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品头论足-《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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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四儿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又急又臊,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看若水那双嫩如水葱般的纤纤玉指,再瞧了一眼自己那双散发着臭气,又黑又粗的大脚丫子,羞得恨不能把脑袋塞进裤裆里去
。
“神、神医,要、要不,俺就不治了,可别弄脏了你的手,俺这脚臭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它不疼不痒的,也没啥,不治了,不治了!”
葛四儿看着墨白冷嗖嗖盯着自己的眼神,身子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道,同时把脚丫子往后缩了缩。
若水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抬起眼直勾勾地看向墨白,缓缓地、一字一字地道:“医者父母心,这句话你听过没有?如果患者得了病,大夫却嫌脏嫌臭不肯伸手去碰去接触患者,那他根本就不配做一名大夫!没有医德徒有医术,算是什么东西!”
墨白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若水的这番话虽然没指名没道姓,指责的是大夫,和他墨白半点也不沾边,却让他有一种羞惭无地的感觉。
“好,这位姑娘说得好!”
“说得太对了,医者父母心!如果这世上再多几个像这位姑娘一样的大夫就好了。”
“是啊是啊,先不说医术如何,就凭小姑娘这份心,已经抵得上十名良医了!”
若水的话顿时赢得了周围众多人的喝彩声。
刚才许多人还用瞧不起的眼神看着若水,这时候却对她肃然起敬,竖起了大拇指。
葛四儿更是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来,他呆呆地看着若水,嘴唇嚅嗫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七看着若水,情不自禁地为她感到骄傲。
唐绛儿的脸不知不觉地红了,虽然没有人注意到,可她自己却感到脸上*辣的,刚才葛四儿脱下鞋子的时候,臭气四溢,虽然她鼻子里塞了布团,还是被那股臭气熏得差点吐了,躲得离那葛四儿远远的,生怕沾到他脚上的臭气。
若水的这番话却有如当头棒喝,让她一下子变得清醒了,羞愧的同时产生了对若水深深的敬佩。
对方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却有一身超凡脱俗的医术,但和她那颗视患者如家眷的心比起来,医术什么的都算不得难得。
自己要和她学习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有一颗像她那样的心!
“若水妹妹,我能够帮忙做什么吗?”
唐绛儿主动走上前,对若水说道。
若水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神情中有些愧然,但是眼神坚定,转念间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不由微微颔首,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要是换了旁的姑娘,早就避之唯恐不及,姑娘家生*洁,这本来无可厚非,但能够像唐绛儿这样主动上前要求帮忙的,却是非常难能可贵。
“好,一会儿要麻烦唐姊姊帮我挤出瘀血,辛苦唐姊姊啦。”
“若水妹妹,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分明是见外。”唐绛儿专注地看着若水的一举一动,神色很是认真。
“好,那请唐姊姊帮我按住患者的脚,不要让他移动。”若水一笑道。
唐绛儿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牢牢按住葛四儿的右脚,那双脚臭不可闻,而且常年不洗,脚上堆满了污垢,就连葛四儿自己瞧了,都觉得没脸见人,见唐绛儿伸手过来按自己的脚,他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
“别动!”唐绛儿瞪了他一眼。
葛四儿不敢再动,他看到若水拿起一根长长的尖利木签,虽然嘴上说不怕,可是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身子抖动了两下
。
旁观的人却均往前凑近了一些,想要瞧瞧若水究竟用什么法子,能治好那人的脚臭。
因为大伙儿都知道,这脚臭实在是算不上是病,如果有人去医馆找大夫治自己的臭脚,有八成会被医馆的大夫给轰出门去。
但是男人嘛,有哪个人的脚不臭?被媳妇嫌弃更是常有的事情。
这会儿居然听说有人能够治脚臭,谁人又能不好奇?尤其是当着众人的面前治疗,所以大家都想看个仔细,如果能够偷学个一招半式的,治好了自己的脚臭,回家后就再也不用看媳妇的脸色了。
若水抬起眼扫视了一圈,看到众人脸上兴投投的神色,便猜到了众人的想法,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她治病的方法不光是因病而异,也因人而异。
就算是同一种病症,但是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就不能用同一种方法进行治疗。
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人偏寒,有人偏热。
比如两个人同样得的是风寒,如果体质不同,那用药之法自然不会相同,所谓寻医问诊,讲求的就是这个“问”字,其中大有学问。
而能不能切中窃要,考较的就是大夫摸脉的功力深不深了。
若水并没有给葛四儿搭过脉,但中医治疗,讲究“望、闻、问、切”这四个字,第一要素就是这个“望”字。
观其气色可知其症,若水的医术已经达到了这样的高度,对于一些不太复杂的疾病,她自然是不需要再摸脉就可以断症。
这葛四儿的脚之所以臭不可闻,其中固然有他长时间不洗脚的缘故,但最主要是在于他足少阴经脉阻塞,血流不畅,在足跟处积蓄了不少的瘀血。
只需要挤出这些瘀血,疏通经脉,他的脚臭就可不药而愈。
若水见葛四儿双眼紧闭,浑身微微发抖,显得很是紧张,想起刚才吴老三所说的话,便猜到这葛四儿是个怕疼的主。
她状似无意地说道:“葛四儿,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很调皮,大冬天的被你爹在雪地里罚过跪?”
“啊?神医姑娘,你怎地知道?你、你是神仙不成?”
葛四儿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看着若水。
就连吴老三都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合不上来。
因为他也知道,若水说得一丝不错,他和葛四儿乃是一个村子的,从小光屁股玩到大的好兄弟,葛四儿小时候的确非常玩劣,被他爹罚跪那都是轻的,经常就会被他爹轮着棍子打得好几天下不了地。
这事情葛四儿长大之后自然不会提及,整个寨子里除了吴老三,再也没人知道他小时候的事,可这位神医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这姑娘不只是神医,还是神仙吗?
“我自然知道。”若水便点了点头,说起来葛四儿这脚臭,就是因为小时候跪在雪地里,冻伤了经脉,这才落下了病根。
就在葛四儿吃惊分神的时候,若水手中的木签突然刺入了他足心的涌泉穴。
葛四儿大吃一惊,发出了“啊”地一声惨呼,吓得吴老三一个哆嗦,急忙扶住了他,问道:“四儿,怎么样了,很痛吗?”
他看到若水手中的木签刺入葛四儿的足心足有半寸,心里一揪揪,这可得多疼啊,怪不得葛四儿叫得像杀猪一样
。
“不、不怎么疼,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葛四儿为自己刚才的大叫感到很不好意思。
“不疼?”若水却皱了皱眉。
不疼说明针刺得还不够深,她握住木签根部,徐徐转动着往里捻入,葛四儿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感觉到足心像被火烫了一样,再次发出凄厉之极的惨呼。
“现在感觉如何?”若水问道。
葛四儿额头上开始冒出汗珠,道:“热!好热!”
“很好。”若水点点头,这才满意了。
她依次下针,用刺针之法分别将木签刺入葛四儿的足心、足踝的经脉运行之处。
葛四儿刚开始还嗯哎大叫,后来只觉得双足像是浸在一池滚烫的热水中,却又不觉得烫痛,反而说不出的舒服。
过了一会儿功夫,他竟然闭上了眼睛,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只听得周围人笑不绝口,同时又心中骇然。
这小姑娘用的是什么古怪手法,居然木签刺入脚心那么深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而病人却是一脸的舒适,竟然还舒服得睡着了。
吴老三有些惶恐,他心里一个劲地埋怨葛四儿,人家姑娘不怕脏不怕臭地在帮他治病,他可倒好,睡得毫无形象可言。
他担心地看着若水的脸色,生怕她着恼。
“四儿,葛四儿,你醒醒!”他小声唤道,伸手想去摇醒葛四儿。
“吴老三,别碰他,让他睡一会儿就好啦。”
若水神色如常,因为这是治疗的应有之象。她这几枚木签全都扎在葛四儿的经脉僵死之处,以痛感来刺激神经,让经脉重新变得有活力。
血脉一流通,葛四儿浑身舒畅,自然而然就会觉得困顿,此时睡眠就是他最好的恢复方式。
若水默默地计算时间,过了一会儿,她伸手拔下刺入葛四儿右足足心的木签,露出足心一个深深的小孔,却没有流血。
“唐姊姊,麻烦你用力挤压周围,让瘀血流出来,直到血色变得鲜红为止。”
若水指点着唐绛儿的挤压手法,唐绛儿依法施为,果然看到足心的小孔处流出一块块紫黑色的瘀血,再过了一会儿,血的颜色慢慢变淡,直到正常。
“好了。”
若水在说话的时候,已经依次拔下了葛四儿足心和足踝处的几根木签,露出深深的小孔。
唐绛儿一边挤着瘀血,一边睁大眼睛看着若水摘了几片树叶,挤了点汁液涂在自己挤过的针孔上,好奇地问道:“若水妹妹,这树叶也可以治病么?”
若水微笑点头,道:“这种树的叶子会分泌一种粘性的液体,涂在伤口上有促进伤口愈合的功效,对一些小伤口特别有效。”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们顿时发出一阵哗然,然后轰然一下,把那棵树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抢着往树上爬,去摘那树上的叶子。
若水无奈地摇摇头,提高了声音道:“这树叶虽好,但是摘下来之后不能保存,两三个时辰之时如果不涂在伤口上,就会失去了效果,建议大家什么时候需要再来摘取为好
。”
“啊,原来如此!”人们这才纷纷从树上跳了下来,还有几个不太相信的,还是摘了几把树叶像宝贝一样揣在怀里。
墨白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水丫头随随便便地一句话,就能变废为宝。
这棵大树立在这里估计足有几十年了,人们在树前经过,很少有人会正眼瞧它一眼,可若水的一句话,却让这棵大树一下子变成了宝树,差点被众人薅成了秃子!
“咦,不臭了,好像葛四儿的脚不臭了!”
吴老三离得葛四儿最近,他吸了吸鼻子,有点不太敢确定地道。
因为这臭气闻得久了,鼻子也就闻得习惯了,感觉不出来有多臭。
“对啊,好像真的没什么味道了。”
“难道这大汉的脚臭病真的让这小姑娘给治好了?”
“这不可能啊,我不信,待我闻闻看。”
有人便上前,弯下腰凑到葛四儿的大脚丫子前,吸了吸鼻子,刚开始他还小心翼翼,后来便大力地吸了几下,皱起了眉头,道:“真的不臭了,唔,不臭是不臭,就是酸得厉害。”
吴老三捂着嘴直乐,暗道这葛四儿不知道多少年没洗过脚了,能不酸嘛!
他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说起来他和葛四儿偷着溜出山寨,一路追着若水而来,其实心中也只是抱了半分希望,并没有真的相信这小姑娘会治好自己的脚臭和秃头。
但死马当做活马医,这小姑娘医术超群,说不定真的有法子也说不准。
出乎他意料的是,若水不但有法子,而且立竿见影,几乎是举手之间,就治愈了葛四儿的脚臭之症,那岂不是说,自己的秃头也有希望能长出毛来?
“神医啊,神医,真是手到病除,这样的医术,我吴老三真是打出了娘胎头一遭儿见到,神医姑娘,你是不知道,就因为这个脚臭,他活了快三十岁了,愣是没有姑娘肯嫁给他,他天天晚上做梦都在娶媳妇。你治好了葛四儿的脚臭,就等于是救了他一条命,我替葛四儿向你磕头啦。”
吴老三往地上一趴,对着若水就准备磕头。
若水冰雪聪明,他这番以退为进的话如何不懂,当下笑了笑,道:“吴老三,你摘下帽儿来给我瞧瞧。”
吴老三大喜,知道若水这话的意思就是答允给自己医治了,当下喜滋滋地除下了头上那顶又厚又大的毡帽,露出一颗像剥皮鸡蛋般光滑的脑袋来。
众人看到若水只用了几根小小的木签子,居然神奇般地治好了那脚臭汉子的臭脚,无不啧啧称奇,而她治疗的手法自己更是从所未见,说是医术却也不像,心中都是惊疑不定,拿不准那汉子是不是这小姑娘寻来的托儿,诱得自己上当的。
有一些想上前找若水瞧病的,心下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这时看到吴老三的光头,便想还是再瞧上一瞧,如果这小姑娘果然能让这秃头上长出毛来,那才算得是真本事。
若水先前只是大略地看了一眼吴老三的秃头,这时走近前去,仔细观察。
吴老三生怕若水瞧不清楚,便微微弯膝,让自己变得更矮了些,站在那里活像是一颗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
。
若水瞧了几眼,心中便有了数,又道:“伸出左手,我帮你把下脉。”
吴老三依言伸手,却惴惴不安,提心吊胆地看着若水的脸色。
这神医姑娘给葛四儿治脚臭的时候,可没帮他把过脉,自己这秃头病看来要比那葛四儿的臭脚更要难治几分。
若水搭了一会儿脉,便收回手来,道:“你的病情我先前已经和你说过,你是三十岁之后才慢慢开始脱发,直到一根头发也没剩,对不对?”
“对,对,神医姑娘真是说得再对也没有了。”吴老三的眼睛里又放出了光。
“你这个病症,不难治。”若水微微一笑。
“当真?神医姑娘,您可不是诳俺吧?”吴老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这个脱发的毛病,他不知道瞧过了多少郎中大夫,却都是束手无策,甚至他们连自己是什么病都说不出来,还有人说是因为自己是上了年纪,脱发乃是自然而然之事。
纯是放狗屁!
吴老三当时就气得浑身哆嗦,他只不过才刚刚三十二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怎么在这些郎中大夫的嘴里说出来,自己就变成了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了!
这吴老三自打变成了秃子之后,他的外号就由吴胖子变成了吴秃子,还有人编出了一条顺口溜,说他是“头上没毛,办事不牢”,用来打趣他,只气得他七窍生烟。
为了不让旁人笑话,他便索性长年戴着一顶又厚又大的毡帽。
可一到天热的时候,他这帽子就像是一个大蒸笼,热得他满头大汗,却也不敢摘。几乎每年夏季,他的头皮上都会起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又疼又痒,实在是让他遭了不少的罪。
可这时候若水却说他的病不难治,他又惊又喜,同时也是半信半疑。
“你这个其实也算不上病,是吃出来的毛病。”若水想了想,根据他的脉象分析道。
“吃出来的?”吴老三一脸的纳闷,他吃的东西和寨子里的兄弟们都是一样的啊,为什么别人不掉头发,偏偏就他一个人掉。
他想问又不敢问,拼命眨巴着眼瞅着若水。
“有一种果实,叫做橡油果,个头不大,剥皮之后果实有如板栗,色泽金黄,味道却比板栗略苦,你可曾吃过?”若水道。
“吃过,吃过,我吴老三就喜欢吃这橡油果,旁人都觉得苦,我却独独喜欢它这个苦味,细细咀嚼之后,苦中带香,比板栗还要好吃呢,神医姑娘,你也爱吃这个?俺们的后山上有好大一片橡果树,我每年都要去摘上好多,如果神医姑娘喜欢,俺马上就回去给您送上一大筐来。”
若水笑着摇摇头,道:“这就是了,你这病就是吃这橡油果吃出来的,这果实虽然可以入口,却并不适合长期食用。”
“啊?”吴老三张大了嘴巴,吃惊地道:“神医姑娘,这橡油果有毒?”
“毒么,倒是没有,只是它的果实里面含有大量的橡油,这种油却不容易被人的体质吸收,你经常食用橡油果,体内积蓄了大量的果油,阻塞了你头部的毛孔,所以导致你大量脱发,然后……寸草不生。”
若水说得很是含蓄,她知道吴老三是个好面子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戴着一顶厚毡帽遮遮掩掩,如果自己当面说出这“秃头”二字,一定会让他心里难受,就像是当着和尚的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提“秃驴”是一个道理
。
吴老三听得似懂非懂,什么毛孔、吸收、体质,都是他从来没听到过的名词,但他却知道若水说得很有道理,回想一下,自己果然是因为吃了橡油果之后,才开始慢慢脱发的。
“那请问神医姑娘,我这病该如何医治呢?”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河道阻流,就当疏通河道,毛孔阻塞,自然是应该排油喽。”若水胸有成竹地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道:“只需要用一味药,服用之后,不出半月,你这头上就可以发新芽,长嫩草。”
“什么药?这药一定很贵吧?”吴老三先是一喜,又担心地问道。
他所有的银子都装在那个小钱袋子里,已经全都被墨白一把拿走,如果这药要是太贵,他可真的吃不起。
“不贵,只需要一味大黄,足矣!”若水对着周围扫视了一眼,目光落在一名秀才打扮的书生身上,微笑道:“这位公子,可否借笔墨一用?”
那秀才本来是在旁边摆了个摊位,代写书信的,方才墨白就是借他的笔墨写的招牌,反而被他哂笑了一句。
这时候他也挤在人群里面看热闹,听得若水向自己借笔墨,言语有礼,便很痛快地拿了出来。
若水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吴老三,道:“照着这个方子服药,连服七天,当可将你体内的果油尽数排出,如果七天之后,你觉得头皮发痒,那这药就可以停了。”
吴老三喜滋滋地接过药方,拿在手里看了半天,面露难色地道:“神医姑娘,这方子上写的是什么?我、我不识字啊!”
若水这才想起,那寨子里的人几乎都是不识字的,除了那装模作样的洪寨主,否则那休书也不需要墨白来代笔了。
她正在沉吟,人群中走出一名矮胖子,一把拉住吴老三的手,亲热地道:“吴三哥是吧,你不识字不打紧,我来念给你听。”
吴老三瞪着那人,愕然道:“你是谁?我不识得你啊。”
那人笑嘻嘻地,一脸热情地道:“以前不识得,现在不就识得了吗?我也姓吴,三哥就叫我吴胖子好了,我是这城里同仁药铺的掌柜,三哥要是愿意,就到敝店前来抓药,咱们同宗兄弟,我就不收三哥的药钱,还有,小弟还可以帮三哥免费煎药熬药,不知道三哥可愿意啊?”
“啊?”吴老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抓事煎药都不用花钱?
难道说一表三千里,这人真是自己的同宗兄弟吗?
他脸上登时乐开了一朵花,正准备乐呵呵地点头答应。
旁边已经有人看出了门道,提醒他道:“这位姓吴的兄弟,你可要小心呀,这吴胖子在咱们曲池城里有个外号叫做铁公鸡,可是一毛不拔的,寻常人去他店里抓药都会让他剥下三层皮来,他会这么好心,白白地送药还给你煎药?就算是天上掉馅饼,这吴公鸡都不会拔一根毛给你。依我瞧,他是看上了你手里的那张药方了。”
吴老三眨巴了几下眼睛,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手里的药方有什么稀罕的。
那吴公鸡却气得脸色铁青,伸手指着刚才那人,破口大骂:“好你个冯不乐,你的广仁药铺一直和我同仁药铺对着干,现在又出来拆老子的台,你小子不安好心!”
那冯不乐嘿嘿一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道:“不安好心的人是你吴公*,你分明是觊觎这位吴兄弟的药方,满口好言想哄得这吴兄弟将药方送给你,你再拿去牟取暴利,旁人不知道你,我姓冯的还不知道?”
“你知道个屁
!”吴公鸡被冯不乐当众说破心事,脸上一红,强辩道:“就是一味大黄的方子,能值几个银子,我用得着嘛我!”
“是啊,就是一味大黄,就能让没有头发的人长出头发来,这方子还不是价值千金的宝贝?你只想给这位吴兄弟免费煎药就想换得此方,还不是想占这吴兄弟一个大大的便宜?吴兄弟,你可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冯不乐转头看向吴老三。
吴老三终于听明白了。
“姓吴的铁公鸡,你他奶奶的想占老子便宜,做你的春秋大梦!”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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