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赌咒发誓-《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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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侯知府直到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双腿打着摆子,差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我的娘啊!
就在马头即将撞到若水的时候,侯知府感到自己的胸口也像是什么东西重重一击般,眼前发黑,险些晕死过去。
如果太子妃死了,那他还想活命么?
在他的辖地,太子妃发生意外殒命,而他这个曲池知府就在现场,那是说什么也洗不脱干系,推卸不了责任的了。
且不说,太子殿下第一个就会要了他的脑袋。
而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得知之后,定会降下雷霆之怒,到时候他的家眷和亲族,会全部跟着一起遭殃。
他发出一声呜咽就瘫在了地上,两眼直愣愣地发着呆,就连墨白是如何救下若水的那一幕,他都没有看见。
直到听到了若水的声音,他才呆滞地转动着眼珠,然后一下子睁得大大的,惊异的发现太子妃安然无恙!
老天哪,这不是做梦么?
侯知府拼命搓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对着若水看了又看,直到太子殿下面露不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悚然一惊,收回视线。
太子殿下这是吃醋了啊!
该死,自己怎么忘了这一点!
对方可是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眼珠子和心头肉,自己是犯什么糊涂了,居然会盯着太子妃瞧个没完,难怪太子殿下会发怒。
他垂下眼帘,用力夹紧了屁股,唯恐不一留神吓出个屁来,那太子殿下非冲过来掐死自己不可。
小七冷冷的目光从侯知府身上移到了墨白那。
“说!你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害死她?”
小七的声音冷厉如刀,一字一字,冰寒彻骨,让人听了不禁浑身发冷。
事故发生之后,墨白就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个石头人一样动也没动。
他的脸色像纸一样白,两眼却幽深幽深的,直勾勾地看向若水,眼睛都没眨一下。
刚才的事情就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快得连眨下眼的功夫都不到。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直极听自己话的大毛驴儿会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向若水,他勒得马口出血也制止不了大毛驴的疯劲。
这才逼得他不得不铤而走险,硬生生地发掌将大毛驴儿击得横飞出去,这才救下了她的一条性命。
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那这个机灵似鬼、狡诈如狐的姑娘,现在已经香消玉殒,去阎王爷那儿喝茶去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一阵后怕,刚刚湿透的后背被冷风一吹,他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好冷!
全身都在发冷!
听了小七的逼问,墨白像是恢复了一点人气,他慢慢地掉过眼光,迎向小七的视线。
“我害死她?我为什么要害死她,害死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我真要害她,那我何必又要救她?”他苦笑一声,似乎在回答小七的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鬼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还敢说这事和你无关?”小七上前一步,逼近了墨白,厉声追问:“赛马的主意不是你出的么?比赛的规则不是你定的么?让她做评判也是你的提议,而最后骑着马撞向她的人,也是你!”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只问得墨白瞠目结舌,半晌答不上话来。
小七的问话字字在理,让他无言可辩。
可是,真的不是他!
“你也认为,是我要害你么?”
墨白的眼神再次转向若水,幽幽的目光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还有一股淡淡的酸楚。
该死的,自己的语气怎么这么酸!
墨白话一出口,就在心里大骂自己。
这下子又该让那个七小子得意了。
可是他没办法不酸,因为他的肚子里现在翻江倒海的全是醋意。
他看到若水那袅娜柔软的身子紧靠在小七的胸前,小七的右臂环绕在她的腰间,两人之间亲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这都不重要,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若水看向小七的那有如凝固的眼光,充满着全心全意的信任和全心全意的爱慕。
这片温柔而含情的眼光,对小七而言,是让他深深沉醉的海洋,他愿意被这样的眼光看上一辈子。
可是看在墨白的眼中,这目光就像是一把火,更像是一块冰,烧得他全身的血发烫,冻得他浑身的血结冰。
他握紧了双拳,磨了磨牙。
该死的,明明是自己救了她的命,可是她却用这样的眼光看着她的夫君,好像他才是她的保护神,那自己又算是什么?
从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夫君,眼里心里全只有他一个人,她甚至连眼角都没有扫过自己一眼,好像自己就是个空气,根本不存在!
哼,哼!
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她还有命站在这里么?
她凭什么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墨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被人轻忽不重视过,他走到哪里,都是哪里的焦点,是众人的注意力所在。
可唯独在这个鬼丫头面前,他却处处吃瘪。
尤其是现在,他心中尤其气愤难当,她对他的轻忽严重地刺伤了他那颗骄傲自负的心。
他救了她,难道她就不该向自己道一个“谢”字么?
凭什么连一个字也不对自己说,还任凭她的夫君声声质问,怀疑自己?
她为什么就不站出来为自己说一句话?
自己真是救了一条白眼狼!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若水,只要她也和她的夫君一样,说一句不相信自己,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掐死她。
他发誓,他绝对会!
若水哪里能想得到,在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墨白的心里会转过了这么多复杂的念头。
听到他的问声,她终于从小七的怀里转过头来,微微侧过脸庞,看向墨白。
柔和的月光照在她清丽如画的脸庞上,显得她一双美眸朦胧醉人,被她这样柔和醉人的眼神一瞧,墨白只觉得满腔的怒气一下子不翼而飞,通通跑去了爪哇国,握得紧紧的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我信你。”若水启唇,轻声说道。
这三个字有如圣旨纶音一般,让墨白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心花朵朵开放,他的双眸瞬间闪过明亮的神采,甚至比天上的启明星更明亮。
“真的信我?”他不敢置信地盯紧她,生怕她的樱唇里说出一个“不”字来。
“嗯。”若水点了点头。
墨白绷紧的心弦一下子松了口气,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高高地扬起了下巴,对着小七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信我,就够了!至于你,爱信不信,老子不稀罕!”他虽然口气恶劣,脸上却挂着笑容。
小七皱了皱眉,刚才他情急之下,出声质问墨白,因为在当时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谋害若水的人就是他。
可这会儿他冷静下来细细一想,又觉得绝不可能。
墨白对自己有着很深的敌意,来意不明,的确是十分可疑,可是小七这双眼睛锐利得足以穿透人心。
不管墨白他是抱有什么样的目的接近若水,但有一样他是绝对不会做的,那就是伤害若水!
这小子对若水的一番心意……或许这小子懵懵懂懂,自己尚未得知。
可小七是过来人,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愿说出口来,他更不希望让若水知道此事。
在场的只有四个人,不是墨白,更不会是自己,那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侯知府!
而那匹短腿土马,也正是侯知府麾下铁甲军的坐骑。
如果他想要在这坐骑身上动什么手脚,那真是最简单不过了,还有,刚才他一直站在若水的身后,距离若水最近的人就是他。
事情发生突然,他如果当时能够拉若水一把,那也不会有后面的惊险,可是这侯知府就站在原地,手足连动都未动,就动了动嘴皮子。
此人大有可疑!
“不是我,不是我,太子殿下,真的不是下官啊!”
侯知府刚从地上爬起身来,忽然看到太子殿下的目光锐利地逼视自己,浑身一个激灵,“哧溜”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这是怀疑到自己身上了啊,如果自己要是再不解释清楚,那下一刻,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太子殿下,下官、下官就算是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谋害太子妃啊,太子殿下,下官、下官乃是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下官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啊,太子殿下,下官可以起誓,此事绝对和下官无关,如果下官对太子妃起下这等不臣之心,就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堕入十八地狱,万劫不得超生!”
侯知府指天指地的赌咒发誓,神色惶急。
“是吗?知府大人,如果你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如何能够毫不费力将那吴公鸡提来提去呢?那吴公鸡可不是一只真公鸡,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胖男人,没有练过武功的人,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用一只手提起他来的!”
墨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语道破了侯知府试图掩藏自己会武的真相。
所谓的百密一疏,指的就是这个侯知府无意中露出来的小破绽。
“……”
侯知府无言以答。
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件不经意的小事上露出了马脚,他跪在地上,几乎不敢抬眼去看小七。
“知府大人,你做得好戏啊。”
太子殿下冷冷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飘,侯知府几乎可以听到太子殿下磨牙的声音。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胆颤心惊。
他想开口为自己分辩几句,可是刚才墨白唇如箭,舌似刀,字字句句戳在他的痛处,竟然让他无从分辩。
他的确会点武功,可是他那点微末的功夫,就连给太子殿下提鞋子也不配啊。
就算他有那个心,他也没有那个胆子,也加害太子妃。
可是,太子殿下根本不会再听他的解释了。
侯知府虽然趴在地上,却感到太子殿下带着凛然杀气的目光凝固在他的背上,让他遍体生寒。
他脸如死灰,浑身发颤,闭目待死。
小七的手掌缓缓抬起,高高地举在半空中,咬牙切齿地瞪着侯知府,只待手起掌落,就送他一掌毙命。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再次看走眼的时候,这个侯知府,隐藏得真是太深了。
而自己也实在是太过大意,居然任由这匹披着人皮的狼站在若水的身边,险些害了她的性命。
“小七,要害我的人,不是他,不是知府大人。”
就在小七准备手起掌落的时候,若水的声音清清亮亮地响了起来,让他高高举起的手掌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
“水儿,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肯定不是他做的?”
小七素来相信若水的判断,可是这次他却有了一丝怀疑,事情的种种都指向侯知府,不是他还能是谁!
难道这校马场还会有第五个人不成!
他迅速环视周围,清冷的月光照在校马场上,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四个人,还有四匹马。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如果还有人在场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在月光下遁形,因为他的影子就会出卖了他。
“太、太子妃,您英明睿智,无人能及!下官、下官实在是冤枉啊!”
听了若水的话,侯知府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死气沉沉的眼里登时射出了希望的火光,跪在地上向若水爬去。
“求您救救下官,让太子殿下息怒,这事真和下官无关啊。”他伏在若水的脚下,几乎要泣不成声。
他知道,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自己已经由死到生,再由生到死的走了一个来回。
如果不是若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那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会是自己冷冰冰的尸体了。
他今年不到四十岁,还在壮年,有满腔的报负没有施展,有许多的理想没有实现,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去死,尤其是死得这样的冤枉。
“知府大人,你请起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谁做的,谁心中有数!”若水冷冷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清泉,流过在场三个人的耳畔,却让三个人都是浑身一凛,遍体生寒。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若水,猜不透她话中之意。
侯知府更是不敢起身,太子妃这话中有话,她究竟是信自己,还是不信自己啊?
墨白脸上的神情更是凝肃,刚刚盛放的心花又都衰败,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坏。
她不会又怀疑自己了吧?
小七则眉头紧皱,心中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目光有如千钧一样看着若水。
她说相信墨白,又说不是侯知府做的,难道她认为向她下毒手的人……是自己?
她、她、她……竟然会怀疑自己吗?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狠狠的抽痛起来。
“大家何必在这里猜来猜去,是谁想要我的命,为什么不去问问肇事者呢?”
若水扬起了秀眉,神情淡然地说道。
她脸上看不到半点惊慌失色,更没有嚎啕痛哭或是大惊小怪,她刚刚死里逃生,可是神情却比在场的三个大男人都要镇定自若。
这让侯知府感到奇怪的时候,同时心中升起由衷的钦佩。
太子妃果然是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
这要是换了自己府里的那些小妾们,遇到了这样的情形,那还不得哭个梨花带雨、死去活来啊?
如果有人没哭出来,那准是被吓晕过去的。
可是你看人家太子妃,处变不惊,从容淡然,这样的气度真真是让人心折。
在刚才太子殿下和那个叫墨白的全都怀疑自己,口口声声质问自己的时候,侯知府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太子妃出言替自己辩白,这让他感激之余,萌生了一种愿为若水甘脑涂地的知遇之情。
就为了太子妃这样淡淡的一句话,他姓侯的愿意为太子妃风里来、雨里去,任其驱策,终生不悔!
“肇事者?”
若水的话一下子将小七和墨白的目光全都引到了短腿土马的身上。
那马儿被墨白一掌击得横飞出去老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的痛楚的悲嘶。
“希溜溜……希溜溜……”
嘶声不绝。
墨白的那一掌乃是仓促之间奋力击出,危急之时他无瑕思索,连内力也没来得及提起,用的是他自身的全部力气,却已经大得惊人。
不过他未用内力,那马儿脏腑之间就没有受伤,可是它摔倒在地之后,一直未能起身,只是不停地发出嘶鸣。
有古怪!
“去看看!”
小七握着若水的手,带着她向短腿土马的倒卧处走去。
墨白目光一闪,他本来想抢先过去瞧瞧,可转念一想,小七刚才那咄咄逼人的质问,显然他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打消对自己的怀疑,如果自己抢先过去了,恐怕他会以为自己是过去掩盖犯罪的痕迹呢。
哼,就让你去瞧,看你能发现什么,到时候自会证明,本少爷是清白的!
他放慢了脚步,负手跟在小七和若水的身后,然后向侯知府淡淡瞧了一眼。
这个人也有可疑,虽然若水说也不是他,可墨白却不相信,他得把对方盯得牢牢的,让他再也没有下手的可乘之机。
“知府大人,一起去瞧瞧?”他勾起唇角,略带嘲讽地看向侯知府。
“好。本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侠如果不信本府所说,那就一起去瞧个明白究竟,也好让本府洗清冤屈。”
侯知府从地上爬起身来,拂了拂袍角的尘土,恢复了朝廷命官的应有派头和口吻。
对着墨白,他就不像面对小七那样骇怕了。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小七如果真要杀了他,那他连半句屈也叫不出来,只能引颈就戳。
可是现在他是太子殿下的人,如果墨白想要动他,那就得先问过太子殿下同不同意了。
“哼。”墨白打鼻孔里冷哼一声,神情不屑。
侯知府心里想什么,他又怎会不知。
他只想着讨好巴结那个地位尊崇、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把自己瞧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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