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反正不是你!”叶薰浅嘴硬,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谁陪着,她一个人睡觉也能好好的,不需要男人时刻陪伴,她没那么矫情,只是现在,她恼着祁玥,整天不让着她,还霸占她的床,欺负她! 祁玥给自己擦完脚后,也跟着把脚放到了床上,凝视着灯光下异常美丽的女子,声音里蕴藏着一丝怅惘与遗憾,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薰浅……” 叶薰浅依旧抱膝,扭过头,不说话,似是要与他赌气一般。 他伸出手,将她蜷缩成了小虾米一样的身体拥入怀里,“薰浅……我不知道我还能伴你多久……我只想珍惜当下……” 他和她只有两个月了,两个月后,他便要离开齐都,前往冰火两重天,生死未卜…… 只恨相爱太迟,相识太晚,还没来得及好好疼她,便要离开她,想到这,祁玥不由得难过了起来,叶薰浅感受到了属于男子的伤感,原本的任性悄然退去,伸出手,环在他腰间,“祁玥……我不许你说傻话……” “哪怕是冰火两重天,我也会陪着你……”叶薰浅靠在他肩膀上,粉色的唇颤了颤,嗓音宁静,充满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她的话就像是一双纤纤素手,轻轻拨动着他心间那根孤寂了数年的弦,发出丝丝颤音,他不由得搂紧了她,摇了摇头,“我舍不得……” 舍不得她为他担心,舍不得她独自一人,他怕……有她在,他便舍不得离开…… 那是一场赌博,赢了,他便拥有了与她长相厮守的机会,输了,他便永远消失在这世间,与她天人永隔…… 这一晚,夜寒露重,祁玥和叶薰浅相拥而眠,那温暖的羽被之下,两人靠得极近,相互依偎,相互温暖,叶薰浅枕在祁玥的臂膀上,半夜未眠,她伸出手,轻轻地抚着他的睡颜,眼里写满了眷恋,还有心事。 真的只有两个月了…… 她相信他,却也担心他…… 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像过去那般找不到他…… 她不想在自己未来的人生中,再也寻觅不到他的踪影,她无法想象,没有他,她该何去何从? “祁玥……若是你敢躲在冰火两重天里不出来,我就是拽也要把你拽出来!”叶薰浅轻吻着他蜜色的唇,注视他恬静安睡的轮廓,捂着他的右耳,在他左耳边小声低语着,生怕她的话从他左耳进右耳出。 如斯可爱的举动,让熟睡中的男子唇角轻轻勾了勾,仿佛经历了一场美梦。 第二天清晨,祁玥早早地醒了,便开始起床,同时为尚在梦乡中的叶薰浅掖好被子,他收拾好自己后,走出房门,洗漱的温水以及早膳都已经准备好了,琼华在准备碗筷,蔻月则在书房里收拾,准备文房四宝,而夏鸢此刻却在奋笔疾书,认真得连祁玥靠近都没有发现,只因叶薰浅说今日巳时要看到贤王府所有产业的簿记。 好在她每个月都有撰写这玩意儿,所以即使是内容繁多,也尚且能接受。 夏鸢坐在鼓凳上,她身旁还有两名侍女,一人负责研墨,一人负责给她递上未书写过的宣纸。 “夏鸢,你写的是草书么?依本世子看,薰浅未必看得懂!” 不知何时,祁玥悄悄地走到了她身后,俯视着案上的宣纸,他唇角一勾,忍不住笑着说了这样一句话。 夏鸢听到祁玥的声音,顿时一惊,连握笔都险些不稳,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接着又瞅了瞅自己的字,脸上浮现些许尴尬,平时若是不赶时间,那么她会以正楷字书写簿记,可一赶时间,就一股脑儿把草书给用上了,过去在祁王府时,世子也从未说过她什么,怎么这会儿……? 她不会知道,以前祁玥不说,是因为他知道她赶时间,而且他看得懂她潦草的字迹,然而到叶薰浅这可就未必了…… “可是世子,郡主说巳时就要!”夏鸢有些为难,她都写了一半了,若是要重写,那还不得到猴年马月啊! 祁玥蹙了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对夏鸢道:“你起来,将你昨日所做的草记让我瞧一眼!” “好!”夏鸢立刻给祁玥让出位置,恭恭敬敬递上了祁玥要看的东西。 祁玥修长的手指捻起纸页边缘,一边翻页一边阅读,一目十行,速度比常人都快上很多,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所有的内容看完。 “你替我研墨。”祁玥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夏鸢听罢立刻让旁边的侍女起身,亲自研墨。 祁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要求,是因为他只习惯于用特定种类的笔墨纸砚,浅阁的笔墨纸砚他必定是用不习惯的,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夏鸢研的墨汁或多或少能让他习惯一些。 男子坐姿端正,手中湖笔在宣纸上跳舞,字迹工整,且速度极快,说是奋笔疾书也不为过。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将叶薰浅要的东西弄好。 夏鸢对祁玥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要花两个时辰做的事情,世子半个时辰就搞定了,而且还做得比她好,果然不是她能比的! “日后,每日抄写论语三遍。” 祁玥是个对下人很严格的主子,虽然替夏鸢干活了,但该罚的绝对不手软。 “是,奴婢知道了。”夏鸢点了点头,没有任何不悦,都怪她平时没有好好抄写练字,一急起来这字写得又慢又潦草,反观世子的字迹,就比她的好了十倍不止,而且花的时间比她少多了。 祁玥起身,眸光飘向窗外东方的那抹鱼肚白,负手而立,清声询问:“云娘什么时候来?” “回世子,巳时二刻。”夏鸢对祁玥交代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她可没有忘记自家世子有吩咐云娘今日到浅阁为郡主量身的事情。 因为郡主说巳时整要看到贤王府七月份的簿记,所以她便安排云娘晚两刻钟再过来。 就在祁玥即将离开浅阁的时候,夏鸢突然唤住了他,“世子。” “何事?”祁玥回头,眸光平静如玫瑰湖的水,看不到一丝微澜。 夏鸢皱起眉头,向前走了几步,询问道:“世子……当真打算如此下聘?” “嗯。”祁玥点了点头,见夏鸢神色纠结,欲言又止,他薄唇轻启,“有何不妥?” “世子和郡主的婚事,奴婢本不该多嘴……” 夏鸢屈膝向祁玥行了个大礼,神色认真,在祁王府多年,她一直坚守着自己的本分,此刻也不例外,祁玥对下人没有很强的等级观念,他们尊敬祁玥,是打心底将他当成是神一样来尊敬,并非仅仅因为他是祁王府的主子、他们的衣食父母! “有话直说便是。”祁玥站在原地,神色淡然无波,缓缓道。 夏鸢想了想,便继续道:“当日,奴婢和青泉、青裳奉世子之命准备向贤王府下聘用的聘礼,礼单也早就整理好了,呈交世子过目,不知世子可还记得?” “当然。”祁玥斩钉截铁地说,如若礼单上没有他的亲笔签字或是印鉴章,那么他们无法从祁王府的宝库中取出任何东西,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为他准备下聘用的东西。 “那么世子可记得,这聘礼……已经远远超出了世子妃聘礼的规制?”夏鸢对这些十分了解,什么身份的人应该用什么等级的东西,这些……都是有明文规定的,譬如说,最简单便是妃子不能穿皇后才能穿的凤袍,否则便是僭越。 僭越是要被治罪的! “薰浅是无价的。” 祁玥倏然一笑,礼单的初稿是夏鸢、青裳严格依照世子妃聘礼的规制来制定的,只是他进行了较大的修改…… “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夏鸢微笑着点头,她也只是担心世子下聘会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才有此一问,既然世子这么说,那么即使是临时出了什么意外,那也在世子意料之中,只因世子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的每一个决定,皆深思熟虑! 夏鸢看着祁玥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后,才走回去收拾书桌,将祁玥替她书写的簿记用麻绳装订成册子,方便叶薰浅查阅。 卯时三刻,叶薰浅便醒了,她摸了摸身边祁玥的位置,没有摸到,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唤了一声,“琼华!” 琼华听到她的声音,即刻推门而入,来到她身边,“郡主。” “祁玥呢?”叶薰浅脱口而出,第一句话便是问祁玥。 琼华忍不住掩嘴偷笑,一边伺候叶薰浅起床梳妆,一边回答道:“祁世子他已经离开贤王府了,好像有事……” 亲自给郡主下聘,这不是好事是什么? “哦。”叶薰浅右手拿着把小梳子,给自己将头发理顺,片刻间便穿戴整齐,走出屋子用膳,当看到了自己饭碗边的那罐松子,她的心蓦然涌起丝丝感动,那是他亲手剥的松子…… 一个男人为了讨好一个女人,为她剥一罐松子,这并非什么难事! 真正难得的是,不论刮风下雨,不论她人在何方……他总不会忘记…… 这足以证明,他将她放在心里,小心收藏、小心珍惜、小心爱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