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以君王的睿智,自然不会相信她这搪塞之语,也自然听得出她话中有话。 “朕确实不能完全相信他,就像他心里也从来没有真的完全相信朕一样。”单烨沉沉地缓缓说道。 他的语气听来,有一些似乎早已看清又不得不认命的无奈。 即便是云七夕这个旁观者听来,也是忍不住唏嘘。 多么悲哀的两父子!更何况自古以来帝王都是疑心最重的。 所以她又想起他们从地牢离开时,单连城悲凉地对秦铮说的那句“你们搞错了”,喉头就好像突然被人捏住,胸口闷得难受了。 即使他们真的搞错了又如何?这位帝王在他早产七个月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相信他了。就算他为了他责罚传谣的人,那也不能说明他是相信他的。或许只是在维护他天家的面子。 “七夕,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朕不该这样?”看出她在出神,单烨淡淡问道。 云七夕收拾起那些复杂的情绪,不带情绪地说道,“父皇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一阵风吹来,又吹落了一树的桂花。 单烨望向远处,轻轻一叹,“可连城也是朕最优秀的儿子,他自小文武双全,这些年征战四方,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这一点,朕的几个儿子,唯有他。他有魄力,有野心。他像一匹良驹,永远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可他也是一匹不容易被驯服的良驹。” 所以七夕夜那晚,她在马车上问他,为什么不立单连城为太子,他说他看不透他。其实并不是看不透,而是从未相信过。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单连城各方面都比单子隐要强,更能担得起大任。 “我想不容易被驯服只是因为这匹良驹缺乏安全感,找不到那个他可以完全互信的人。如果有一天,他心甘情愿被驯服,说明他找到了那个人。” 云七夕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平静地说。 单烨点点头,赞同她的观点,“朕猜想你会是那个可以驯服他的人。” 闻言,云七夕突地灿烂一笑,“父皇,我不想做那个可以驯服他的人。” 单烨皱起眉头,“你心里没有连城吗?” 云七夕摇摇头,“我也要做一匹良驹,和他一起在蓝天下奔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跑累了就休息,哪天不想跑了就寻一处草肥水美的地方,愉快地享受。”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笑着,蓝天白云都映进了她的笑眼里。 单烨表情凝固,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你真这样想?” “嗯。”云七夕重重点头,“这样有什么不好吗?简单而自由。” 单烨轻叹了一声,“一直以来,朕只有宝珠一个女儿,可在朕心里,一直都把你当女儿一样,甚至疼你胜过疼宝珠。你娘走得太年轻了,你一定要代你娘好好活一辈子。以后,连城有任何事,朕都不会牵连你。当然,我希望是你与他好好地过一辈子,什么事都没有。” “假如他真的犯了错,您会原谅他吗?”云七夕脱口问道。 单烨重重地舒了口气,面色凝重了几分,“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已经有一个儿子被贬为庶民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