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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昏迷了多久，渐醒的时候闻到一股腐臭，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我猛地瞪开眼却什么也看不到，漆黑一片。我以为自己失明了，开始扯着着嗓子乱喊。

    “嘘，小声点。”黑暗中传来小鸹子的声音，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在我脸上，晃得睁不开眼。

    我伸手挡住白光，渐渐看清了他的面容：“浩德？”

    小鸹子将我拉起：“还行吗？”

    “差点就嗝屁了。”我将死死握在手中的导魂刀插进腰间的皮套里，然后从湿漉漉的背包里掏出手电筒，甩了甩上面的水，四下照了照，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石室中。

    石室使用汉砖修砌而成，长宽十米左右，地面有三阶，我和小鸹子站在最上面的一阶，脚下的石板被一条半米宽的玉带分开。第二阶只铺有石板，看不出特别，反倒石室最前面的第三阶处有水光，小鸹子说是一个水口，和龙潭相连，刚才我们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这是哪儿，难道我们下到七星地宫了？”我观察着身后的汉砖墙，每块汉砖上都雕有精致的纹路，可遗憾的是，年代太过久远，又是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很多纹路已破损，失去了原样的样貌。

    “在龙潭下，但无法确定是地宫。”小鸹子说话的声音很小，听起来有些紧张，“你看看左手边的东西。”

    我向左边照过去，一副溃烂的尸体躺在墙角，吓得我一抖。尸体我见多了，可这么残破的，还是第一次见。尸体的面部整个下陷，中间还有一条手掌宽的口子，身上的皮肉千疮百孔，凝固的血液，破碎的衣服，还有交错的骨肉混成一片，看到这些我脑子里不由蹦现出那些被筱筱啃过的鸡腿，小鱼……

    “这个死相也太惨了，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怀着对死者的怜悯和敬意向尸体走去，端详了片刻，实在看不出其身份，但通过面部的咬痕可以确定，他是被黑龙杀死的。

    我忍着恶臭掏出一张纸巾，撑开，盖在不成样子的头颅上，然后蹲在尸体前，默念了一小段佛家的往生咒。突然，尸体腹部动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这惊恐，已不由自主地拔出导魂刀，一刀插进了蠕动的腹部。按理说，这几天我动不动就用导魂刀是不合导魂师道义的，不过身处这种环境中，谁知道这些吓人的东西是不是螺，保命要紧，顾不了这么多了。

    当我还在心里纠结这些时，一声声刺耳的婴儿哭啼声从尸体中传出，回荡在石室中，这哭声无比渗人，我惊得一时不知所措，竟将导魂刀拔了出来。

    “糟了！”小鸹子大喊一声，同时只见我眼旁闪过一道寒光，雁翎刀已顺着我的导魂刀留下的创口插了进去。

    哭啼声停止了，我回头看着小鸹子，手电照在他身上，我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是如此苍白，腰间的黑色运动服也被拉开一条长口子，周围一片暗红。

    “小心！”他脸色突变，一下将我扑倒，压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腰椎都要折了。随后听到他极为痛苦地      呻吟      了一下，从我身上离开，扑通一声落入了石室前方的水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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