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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那个向城县令姚启之，是我和县丞史谦，合谋杀死的。”

    张寻听了，终于了然。一件萦绕他心头很久的谜团，终于有了答案了。不过他的心中并未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当时史谦是怕……”

    “我知道。”张寻打断了马钊。“不用说了，我早就不怪你们了。”说完张寻转身出了营帐。

    营外，大雨滂沱。

    对于马钊留嗣的要求，张寻既然答应了，就会去满足。而且，他也大概猜到马钊意中所指了。昨天夜里，马钊违抗军令企图活捉尚让时，在尚让的中军帐中，俘获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名叫刘莀。张寻知道，这也是一个在历史上留下过名字的绝代佳人。而且还是一个曾经一女嫁四夫的奇女子。

    刘氏先是尚让的宠妾。尚让被感化军节度使时溥杀死之后，她又成了时溥的侍妾。后来时溥被朱温打败，刘氏又为朱温所得，备受宠爱，被人称为“国夫人”。

    不过，也许是朱温喜新厌旧，也许是朱温惧怕正室张惠，没多久，朱温又将刘氏赐给了他的心腹大臣敬翔为妻。

    据《旧五代史》记载，刘氏虽然已经嫁给了敬翔，却仍然公开地出入朱温宫内寝殿，让敬翔很是难堪。敬翔稍有不满，她就责怪敬翔道：“尚让是黄巢的宰相，时溥也是国家的忠臣，论你的门第，真是太羞辱我了。今天你就休了我，让我走算啦！”敬翔怕她到朱温那里说三道四，只好忍辱向她道歉。

    之后，刘氏愈发骄横，奢华无度，甚至还私设衙门，结交藩镇。因得宠信，朱温很多事都会听从她的意见。以至于权贵之家争相攀附，以图私利。史官评论说：“当时贵达之家，从而效之，败俗之甚也”。

    就是这样一个引领一时之风骚的绝代佳人，如今成了唐军的战利品，暂被收容于军中。张寻明白，马钊这小子，一定是已经看上人家了。唉，也罢，就满足他这个心愿，让他做个风流鬼吧！

    当晚，张寻就命人将刘氏送入了马钊的营帐之中。他只能做到这么多了。至于马钊能不能留下子嗣，只能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

    也许是老天爷在哭马钊。更也许，是老天爷在阻止张寻这股逆流。自从那晚下起大雨，竟然阴雨绵绵，七日不绝。

    七天里，唐齐两军相距七里相持，没有爆发什么大规模的战斗。唐军在汉惠帝刘盈的安陵附近扎营。齐军则在汉高祖刘邦的长陵固守。

    七天里，张寻没有接到过任何好消息。

    华州，王重荣和朱温虽然重兵围困，却一直未能攻陷华州。

    东渭桥，定难军虽然苦战多日，却没能击败渭河南岸的孟楷。

    咸阳，黄谔率军渡河围攻咸阳，齐克俭已经领兵回援。

    不过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最让张寻头疼的是，粮草已经不多了。粮尽之后，不管张寻愿不愿意，他们也只能选择退兵了。

    围歼尚让一役，俘获了上万齐军。对这些人，张寻依然没有砍头了事。而是有选择的进行了收编。这就更加剧了唐军粮草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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