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斗败公鸡-《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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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这些该死的刁民们,这是在给自己上眼药啊!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进城,他们不但不夹道欢迎,居然摆出了这副死人脸,好像别人欠了他们二百吊大钱没还,这样明目张胆地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看脸色,他们是分明要自己死的节奏啊!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算想当众责罚百姓们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好咬了咬牙,佯装没有看到这幕奇怪的场景,堆起了满脸阿谀的笑容迎上前去。

    “太子殿下,太子妃在上,下官阎有理,乃是本地知县,迎接来迟,还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恕罪。”

    他高声唱诺,然后伏地跪倒,行起了参拜太子的大礼。

    他的脑袋磕在青砖地面上,咚咚有声,此刻他却顾不得疼痛,唯恐这头磕得不够响亮,平息不了太子殿下的怒气。

    小七微微皱眉,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阎知县。

    只要看到百姓们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个阎知县是个什么货色。

    这阎知县明显和那侯知府不是同一类人。

    侯知府虽然也是一心想要攀龙附凤,也确实有点贪财,可是当地百姓们却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人们过得甚是富足。

    可是这个阎知县就不一样了。

    进城之后,小七的目光大掠一扫,已经将这所小城的面貌尽收眼底。

    破瓦断墙,触目皆是。

    百姓们身上的衣服更是补丁加补丁,很少看到有人衣着光鲜的,人人都是面有菜色,瘦得皮包骨头。

    很显然,这是一座贫瘠的城镇。

    百姓们过的是缺衣少食的生活。

    可是在进城之前,小七亲眼见到,在城郊外面明明有大量的农田,却长满了杂草,无人耕种,而变成了一片荒田。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官府的苛税太多,所以百姓们租不起田地,种不起庄稼!

    更由此反应出当地知县的无能之治!

    进得城来,他面对着百姓们隐含着敌意的目光,骑马穿过人群。

    那一片片目光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只压得他心头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进城了!

    要是他没有进城,没有亲眼见到百姓们的生活,任由当地知县继续胡作非为,百姓们不知道还要过多久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他看了看周围骨瘦如柴的百姓们,再打量了一眼跪伏在自己马前的阎知县,一脸胖脸吃得肥肥白白,油光铮亮,更有一个胖胖的大肚腩,让他跪在地上显得极为吃力。

    两相一对比,小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知县大人把自己吃得油水十足,百姓们却几乎见不着荤腥,这样的人,怎配为官!

    他几乎当场便想发落了阎知县,当下他仰起了头,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的阎知县,冷冷地道:“你既然知罪,那就很好,来人,把他拿下!”

    “是!”

    左右两边闪出刘老根和钱小豪,二人大步上前,扒双肩拢二臂,拿出绳索,登时把阎知县捆了个结结实实。

    阎知县傻眼了。

    他睁大了两只眼睛,惊骇莫名地看向小七,只见小七冷着一张脸,高高骑在马背上,强大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他莫名其妙,被绑得冤枉啊!

    “太、太子殿下,下官犯了何罪,太子殿下要如此对待下官?”阎知县不死心,大起胆子问了一句。

    “犯了何罪?你刚才不是知道吗?迎接来迟,便是重罪!”小七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拔马从他面前而过。

    他这话蛮横得几乎不讲道理,若水在马车里听到,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对付恶人就不需要讲理,这样才是对付恶人最好的办法。

    阎知县被小七的话噎得差点晕了过去。

    迎接来迟,也算是罪?

    那只是他的一句谦词,谦词啊!

    这太子殿下是真的不懂呢?还是假的不懂呢?

    就为了一句迎接来迟,就要治自己的罪?

    “太子殿下,下官不服!”

    虽然畏惧太子殿下,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乌纱帽要被摘下,前途尽毁,阎知县还是对着小七的背影直着嗓子叫了一句。

    同时他用力挣扎着,想追上小七为自己辩解。

    “太子殿下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再敢多言,老子打你的耳刮子!给我老实跪好!”

    钱小豪对阎知县一瞪眼,用力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阎知县见到钱小豪虽然身穿御林军的服饰,但是年纪轻轻,不过是个连牙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他哪里会害怕,当下他双眼一睁,怒声发作道:“你小子算是什么东西,老子是堂堂的七品知县,七品!你小子懂吗?你要是敢动本县一根手指头,本县就派人抄了你全家,全家!”

    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这种威胁的言语他平时说得习惯了,在这所县城里,他就是老大,想抄谁的家,就抄谁的家。

    一时之间,他压根就忘了自己马上要沦为阶下囚,也忘了对方的身份是御林军,虽然只是一名小兵,又岂是他一个小县城的七品知县能抄得了家的?

    “哈!”钱小豪一听,不由得笑出声来。

    “好啊,老子的家在帝都,你有本事,就去帝都抄老子的家去!”他哈哈笑道。

    “……”侯知县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不由得脸如土色,嚣张之极的气焰之马降了下来。

    “啊,原来是御林军大人,这位小哥,不知您如何称呼?刚才是本县失言,还望小哥大人大量,千万莫怪罪本县。”

    他马上挤出一脸巴结讨好的笑容,眼巴巴地瞅着钱小豪。

    他意识到对方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别说他是一个人,就算他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只狗,他都万万得罪不起啊。

    “嘻嘻,你一把胡子,却管我叫小哥,你不怕把自己叫小了,我倒嫌你把我叫老了呢!你趁早别在我面前卖乖,给我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等太子殿下发落。”

    钱小豪却嘻嘻一笑,根本不卖他的账。

    他年纪虽小,人却机灵,早就看出来太子殿下是借故发落这阎知县,哪管他是不是得罪了太子殿下,总之,就是要重重地治他的罪!

    小七勒住马缰,目光对着周围的百姓们略略一扫,只见人人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又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可大伙儿谁也不敢说话,全都有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做出对阎知县的处治决定。

    可想而知,这阎知县有多不得人心。

    自己今天办了这阎知县,就等于是为当地百姓除了一害!

    他骑在马背上的身影挺得笔直,声音清朗,一字一字地道:“剥去姓阎的七品官服和乌纱,打入大牢,等候处理。”

    闻言,百姓们顿时爆发了一阵欢声雷动,人人笑逐颜开。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有人开始挥舞着手臂,对着小七欢呼。

    “太子殿下,为民除害,我们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啊!”有人老泪纵横。

    “太好了,阎老虎终于被拿下了,从今以后,他再也不能喝咱们的血,吃咱们的肉了!”有人伏地大哭,泣不成声。

    阎老虎!

    只消听得这阎知县的绰号,就可想而知他的为人。

    小七处置起贪官污吏来,下手绝不容情,他的目光再次对着向他欢呼致意的人群掠过,然后提高了声音道:“本太子奉陛下之命,替天行事,这阎知县鱼肉百姓,不配为官,已经革职查办,你们所受的冤屈,可以写成诉状,一一诉来,本太子定会依法而办,重重惩治于他!本太子在知县大堂相候,天黑之前,接受诉状!”

    他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听得民心大畅。

    百姓们再次发出一片欢呼,随后就是震天价的喊冤之声。

    “太子殿下,我冤枉啊!”

    “求为民申冤!”

    “这阎老虎害了我一家十口,求太子殿下为老妇做主!”

    众人纷嚷不休,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小七马前挤来。

    御林军顿时如临大敌,他们手按腰刀,紧紧地护持在小七马前,唯恐有不轨之人夹杂在百姓中会突然对太子殿下不利。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混乱不堪。

    胡大海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拍马上前,挡在小七的马头面前,以防被激昂的百姓冲撞了太子殿下,然后大声说道:“百姓们,你们所受的冤屈还有这阎老虎犯下的罪行,太子殿下早就清楚,所以这次特意奉旨前来查办。但太子殿下还另有要责在身,不能久留,天黑之前,太子殿下说了,他在知县衙门接受诉状,你们赶紧回去写状子,然后递到衙门里来,太子殿下会为你们申冤报仇的!”

    胡大海的嗓音又尖又细,十分高亢,拔地而起,一下子压住了众人的喊冤声。

    百姓们开始安静下来,抬起头看向他。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写诉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错过了,让你们后悔一辈子!”胡大海对着众人一挥手。

    百姓们这才如梦方醒,一哄而散,纷纷回去写状纸诉冤屈去了。

    转眼之间,围堵在街道两旁的人们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小七微微颔首,赞许地看了胡大海一眼。

    胡大海等众人散去之后,拉转马头,再次回到了小七的身后,垂头贴耳,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

    若水在马车厢中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眸子在胡大海身上转了转,忽然叫道:“老胡子!”

    “奴才在!”胡大海赶紧答应,催马来到马车前面,躬身道:“请问太子妃有何吩咐?”

    “你刚才的几句话说得不错啊。”若水微笑赞道。

    “太子妃谬赞,奴才愧不敢当啊,奴才只是怕这些刁民冲撞了太子殿下,所以想法子让他们早早散去为好。”胡大海一脸谦恭地说道。

    “老胡子,你就不必谦虚了,太后娘娘能够指派你跟我出京,定是对你的人品行事非常满意,这买网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你监督着御林军和亲兵营,要是有谁敢欺压百姓,定罚不饶!”若水收起了笑容,神情认真严肃。

    “是,太子妃放心,此事就交给奴才,奴才睁大眼睛瞅着,哪个要是敢仗势欺人,和那阎老虎一样,奴才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胡大海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一口应承下来。

    若水点了点头,心想太后娘娘果然是慧眼识人,这一路上有胡大海跟随在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确是让自己省了不少心力。

    单看他刚才对百姓们说的那一席话,可谓是顺水推舟,圆滑之极,是个人物。

    小七和若水来到知县衙门,远远就看到那衙门修建得宏伟高大,竟然比侯知府的那座衙门还要气派。

    胡大海马上指派人手,所有新兵营的人都被他派出去采购绳网,而御林军他留了一半人马在衙门口坐镇,保护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剩下的人也全派了出去,并给众人下了严令,天黑之前必须赶回,同时,他又玩了一个小心眼,把这监督的职责交给了每一个官兵。

    互相监督。

    只要发现有人违背太子妃的命令,拿了银子,却强买不肯付账,仗着自己是官兵占百姓们便宜的,都可以向他暗中通报,每一个暗中报信的,他都重重有赏。

    这个命令一下,真还是让小七和若水再次对这胡大海刮目相看。

    等到官兵们都派出去之后,小七坐在知县大堂的公堂上,现在衙门前还是空无一人,还没有前来投送状纸的百姓,只有一群衙役们跪在堂门口,一脸惶恐惊惧,不知道太子殿下要如何处置自己。

    小七目光一扫,视线落在一名师爷打扮的文士身上。

    那文士年约四十岁许,容貌清秀,身材高瘦,三缕长须,看上去倒是斯斯文文,他正低头跪在门口,忽然感觉到锋芒在背,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正和小七的目光触个正着。

    他浑身一抖,连忙垂下头来,心怦怦直跳。

    只听得太子殿下清润的声音说道:“你过来。”

    那文士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太子殿下谁都不找,第一个就找自己,看来自己要倒大霉了啊。

    他的确是那阎知县的师爷,平日里帮着做一些文书之类的工作,要是说阎知县干的坏事,桩桩件件,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这师爷不敢起身,跪行着进了大堂,跪到公案之前,低头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小七目光冷冷地对他一扫,淡淡地道:“你是那阎老虎的师爷?”

    “草民正是。”那师爷心头一跳,恭声答道。

    “很好。阎知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应该最清楚,现在你就一五一十把那阎老虎所做的恶事,给我写出来,一件也不许遗漏!”

    小七说完,那师爷只听得“啪”的一声,一叠白纸还有一块砚台落在了他面前的青砖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奇怪的是,那砚台明明是易碎之物,可是太子殿下伸手扔下来的这方砚台,居然好端端地摆在他面前,连砚池里的墨也没有洒出来一滴。

    他不由得愕然,正在吃惊,忽然觉得手中又多了一样东西。

    低头一看,却是一管毛笔。

    他震惊万分。

    太子殿下这一手功夫,分明就是传说中高深之极的武功啊!

    他本来还有心为阎知县隐瞒一二,见了小二露的这手功夫,立马死了那条心,当下老老实实在伏在地上,将阎知县这些年来做过的坏事恶事,洋洋洒洒地写了整整五大张纸。

    “启禀太子殿下,草民已经书写完毕,那阎老虎任本地知县共有六年,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实在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草民所书,不及他所恶事之万一,还请太子殿下明察,为本地百姓伸冤报仇,重重惩治那阎老虎!他、他真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啊!草民虽然身为他的师爷,可也被这只老虎害得好惨啊!”

    那师爷对着小七砰砰的磕头,边哭边说,泪水纵横,似乎也是受了极大的冤屈。

    “是吗?你也被阎老虎欺压过?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小七扬起了眉,问道。

    “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草民今年四十有二,成亲二十余年,膝下只有一女,爱若掌上明珠。草民膝下无子,便想招个养老女婿上门,也好传递香烟子嗣,哪知道就在小女及笄那年,草民为小女举办及笄之宴,那阎老虎竟然不请自来,出席了小女的及笄之宴,他看到小女的容貌后,当场便动手动脚地调戏小女,并说要娶小女为妾。”

    说到这里,那师爷脸上露出气愤之情。

    “太子殿下请想,那阎老虎已经年过半百,小女才刚刚及笄,二人年纪相差悬殊之极,他这样的要求,岂不是要生生地糟蹋草民像鲜花一样的闺女么?草民自然是不肯,却又不敢得罪了那阎老虎,只好婉言拒绝。那阎老虎表面上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小女的脸上身上转来转去,饮了几杯酒之后,他就离开了。草民当时就觉得不妙,事后在衙门之时,更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犯了错处被他抓住把柄。”

    哪知小人千防万防,也始终逃不脱那阎老虎的魔掌。那天夜里,草民正在家中睡觉,忽然被一队如狼似虎的衙役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草民从床上抓了起来,绑到了县衙大堂,堂上烛火点得明晃晃的,那阎老虎就坐在正中大堂,见了草民,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好大的大胆,你偷了本县的机密文书,快快交出来!”

    草民莫名其妙,跪在地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回道:“小人从来没拿过大人的文书啊。”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衙役将一封书信呈给阎老虎,说道:“大人,这是从他家中枕头下面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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