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四十八章 另有隐情-《寻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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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雨湖西,铁扇门正大门外。

      两道人影,迎着夕阳,并肩沿畔站立。

      是独老与方信,至于那位持玉箫的妇人…

      则不在了。

      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请客入屋,品数盏红袍听水,那位妖娆美妇,说出那一番煞人脸面话语的一刻。这位向来低调隐忍的洛溪斋执掌,便再也忍不住盛起一番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了。

      让她这堂堂一院府执掌,拱手相让那祖辈创下的数百年基业,为人所用。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若非这辱人者身手不凡,更若非此事所涉及的秘辛事关重大,让人不敢有半点轻举妄动。否则,她必然就是祭一记玉箫疯怒,嗜血当场了。

      然,最终她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挥一挥衣袖,打翻了一盏听水珍茶,搁下一句狠话,选择拂衣而去。

      这是敢怒不敢打,同时也是对手,实在太可怕。

      虽然,她有这个胆子拒绝那贵人的共赏明月,但她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在那盘恐怖的棋局面前,耍她那个掌门威风。因为,那是找死…

      至于,妇人走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很多了。

      这话儿说开以后,无非就是道同与不同的问题。同即留,不同即走,这是自然的规律。而能继续留下来,品红袍听水的四人,那必然就是志同道合者了。同道同谋,相谈甚欢,此间轻语的话题,也从最开始的贵人邀明月共饮,聊到了天下大好山河,南凕北茫,风土人情。那是有说有笑,全然没有初次见面的半点生分作态。

      只是,在这谈笑之间,又有多少逢场作戏,真话假话。那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甚欢的相谈,一直持续到黄昏即将落日前后。四只信鸟,相隔一个时辰左右,陆续由门窗飞入场间。这,方才给场间兴意带来了一番不大不小的变化。

      解信卷,阅一眼,撩起的一番无伤大雅的惊讶。

      其实呀,说白了,这惊讶也很假。一纸信笺北茫来,这事情到底有多大,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互相不点破罢了。

      虚与委蛇,再草草说道几句真真假假的客气话。此间便也就草草地曲终人散了。

      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听雨湖畔,听雨风吹,送客行。

      “他两到底是哪一边的?”

      手把羽扇轻摇,看着远去的黄金大辇,方信有些惆怅。两眼惆怅之中,还带有一丝不甘的神色,这很值得让人回味。

      “他自个不说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两个满身铜臭的买卖人,为了利儿,又哪里来的立场可言?无非都是东墙倒,西墙立,一箩筐鸡蛋,放两篮子的胆小鬼罢了。”而此时独老的面容,也相去无几,却多了一分鄙夷。

      “但,敢在那棋盘上蹦跶的蚂蚁,这胆子可小不得呀…”

      客人远去,余影已成残线。方信把着羽扇,朝着前方湖畔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独老会意,迈开步子。两人便缓缓地沿着湖畔树荫,踏青慢行而去了。

      “您老认为,这次的风,可能真起?”

      边缓步走着,方信边淡淡问道。

      “可能性不小。”

      独老把算盘挽在佝偻的腰背后,想了想,再说道:“北人南来,来位痞子王。过北关,不御禽骑,无非就是想说上一段话,布下一道挑拨离间,好为日后风起,把准风向了。这都在情理当中。”

      “应该不全然吧。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位就不配被世人称为鬼谋了。”方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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