突反的哮喘,春天绿了整片树林,一路上他处处留心沿边的草药,适当的就扔到背后的竹篓里,突然一声声哭泣声闯入耳帘,满怀惊讶,循声找去,抽噎声越发的清晰,他加紧了步伐但又沉着往前走着,边走边拨开挡在前面的茎藤叶,穿过一片绿,衬得他的脸越发的白。

    虽是粗布的黄褐色对襟上衣,下身宽松的黑色麻布裤,外加一双一磨破的鞋,但却不减风韵。眉是浓厚的青黛石,鼻是挺拔的梁,嘴是不妖的朱砂,一张脸惊艳却不失阳刚,虽有隐约的伤痕却也是最美的不足,眉宇间有一种君临天下的不羁,一双眼睿智洞悉一切,明朗如皓月。

    拨开一层层的枝叶,豁然开朗,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蹲坐在大树下,双手交叉搭在平齐的膝盖上,脸埋在手臂上,漏出的细白手臂上,有几道新刮的伤口,鲜血红艳,公输悄悄的卸下竹篓,轻迈伐,却踩在草上发出嘶嘶的声音,女孩闻声抬起小脑袋,清晰可见一行清泪在她白净的脸蛋上留下的痕迹,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公输,却不害怕。

    可能就是这双眼睛,每每泪下,都让今后的他心痛如绞。

    公输走近她,半蹲下来,女孩的视线一直没离开他,直勾勾看着他。

    公输指着伤口轻笑道:“肯定很疼吧,我老远都听见你哭了”半戏虐,半心疼,像平时的妹妹,但又多了几分怜爱。

    小姑娘天真的嘟着嘴:“我不是因为这才哭,我找不到大灵芝,我爹爹就不会再醒了”。哽咽声不自觉夺喉而出,只见她又无奈的把脸贴在膝盖上,一脸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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