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送他回家-《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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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蓦然想起唐珊瑚突然失踪,从那之后,若水身边就一直不太平,风波层出不穷。

    当时他和墨白也曾怀疑过是唐家前来寻仇。

    可打伤唐珊瑚的人明明是自己,和若水没有关点关系,如果是唐家人要来寻仇,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要找的人应该是自己,而不该是若水啊!

    小七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和匪夷所思。

    难道会是若水最近惹上的什么厉害人物?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

    这事会不会和北曜国的十三皇子、他的舅舅有关?

    如果说若水最近接触过的人,除了他这位嫡亲的舅舅之外,再无旁人。

    他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一转头间,他眼角看到跟在自己和若水身后,亦步亦趋的墨白,便冲他点了点头,道:“墨兄。”

    墨白不由一愣。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小七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言辞和神态间没有半点火药味,倒让他有些惴惴起来。

    “七兄,何事?”他颇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小七的脸色。

    小七之前很不待见墨白,他越是对若水纠缠不休,他对之就越是厌烦,觉得此人毫无天下第一高手的风度。

    初次见面时候的惺惺相惜之感,已经被根深蒂固的厌恶所取代。

    正是因为墨白的强大,和他对若水的示好,让小七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意识。

    就像是身后有人在拿鞭子驱策他一样,如果他再不努力,这个讨厌的家伙很可能就会把若水抢走。

    所以他不停地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同时伸展开他的双翼,将若水牢牢地护在他的羽翼之中,不容他人染指。

    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尤其是墨白最近几次的表现,让他对墨白此人有了新的估量。

    不可否认,他的确是抱有目的,可是小七却感觉不到他的威胁性。

    他对若水而言,更像是一个朋友的护持。

    小七考虑了好久,终于决定接纳他这个人。

    一个男人,如果没有海一样宽博的胸怀,何以能容纳万流归宗?

    如是一想,他对墨白的态度自然就好了许多。

    尤其是他想起墨白之前打的比喻,力分则弱,力合则强。

    一根筷子容易折,十根筷子抱成团。

    此后一路上危难重重,如果有墨白的加入,若水的平安就会更有保障。

    “墨兄,你那可还有银两?前路漫漫,你我可以安步当车,但是她却受不得劳累,我想买辆马车为她代步,想向墨兄你借点银子用用。”

    小七之前宁可挨饿也不肯吃用墨白银子买来的饭食,此时他胸襟一开,万物不萦于怀,对于这等末枝小节便毫不放在心上。

    如果换作是之前,以他身为东黎国的太子,却向旁人借钱,这口他是宁死也不肯张的。

    此言一出,墨白更是愕然。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小七,然后又瞧了瞧若水,一脸怀疑地道:“你们没银子了?之前我刚刚才给了她好几万的银票呢。”

    这可是他卖菜赚来的钱,二一添作五,他一半,若水一半。

    若水瞅了瞅小七,闭口不答。

    晨光微熹中,只见小七的脸微微一红,马上又变回了正常,他简短地道:“适才出来得匆忙,未及携带,此刻恐怕早就被那场大火付之一炬了。”

    他当然不好意思告诉墨白,在房里他和若水互换衣衫的事情

    。

    换衣的时候,若水将身上的银票也拿了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帮他换上女装,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又哪里能够想得到去拿银票?

    至于若水,当时改装匆匆,也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

    听了小七的话,墨白更是奇怪,那些银票好端端地放在若水的怀里,怎么会未及携带,难道自己刚才出去引开十九师弟的那一会儿功夫,他们两个人在房里数银票玩么?

    可是他一看小七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欲多说,好罢,就当他们的银票被一把火烧了好了。

    难得这位高傲之极的东黎太子会开口向自己借钱,这可是大大有面子的事儿。

    “要银子吗?我这儿当然有,你要多少,应有尽有。”墨白一边说,一边伸手入怀。

    “先借一千两来花用花用。”小七也不客气。

    “一千两,这个容易。”墨白的手探在怀里掏了掏,脸色登时变了。

    “怎么了?”小七看向他。

    “糟糕!银子不见了!”墨白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几乎不敢置信地再次在怀里掏来掏去,怀里还是空空如也。

    他的金叶子银票子,通通不见了!

    银子不见了?

    小七不由狐疑地看向墨白。

    这个家伙不会是舍不得借钱给自己,所以故意找了个借口吧?

    他是谁?他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墨白啊!

    这世上有谁能够从他的身上摸走了东西,而他本人却一无所知?

    “我没有骗你,我身上真的一两银子也没有了!”墨白一看到小七的神色,就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墨白马上把外袍脱了下来,抖了几下,又翻开衣袋给小七瞧,里面的确是空空瘪瘪的,什么也没有。

    “小白,你的银子是被人偷了么?”若水看出来墨白的神色不似作伪,她也好奇,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竟然能从墨白的身上偷了东西。

    “还能有谁,十、九、师、弟!”墨白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道。

    “你十九师弟?他的本事比你的还要大么?”若水的眼前浮现出一张稚气的脸庞,实在很难把那个看起来瘦弱文秀的少年和一个小偷联系在一起。

    “他的武功自是及不上我,可是他却有一手我们师兄弟里谁也及不上他的功夫,就是他的妙手空空。就连我师傅,都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他盗走自己身上的心爱之物。”墨白黑着一张脸,沉声说道。

    他自是知道十九师弟有这手绝活,可他并没放在心上,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他墨白又岂会把这区区一点银子看在眼里?

    可是现在三个人身边的铜板加起来,都不够十个大钱的时候,他才开始体会到银子的重要性了。

    没有了银子,他们啥事也办不成!

    小七和若水面面相觑,先前在醉仙居的时候,两个人身边没有一个大钱,被那势利眼的店小二奚落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当时还有墨白出来为二人解围,撑腰出气,可是现在墨白也变得和自己一样,一贫如洗

    。

    现在又有谁来给他们送银子呢?

    “哈哈哈!”

    三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地看了半天,忽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说起来当真是可笑之极。

    在此之前,三个人可以说都是腰缠万贯的大财主,可是突然间就落到了囊空如洗的地步,想一想又是讽刺又是可笑。

    小七和墨白笑完了,两人对视一眼,相互间的那层淡淡敌意终于也消失无踪,一种互相欣赏的惺惺相惜之情,再次油然而生。

    “走罢!没有了银子,我就不信能饿死咱们不成!”

    小七爽朗地一笑,携了若水的手,大步而行。

    墨白也甩了甩衣袖,两袖清风,随在小七身边,潇洒而行。

    很快出了清州城,三人寻了个山林,打了几只野味,烤来吃了,虽然没有盐等调味品,但是山兔野鸡天生带着一股鲜甜之美,三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觉得比那精心烹饪、做工繁杂的凤还巢还要鲜美。

    吃完了烤肉,喝饱了山泉之后,三人继续上路。

    按照原定的计划赶往和老胡子会合,以三人的脚程,还需要有五到六天的行程。

    只是小七担心若水的身体,有意放慢了脚步。

    三个人神态悠闲,倒像是在闲庭信步一般,赏花观景,指点风物,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突然之间,这和谐美好的画面就被打破了。

    “站住!”

    一声断喝猛然响了起来,紧接着“哧啦”一声,从旁边的树丛中跳出来一名彪形大汉,打着赤膊,手持长刀,一脸的凶相。

    好一只拦路虎!

    三个人默默地看着那条大汉,谁也没有出声。

    那大汉好像也愣了一下,他抓了抓脑袋,瞪大了一双牛也似的大眼,盯着三个人看来看去。

    自己明明拿着长刀出来,这三个人年纪轻轻,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害怕自己呢?

    真是奇哉怪也!

    “咳,这位壮士,不知有何事?”

    见到小七和若水都不开口,墨白咳嗽了一声,开口问道。

    那大汉回过神来,晃了晃手中的长刀,大声道:“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打此山过,留下……”

    “去你妹的买路财!”

    听着这陈芝麻烂谷子老掉了牙的开场白,若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出声打断了那大汉的后半截话。

    那大汉愣头愣脑脱口地道:“我妹的买路财?你、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妹妹?我妹妹,她没钱啊!”

    话一出口,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居然和打劫的对象一问一答起来。

    “少废话!快快把你们三个人身上的银子全都交出来,否则爷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他见若水最是孱弱,便将明晃晃的长刀对着若水的脑袋晃了晃

    。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墨白越看越是有趣。

    自己三人穷得叮当响,这大汉倒不长眼珠子的却想要打劫他们,这样有趣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了。

    眼见着那大汉的刀子在若水的脖劲处晃来晃去,他就有些不爽,万一那大汉手一个不稳,割破了那细皮白肉咋办。

    他手一挥,一颗小石头无声无息地飞过去,“当”地一声,那大汉手中的长刀登时断成了两截。

    “嘎,这是怎么回事?爷的刀子怎么会断了?”那大汉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半截断刀,再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另外半截,气得跺了跺脚。

    “该死的刀子,关键的时候居然断了,真他奶奶的不顶用!”

    他唠唠叨叨地俯身去捡那半截断刀,然后用腰带胡乱缠了缠,负在背上,用手中的半截断刀再次在三人面前一晃。

    “别看爷的刀断了,一样可以要了你们三个人的小命,快,拿银子出来,身上的银子全都拿出来!”

    墨白摊开了两只手,慢吞吞地道:“我们没有银子,怎么办?”

    “没有银子?不可能!”那大汉瞪着眼睛看着墨白,他还是有点眼光的,一眼就看了出来,在三人之中,最有钱的人就是墨白。

    因为墨白身上的衣服最光鲜,衣摆和襟口全都用银线绣着精美的花样,阳光一照,闪闪发亮。

    能穿得起这样好衣料的人,又怎么会没钱?

    “老子看你最有钱,少废话,快把银子交出来,还有你身上的这件衣服,也给老子脱下来,快脱!”

    “你说什么?脱衣服?”墨白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再说一遍?”

    “老子……”那大汉不耐烦地正准备重复,突然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他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墨白,眼神中全是恐惧,头脑变得一片空白。

    这是咋回事?

    他手中的刀子,怎么突然就到了眼前这名白衣少年的手里,他是什么时候从自己手里夺走刀子的?他竟然半点也不知道。

    他感觉到那冰冷尖利的刀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只吓得双腿发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好汉爷,饶命!”他战战兢兢地求饶。

    “好啊,本来也没打算要你的命。”墨白若无其事地把手中刀子一收,放在双掌之中,像揉纸片一样揉了几揉,那柄精钢打造的刀身就被他揉成了一块废铁。

    “这等破铜烂铁,也就能拿来吓唬吓唬孩子,也能杀人?”墨白嗤笑一声。

    “这、这、这……”那大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柄刀陪了他也有三四年,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宝刀利器,倒也厚实锋利,绝对不是吓唬孩子的纸糊刀。

    可是这看上去文质彬彬、弱不禁风的白衣公子,竟然像揉纸团一样的给揉成了一团废铜烂铁。

    这白衣公子,还是人吗?

    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吓得面如土色

    。

    “神仙爷爷饶命!”

    “瞧你那点出息!”墨白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快滚你的臭鸭蛋罢!”

    那大汉如闻大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连滚带爬地转头就跑。

    “站住!”一声清叱响了起来。

    那大汉浑身一个激灵,迈出去的脚步停在了半空中,他胆颤心惊地回过头来,见喊住自己的是那个看上去长得最为文秀,也最无害的小姑娘,一颗心便落了下来。

    “姑奶奶,您老唤小的有何事?”他腆着一张笑脸问道。

    “谁是你的姑奶奶!”若水俏脸一板,冷声冷语地道:“你胆子大得很哪,竟敢打劫我!你想走,有这么容易么?这道儿上的规矩,你难道不记得了吗?枉你干的还是这一行!”

    那大汉被若水疾言厉色的一番话说懵了,他眨巴了半天眼也没想明白,眼前这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会懂得自己这一行的规矩。

    墨白和小七也是一脸的诧异,瞧若水这说话的语气,就跟江湖上的老油条一模一样,道上?她是哪条道上的人啊?

    墨白几乎忍不住想笑出来,可是瞟了一眼那大汉,还是板起了脸,站在若水身边帮她长威风。

    “我表妹说得不错,小子,你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来,就要知道这事情的后果有多严重!”墨白转向若水,换上了一副好声好气,道:“表妹,你说该如何处置他才好?”

    他不知道若水为什么要留难这个小毛贼,但是她既然喜欢玩,他就要陪她玩到底。

    小七背负着双手,只是看着却不说话。

    “你是江湖上的人,自然是要按道上的规矩,你就这么轻轻易易地走了,不留下点什么东西来么?”若水一脸寒意地盯着那大汉,只看得那大汉心里头毛毛的,头一次觉得这小姑娘看起来居然比那白衣公子还让他胆寒。

    “姑奶奶,小人真的不知道要留下什么东西,您看小人身上穷得叮当响,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把砍柴刀,还被这位公子爷给弄废了,现在就算一堆废铁不值几个钱。”那大汉哭丧着脸道。

    “你少装糊涂!我要你留什么东西,你心里有数。”若水不屑地扁了一下嘴巴,目光在那大汉身上上上下下的逡巡。

    那大汉更慌了,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不知道该往自己的哪儿遮,心道这小姑娘不会是要自己留下命根子罢?

    那自己可宁死不从。

    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这是他头一回自己出来,想干点私活什么的,哪知道他在草丛里埋伏了半天,山脚下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就连条骡子都没打这儿过。

    好不容易,他终于盼到了三个人向这儿姗姗而来,而且一看就是纤细柔弱、手无半点缚鸡之力的富贵公子,其中还有一个是个小姑娘,他只当是来了三头任他宰割的肥羊,没想到却是碰上了硬茬。

    “姑奶奶,求求您饶了小人罢,小人身上只有这一条命根子,你要是给小人割了去,小人就没办法传宗接代,只好进宫去当太监了。”

    那大汉苦兮兮地哀求道。

    “呸!你倒想得美,谁要你的命根子了,本姑娘要的是你脖子上的脑袋!”若水啐了一口,俏脸寒霜,看得那大汉不寒而栗。

    “姑奶奶饶命啊,小人可只有这一个脑袋,姑奶奶要是给小人割了,小人就没有嘴巴吃饭了

    。”那大汉把头磕得砰砰有声。

    “贫嘴贫舌!你要是再话这么多,本姑娘就先割了你的舌头,再割了你的脑袋!”若水厉声道,吓得那大汉一缩舌头,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你想要保住脑袋,也容易得很,你只要乖乖地给我们带路,你的脑袋瓜子嘛,就暂时先寄存在你的脖子上。”若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啊?”那大汉呆了,抓了抓后脑勺,结结巴巴地问道:“带、带什么路啊?”

    “啊什么啊!自然是带我们去你的山寨!”

    若水没好气地冲他一瞪眼,一声厉喝,吓得那大汉一个哆嗦。

    “是是是,姑奶奶,小人遵命!这边,这边请!”

    那大汉马上点头哈腰地答应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让自己带路,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暂时还能保住。

    他生怕若水反悔,不要自己带路,又想要自己的脑袋,忙从地上爬起身来,脚步蹒跚地在前面带路。

    若水对着小七和墨白看了一眼,三个人紧跟在那大汉身后,向山上走去。

    墨白看着若水的背影,忍不住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他见惯了若水温柔巧笑嫣然的模样,突然之间画风突变,他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的感觉,他还从来没见过若水腹黑时的冷厉神色呢。

    小七却是早已经见惯不怪。

    他带着宠溺的目光对着若水看了过去,他的姑娘,总是喜欢弄些别人想不到的古怪花样。

    虽然他猜不到若水为什么要去那大汉的山寨,但只要她想,不管做什么,就算是她把天捅个窟窿下来,也有他为她顶着。

    “怎么还没到!”

    跟在那大汉身后,绕了许多弯弯道道,还是没有看到山寨的影子。

    若水有些不耐烦了。

    那大汉忙回过头来,笑容憨厚。

    “姑奶奶,马上就要了,您再耐心一些,真的很快,很快就到。”

    “快走,啰啰嗦嗦的!”墨白轻叱一声。

    那大汉听到他的声音就发抖,忙道:“是,是。”

    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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