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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沈风这对小儿女经过白日的折腾，心灵早已疲惫不堪，不安地睡眠着，不时惊醒。

    只有苏妄隔着几间房屋，一直盯着他，探测着他的灵魂波动，记录他的脑波频率，更分出一丝灵觉，深入到他的梦境，与沈风一同体验着灵魂的改造之旅，经历那熟悉却又似是而非的过去。

    何谓气息？到了苏妄这般层次，已经明白这是一种信息素，与后天的环境息息相关，但又与个体的本质关联，无时无刻在向外主动逸散着。

    苏妄那一缕气息，因为来自灵魂，不仅携带着一些自身的信息，夹杂了苏妄的过往片缕经历，更与带苏妄灵魂深层的本质相关。

    这缕气息，会让沈风在梦中不自觉中经历苏妄的过往，改变他的本质，让二者趋近相同，但绝不是一模一样，毕竟后天的环境，对二者还是有影响的。

    气息外溢，对于苏妄同样很危险，若是落入对手手中，不仅能通过气息追踪，而且能施展咒术，更甚至于通过气息，揣度苏妄的灵魂，寻找他的弱点。因此，苏妄在平时十分注意收敛气息，更迫切希望成就元神，收束自己的灵魂波动。

    所谓元神，并非简单的精神力量凝聚，意志凝合，而是融合了另一种力量，世界之初的先天之气，能隔绝外界的探测，将灵魂深藏其中。

    任何生灵的灵魂无时不刻不在波动着，就算鬼魂也不例外，除非魂飞魄散。

    而收束灵魂波动，除了聚敛的辅助手段之外，还有隐藏一途。最好的隐藏手段，莫过于藏在只有自己所知道的世界里——自己开辟的世界，融合世界开辟之初的先天之气，从此与世界一体。

    值此之后，灵魂不仅不用担心被他人探测，更能抵御外界力量侵袭，不用惧怕各种煞气、阴气的能量辐射影响，能够暴露在外界中，周游大千。

    因此元神也被叫做阳神，这缕先天之气，也被叫做纯阳之气。阳者，正大光明之意。

    只有在这次发生了意外，共鸣契合造成了气息的外溢。但危机同样也是机遇，苏妄希望通过研究沈风，而探索到时空的奥秘。

    时空是什么？简单来说是时间和空间的集合词，是两个绝对概念，是事物生灭的排列和范围；深层次上，它们代表事物的演进秩序，就是道。

    苏妄希望通过近距离的观察，从内到外，了解沈风与自己的差别，揣度事物变化规律，揭露时空隐秘的面纱。最基本的述求是得到自己因何而来，这里是哪里的答案。

    这个时间不可能太长，沈风原来与苏妄还是有些差别的，除了在外貌和灵魂波动频率上相似，两人经后天养成的信息素和灵魂波动的峰值是不同的。但如今沈风浸染了苏妄的灵魂气息，将在深层次上对沈风进行改造，让他们更加契合，趋于一同，到时苏妄可没那容易发现其中蕴含的道和理。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苏妄才没有杀了沈风，不仅是因为同样的外貌不忍心，更是因为对道的追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苏妄以伤患未愈为由，将沈风带在身边，在探索的同时，警惕可能的危机。

    在观察沈风的同时，苏妄也分出部分心神，关注着位于城南的秦府，关注着那一直那大愚实奸，伪装老实巴交、爱女怜徒，却在弟子出事后，没有露过面的梅自寒；也关注着号称铁剑横江，一代大侠的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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