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戴面具的引魂人-《导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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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上衣帽,尽量不往旁边看,然后边哼着歌,边继续往前走。几个大跨步,外加一阵快走,我几乎要跑了起来。很快,我来到了通往沙水墩的岔路口,我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原地凝视着榆树林中间的那片开阔地,还有那一栋栋没有灯火的平房。
橘红的圆月正处村子当头,通往沙水墩的是一条车宽的土道,由于土道两旁是农田,月光把路照得格外敞亮,而把沙水墩反衬的异常黑暗。
看着眼前这条隐约像是通往幽冥之地的血光坦途,我又不得不谨慎起来。时间每抖过一秒,刚才那股因恼火而产生的劲头就少了一分,恐惧犹如从榆林中跳出的蜱虫,缓慢地顺脚上爬,让我的双腿有些发飘。
人一旦害怕起来,大脑就在不经意间抛弃了理智。原先的打算,说服自己的动力和勇气的来源全被抛到九霄云后,只想那些越想越害怕的恐怖画面。此刻我完全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甚至连转身往回走都要鼓一下勇气,没办法,我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为何会如此的胆小,我也承认自己把导魂师的脸面都丢尽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延舅的电话,“滴……”电话那头响了第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清脆,“滴……”第二声,“滴……”在第三声响起的同时,一股死气从我身后袭来,我一个激灵,全身瞬间紧绷,然后挂了手机,慢慢转过身……
通往沙水墩的橘红色土道依然空荡,只有月光、风和影子,耳边的虫鸣却像是突然掉进一锅浆糊里,声音又闷又粘。我摘下衣帽,警觉地留意着四周任何细小的动静,同时继续捕捉着从沙水墩里飘来的那股死气。
感觉到了死气,我反而不像刚才那样怕得厉害,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既然知道了附近有螺,我就不可能放任不管了。
死气越来越浓,而且不止一股,这意味着螺不止一只,而且还是活的。多只活螺同时出现,这种情况我还没有遇见过,我的牙齿不自觉地打起颤,身子也在抖,我知道自己些慌,有些怕,但没有逃跑的想法。
死气临近了,我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有带任何的导魂器具,于是紧忙跃进身旁的榆树林,拔起一根支树的粗竹竿。我又抹黑捡起一块大石头,将竹竿尖头砸裂,随后用虎牙咬破下唇口腔,把带血的唾沫涂在上面。
我拿着竹竿,蹲藏在一棵榆树后,屏气凝神地盯着土道尽头。忽然,我听见沙水墩那头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铃铛声,侧耳仔细听,果然有铜铃声,而且越来越响。
“难道有人在引螺?”我诧异地差点站了起来,引螺这种习技早就在中原地带失传了,我以前从菁舅母口中听说过一两次,只知道它和湘西赶尸很像,是一种高难度的密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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