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疯狗第一弹:天生杀人狂?-《仙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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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夺夺”连续不断的破片,打在不断后退、摇摇欲坠的“北极熊”身上,整个后背刹那间变成了筛子!

    雷动一枪建功,身体已经如狮子般跃起,向着龚志刚的方向猛扑。几百米的距离,转眼即到,就在他扑到龚志刚身边时,龚志刚连绵不绝的重拳仍然闪电般在“北极熊”身上猛击!

    “噗——”从龚志刚发动突然袭击开始,就已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北极熊”,喷出了胸腔内最后一口血,黑红色的血液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箭,高大粗壮的身体烂泥般向后倒下的时候,“北极熊”竟然还是没有从这一系列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他的所有意识,还停留在自己陡然遇袭、一颗子弹穿透双臂的那一刻。“为什么,那该死的子弹会拐弯?”眼睛瞪得大大地,“北极熊”的身体终于不甘地瘫在地上。

    “我草!”刚刚冲到龚志刚身边的雷动,被“北极熊”最后一口血喷得满脸都是,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迹。

    咸,还有点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了他的味蕾,“这就是血的味道!”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觉,忽然从心底冒出来,刹那间就传遍全身。而几乎与此同时,另外一种说不出来的狂躁,也飞快地在心底蔓延,而狂躁之中,却又隐隐带着一点兴奋,这种复杂难言的感觉让雷动感觉很不舒服,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暴躁起来,“砰”地一声,雷动一脚踢在“北极熊”已经烂成一滩泥一样的尸体上,那具尸体“呼”地飞起几米高,带着呼呼的风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出去十几米后,才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低沉声音。

    “呸!”雷动一口含血的唾沫飞出去:“妈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做完这与“鞭尸”没什么两样的动作,雷动心头的烦闷竟然顷刻间消解得无影无踪,回过头看着龚志刚,似笑非笑地道:“小子,这回过瘾了吧!”话刚刚出唇,却见龚志刚忽然面色苍白,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发出“呕呕”的声音,身子软绵绵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受伤了?”雷动大惊。

    刚才情况过于混乱,雷动虽然一直注意着龚志刚的情况,却也不敢保证,在这混乱与杀戮的战场上,龚志刚会不会被四下飞溅的手雷破片击中。

    雷动一把扳正龚志刚的身体,看着他身上东一片西一片,已经开始凝固的鲜血,心头一沉,大声呼叫:“老班长,你怎么了?说话!”

    龚志刚身体似乎完全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任由雷动将他的身体抱在怀里,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眼睛盯着半空,却似乎已经失去了焦距,嘴唇颤抖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杀人了……”

    雷动还没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已经传了过来,张和、韩长风带着梁会军王雪松赶上来了。看到两个人,再看看地上几具尸体,张和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没出什么岔子!”

    但随即,张和就注意到雷动和龚志刚的异样,他心里一紧,急忙问道:“怎么了?受伤了?”

    雷动已经用神识察看了龚志刚体内的情况,却发现龚志刚完全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摇摇头道:“没有……”向怀里看了一眼,却发现龚志刚仍然是一副崩溃的模样,嘴里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张和大大松了口气,后面韩长风几个也放松下来,但互相看看,脸上都有点凝重,又似乎有些同情,眼光意味深长地看着雷动和龚志刚。

    雷动奇怪地看着几个教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忽然变了一副样子,却听张和骂道:“还以为你个熊兵出什么事了呢!吓死老子了!”

    第一次上战场的战士,精神高度紧张,而经过激烈的搏斗,终于取得胜利的时候,心情骤然一松,看到血肉横飞的场面,往往引起极大的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适。张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道:“再加上你们两个人,都是徒手格毙对手,脑浆子、血弄得全身都是,有点反应很正常!”说着忽然好像触动了什么心事,重重叹了口气:“再说,毕竟都是同类,头一次杀死一个活生生的的人,心理和道德上都很难接受,就算是一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恐怕也一时难以接受,毕竟,没有谁是生下来就喜欢杀戮的杀人狂……”

    “轰”地一声,雷动的头好像忽然被人用重物狠狠敲了一记,又如同一列老式火车,在大脑内部轰轰驶过,让他的精神一阵恍惚,猛然站起身来,嘴巴张了张,却只发出“呃呃呃”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

    “我靠,怎么了你?”张和被雷动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怎么现在才……”

    后面的话,雷动完全没有听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训练基地的,他只知道,一连几天,都只有一个声音在脑子里不断回响,不断盘旋:“我是……天生杀人狂……”

    雷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返回基地的了。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他脑海里不断翻腾的,全部都是当日战场上的情景,细致到每一个细节。

    上战场之前的兴奋,用瞄准镜里那个小小的十字,套住对手致命部位时的快感,击发时的平静冷酷,当子弹打爆敌人的头颅、或者穿过敌人的心脏时,全身每一条肌肉都能感觉到的快感……尤其是最后,当他被敌人的鲜血喷了一脸时,莫名其妙的暴躁,“鞭尸”时那发自灵魂深处的快乐和兴奋的战栗……

    他不是后悔,因为不杀死敌人,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兄弟就有可能遭到杀害。

    他更不害怕,无论是布满硝烟的战场,还是敌人的鲜血,又或者是被爆头的敌人那丑恶的面目,都没有让他感到任何不适应、任何恐惧,他甚至感到有些……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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