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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先生依言取来登记表交到他手里，并在旁边用马克笔圈出了所有自己认为可疑的人名。

    “就是这几个人，另外，之前我提到过的单独领养了多只流浪猫的那个人，他只登记了一次，在这里。”

    祁星缓声道：“恕我直言，一般家庭收养一只流浪猫就差不多了，很少见到同时收养多只的情况，孙先生在登记的时候不觉得奇怪么？按理说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杜绝的。”

    “我也是事后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显然是有计划地和我们收容中心打交道，专门挑有不同工作人员值班的时候前来。”提到这一点，孙先生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第一次是我接待的，第二次是我妻子，第三次是个新来的小姑娘接待的他，他想要一次带两只走，小姑娘说这不符合规定，因为不确定他的经济条件是否能给猫良好的生活环境，他就急了破口大骂，还说要在网上曝光我们——小姑娘没见过这架势，一时害怕就由着他带走了。”

    叶骁也叹息：“这事儿要是搁在我们家政服务中心，那男的可能都没法活着走出去。”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周绮绮一眼，却发现后者已经在忿忿地按着手指关节了，试想一下，一个娃娃脸的年轻女孩，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结果像个小痞子似的能把关节按得啪啪作响，太可怕了。

    “我看看那人叫什么名字！”她怒气冲冲把脑袋伸到登记表跟前，“赵康？这名字也太大众化了吧？就算我们有路子能去警察局查信息，本市叫赵康的人也多了去了啊！”

    孙先生道：“可他身份证上写的就是这个名字。”

    “名字应该是没错的，只不过这人打准了单凭名字谁也找不到他的主意，所以才肆无忌惮。”祁星一本正经摸着下巴沉吟，“院子里有监控么？调出来看看。”

    孙先生回手打开电脑调出监控，但他显然对此不抱任何希望：“我也看过无数次了，但并不是太清楚，甚至都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样——退一万步讲，就算能看清，这么大座城市去哪找啊？”

    然而他并不知道，祁星看监控的主要目的不是在人，而是在猫与狗。

    “把视频里这只金毛犬叫过来让我见见可以么？”

    “哦，可以是可以啊，不过见它有什么用？”

    眼看着那只金毛犬听了孙先生的口哨声，迈着矜持的步子走过来，祁星蹲下身去，拿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好。”

    “汪。”

    “能容我问个问题么？视频里这个男人来的时候，你恰好就在他脚边卧着对吧？”她把它抱起来对着电脑屏幕，“现在我们怀疑他是个别有居心的坏人，很可能把你的猫同伴们抓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你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金毛抬爪子揉了揉眼睛，严肃地盯着屏幕看，半晌，很愤怒地汪汪叫了两声。

    “哦？你说他骂过你丑？”

    金毛还没回答什么，旁边的孙先生已经震惊了：“你能听懂它说话？的确有这件事啊，那个男人来第二次，也就是我妻子值班的时候，说过一句‘这狗真丑，我只要猫’。”

    “宝贝儿哪里丑了？”周绮绮轻哼一声，“金毛又温顺又聪明又可爱，狗中极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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