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奉旨围馆-《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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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的回答,刺激得一众蒙面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那领头的蒙面人却像是想起了什么,暗骂自己真是愚蠢。

    这个男人他们对付不了,帐篷里面不是还有一个女人吗?

    那个女人总不至于也那么难缠吧?把她拿下,在用她来要挟这个男人不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吗?

    蒙面人首领突然跳出圈外,打了个唿哨,一众蒙面人立刻改变了目标,跟在他的身后,朝帐篷内扑去。

    看着蒙面人们一股脑冲向了帐篷,小七却站在原地,既不拦截也不阻止,只是勾起唇角,微笑起来。

    他那古灵精怪的小妻子这段时间也太无聊了,正好送几个人给她玩玩。

    只是这群蒙面人实在太不长眼了,要是不去招惹她,说不定还能逃掉几个,却偏偏要去自投罗网。

    他们是不知道啊,看起来温柔无害的若水,在某些时候比起自己来可难缠多了,尤其是半夜被吵醒的时候。

    十几名蒙面人进入帐篷,就好像掉进一滩连羽毛都浮不起来的死水深潭之中,连浪花都没有翻出一朵,就悄无声息了。

    小七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帐篷前,撩起帘子,果然不如所料,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条身影。

    “死了?”他挑了挑眉毛。

    若水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仿佛已经睡着了,听到他的话才睁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没死啊!只是嫌他们闹得慌,让他们睡一会。”

    看着若水露在被子外边那白玉般的手臂,小七的眸色顿时一暗,地上躺着的可是十七八个大男人,自家媳妇的身体岂不是让他们看了去?

    小七突然有一种把他们的眼珠子全都挖出来的冲动。

    若水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小气鬼,我把自己裹成这个样子,他们能看到些什么啊!更何况,你当我的软筋散是五香粉吗?他们才刚刚进来,就全都倒下了,连我是什么模样都没见到呢!”

    小七脸色微霁,冷冷地哼一声。“那就暂时把他们的眼睛留在脸上吧!”

    若水躺了回去,再次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道:“什么时辰了,天快亮了吗?”

    她慵懒的模样像一只嗜睡的猫,看得小七心头一跳,走过去坐在床边,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

    若水“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你打算把这些人怎么办?是打算在天亮前审问他们吗?我可告诉你啊,这软筋散是我最新调配出来的,没有我的解药,就是你把他们的四肢都剁了下来,他们也算醒不来的。”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睁开眼来。

    “这里是南越国,不是在咱们东黎,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审问犯人,总是有些不妥。等明天天亮了,我就把他们全都交给拓跋小王爷,至于能不能审出什么结果来,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小七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蒙面人,抬手捂住她的眼睛。

    “快睡吧!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若水在他的掌心下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像羽毛似的,撩得他的心都有些痒痒起来。

    “如果你睡不着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小七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有一丝压抑的情潮。

    若水立刻老老实实地闭上眼睛:“我睡着了。”

    小七却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她。

    自己就这么可怕吗!

    拓跋小王爷看着摆在地上十几条身影,开始还以为是十几具尸体,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人的胸膛微微还有些起伏,这才知道这些是活人。

    “这是什么回事?”他的话是问奴仆总管的,视线却落在若水和小七的身上。

    奴仆总管“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奴才有罪,昨夜不查,让这群蒙面人闯了进来,惊扰了王子殿下的贵客,请王子殿下责罚!”

    “半夜让人闯了进来,难道守夜人都死了吗?”拓跋小王爷勃然大怒,指着跪在地上的一群奴仆。“我看你们是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吧?还是觉得我仁慈可欺?来人!”

    听到他的话,众奴仆连求饶都不敢,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有些胆小的已经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地上。

    “小王爷,与其责罚他们,倒不如先审问一下这些蒙面人的来历。”

    若水淡淡的一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拓跋小王爷。

    “不错!都是我派的人护卫不力,竟然让这些狗贼有机可乘,冈拉梅朵,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他脸上的关切之色甚浓,因为他看得出来,这十几个蒙面人虽然昏迷不醒,但身体剽悍,个个都不是庸手,以他自己的身手,要对付这十几个人,恐怕都不会有胜算。

    她的那个男人白天和自己也不过打成了平手,要是说这些人是那位太子殿下制服的,他一万个不信!

    “我的妻子,我自会护她平安,小王爷不必费心。”小七的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略带嘲讽地瞟了他一眼,“小王爷,你还是想办法撬开这些人的嘴吧。”

    他的言下之意,显然是说小王爷操错了心。

    拓跋小王爷脸一红,心想这男人不说话则己,一开口也是言辞犀利,戳在自己的最痛处。

    他握一下拳,压制了从心头涌上来的怒气,吩咐道:“来人,把这些狗贼给我弄醒,本王要好好审问。”

    “是。”那奴仆总管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若水和小七一眼,就出去传令了。

    小王爷的护卫们涌了进来,先将地上的蒙面人用粗索牢牢缚住,再用冷水淋头,可十几人就像死了般,毫无反应。

    护卫们折腾得额头的汗都出来了,仍是没办法让这些蒙面人清醒过来。

    拓跋小王爷也是大奇,他原本以为这些人是被小七点了睡穴,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名蒙面人的脉象,发觉却又不是。

    他一抬手,扯掉了一名蒙面人的面巾,只见那人浓腮满脸,脸上一条狰狞的刀疤,甚是丑陋,不由皱了皱眉。

    十几名蒙面人全都被扯掉了面巾,个个形貌凶恶,虽然昏迷不醒,仍能看出眉宇间满是戾气。

    小七和若水见了这些人的模样,心中忽有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

    “蠢货,笨蛋!快把他们弄醒!”

    拓跋小王爷在蒙面人身上重重踢了一脚,那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小王爷,弄、弄不醒啊。”护士们哭丧着脸,无奈地道。

    “弄不醒?那就剁了他们的一条胳膊,看他们醒不醒!”拓跋小王爷眸中射出厉光,咬牙道。

    这些胆大包天的恶贼,落在他的手里,还敢装昏迷!找死!

    “你就算是把他们的四肢全剁下来,他们也醒不了。”小七口气凉凉的道。

    “为何?”小王爷霍然转身,看向小七。

    小七却不看他,拉着若水的手,来到一名黑衣人的身前:“水儿,这人乃是这伙人的首领。”

    若水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好。”

    她正准备先将此人弄醒,让拓跋小王爷盘问,突然间眉头一皱,抬起头,向门外瞧去。

    小七和拓跋小王爷更是感觉到了异动,不约而同地挡在若水身前。

    只听得驿馆的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到门口,嘎然而止。

    听那马蹄声,怕不有数百人之众。

    紧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奉皇帝陛下口谕,包围东黎国太子和太子妃的行馆!”

    包围东黎国太子和太子妃行馆?

    小七和若水心中惊疑,忍不住同时向拓跋小王爷瞧去。

    面对二人质疑的目光,同样感到错愕万分的拓跋小王爷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今天接到太子殿下派来的人传话就直接过来了,还没有来得及跟进宫父王请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也不得而知。”

    只听得靴声霍霍,一大群人手持刀枪剑戟,直抢进门来,那领头的禁卫军统领高声喝道:“奉旨围馆!闲杂人等退开!”

    “放肆!”拓跋小王爷脸色一沉,冷声喝道。

    “末将见过小王爷!”禁卫军统领万没想到小王爷会在这里,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右手抚胸,对小王爷行下礼去。

    “是谁下的令?”小王爷挑眉道。

    “小王爷,是陛下亲口下的旨意。”统领毕恭毕敬地答道。

    “为何要围馆?”

    “这个……末将不知。”那统领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拓跋小王爷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若水。

    “冈拉梅朵,想必这中间出了什么误会,你先在此稍等,我马上进宫,问问父王为何会下这道旨意。”

    他匆匆说完,便往门外就走,临出门前,狠狠瞪了那统领一眼,喝道:“东黎国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是我请来的客人,在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你不得有半点无礼,否则……”

    他没有说完,那统领已经连声答是。

    拓跋小王爷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若水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王爷且慢,我们想和你一起进宫,面见陛下。”

    “你说什么?”拓跋小王爷霍地转过身,紧盯着若水。

    他比若水更了解自己的父王,那是像老虎般的人物,他既然下了这样的旨意,想必定有原因。

    他之所以想要先行进宫,就是想去探明一下虚实,顺便抚平一下父王的怒意。

    可她却提出主动进宫面见父王,难道她就不怕父王盛怒之下,根本不会听她的任何解释吗?

    惹怒父王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我说,我和太子殿下要和小王爷一同进宫。”若水清清楚楚地说道,把目光转移到禁卫军统领的身上。

    “请问统领大人,陛下除了说要包围我们的行馆之外,可还有别的旨意?”

    因为有拓跋小王爷在场,禁卫军统领对若水的态度还算客气。

    “皇帝陛下只吩咐末将包围行馆,没有别的旨意。”

    若水点点头:“也就是说,你只是奉旨围馆,旨意中并没有限制我和太子殿下的行动,是不是?所以,我和太子殿下想要离开行馆,你并不没有权利阻拦,是不是?”

    那禁卫统领闻言,愣愣地看着若水,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陛下的旨意虽然是围馆,但大家都知道,被禁卫军包围的场所之内的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走动。

    但旨意中确确实实的没有明说,限制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行动。

    所以那统领明知道若水是在从字眼上找漏洞,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话,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是。”

    “那就好!”若水拍了一下手掌,转身对拓跋小王爷说:“小王爷,请带我和太子殿下一起进宫吧。”

    拓跋小王爷却犹豫不决。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自家父王下达了这样的口谕,想来一定是有大事发生,否则父王不会一大早就让禁卫军统领带来这样的口谕,显然父王的怒气不小。

    如果只是小七一人进宫,他肯定不会有半分犹豫,但是若水也要一起,他却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小王爷?”见拓跋小王爷不说话,若水疑惑地看着他。

    “冈拉梅朵,依我看,你们还是过些日子再进宫为好。”拓跋小王爷终究还是把若水的安危放在了首位。父王的脾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一旦生气来,说是血流千里也不为过。

    “不!我们现在就要进宫,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清楚为好,否则时间拖得太长,就算是想补救也没有办法了!小王爷,请不用为我们担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和太子殿下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若水目光坚定的看着拓跋小王爷。

    拓跋小王爷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好一会,终于点了下头。

    “好,我带你们入宫。”

    他暗暗下了决心,不管发生了任何事,他都一定会护得她平安无事。

    至于那位太子殿下的生死安危,就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若水和小七再次踏入南越国的皇宫,得到的待遇却和上次大不相同。

    这一次,没有欢呼、掌声和鲜花,有的只是冷冰冰的禁卫军的刀剑威压。

    只是在拓跋小王爷的带领下,禁卫军对二人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刀剑全都出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若水和小七毫不在意,泰然自若地随在拓跋小王爷的身边,一同步入了兀立汗所在的大帐。

    兀立汗事先早就得到了禀告,他坐在大帐中央,眯起眼睛,打量着随拓跋小王爷一起进来的若水和小七。

    拓跋小王爷上前行礼,还没站直身子,就听到兀立汗的一声暴喝:“你们好大的胆子!偷了我的东西,还敢大模大样地出现在这里!就不怕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父王,你说什么?”听了兀立汗的话,拓跋小王爷惊疑不定地抬起头来。

    小七和若水也都是一愣。

    “王儿,你昨天交给我的古埙,被人盗走了!”

    拓跋小王爷大吃一惊。

    这个古埙乃是他们的传国之物,他一直佩在身边,直到昨天若水交还给他,他又进宫将此埙交给了兀立汗,兀立汗将之收入了秘库之中,原本约定今天请若水入宫为他们吹上一曲,没想到竟然失窃!

    要知道那秘库守卫森严,更是宫中的禁地,究竟是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又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避过众多禁卫军的视线,潜入秘库中把它盗走?

    “除了古埙之外,可还丢了别的东西?”拓跋小王爷看着兀立汗。

    兀立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中射出凌厉的戾气,狠狠地盯着小七和若水。

    “没有!那个大胆的盗贼只偷走了咱们祖传的古埙。他就像是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一样,这个埙你刚刚交给我,马上就被人偷走!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的言下之意,就连拓跋小王爷也听了出来,若水和小七又岂会不懂。

    “古埙虽然珍贵,但那也仅仅是对我们南越国皇室而言如此,对于普通人来说可算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能进入秘库的人,不可能看不到放在秘库中的宝物,随便一件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为什么那人没有拿走那些宝物,反而拿走了那个对普通人而言连吹都吹不响的废物古埙?这不是很奇怪吗?”

    拓跋小王爷一口气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兀立汗冷笑道:“是啊,我刚开始也觉得很奇怪啊,但想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这古埙对普通人来说是个毫无用处,对我们南越国皇室和……”他看了若水一眼。“和能吹响古埙的人来说,可是一件宝物!东黎国的太子妃,你说是不是啊?”

    听到这里,若水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对兀立汗行了一礼,然后抬头看着他。

    “陛下特意下旨包围行馆,可是怀疑古埙是我们偷的?”

    兀立汗态度极其傲慢,从小七和若水进来,他不但没让人奉茶,连座也不设一个,显然已经把他们当成了偷盗古埙的贼人看待。

    听了若水的话,他森森地看了小七和若水一眼,冷笑连连。

    “难道光凭此点,你们还不值得怀疑吗?那些吹不响古埙的人,大费周章地偷它又何用?”

    拓跋小王爷刚想说话,却被兀立汗抬手制止了。

    “皇儿不要在替他们多言。”随即转向若水和小七。

    “原本太子妃应我皇儿的邀约来为我们吹奏古埙,我们很是感激,也以贵客之礼待之,没想到你们此行却是另有目的。若是你们偷了别的东西也还罢了,就当是我送给二位的谢礼了。但是……”

    他的眼睛一眯,声音低沉了几分,却显得更有威势:“这个古埙乃是我南越国的祖传之物,却是万万不能‘送’给二位的。如果你们把古埙归还于我,二位就依旧是我们的贵客。要是二位执意要把古埙留下,那二位也就只能留在我南越国都城了!”

    也就是说,要是他们不交出古埙,这位皇帝陛下就要把他们幽禁在南越国都城之中了?

    小七心中大怒,他不看向兀立汗,反而转头向拓跋小王爷,冷声道:“小王爷,这就是你们南越国的待客之道?我的妻子应你的邀约而来,本是一番好意,却被你们诬陷为盗,传了出去,没的让人齿寒!水儿,咱们走!”

    说着拉着若水就朝殿门口走去。

    兀立汗冷笑道:“太子殿下,这里可不是你们东黎国,没有我的命令,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走出我这殿门半步!”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关闭的殿门、窗门纷纷“噼里啪啦”地打开,一重重人影强弩弯刀的出现门洞和窗洞之后,弩箭刀尖对准了小七和若水他们。

    灼灼烛光倒影着刀光剑影映照在小七森冷的眼眸中,他丝毫不惧,冷笑一声。

    “我今日就要看看,皇帝陛下您的这些人,究竟能不能把我们留在这里。”

    一时之间,殿内弥漫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父王!”

    拓跋小王爷看看兀立汗,又看看若水,脸上神情为难之极。

    若水是他请过来的,而且是他心爱的姑娘,他绝对不想看到她有任何的损伤,可另一边是他的父王,无论是作为父子和是君臣,他都不能违抗兀立汗的意思。

    眼看着局势突然发展成这样,一场恶战似乎已经不可避免,他急得手心都要冒汗了,却依旧是无计可施。

    兀立汗慢慢抬起手掌,就要下达攻击的指令,却忽然听到“嗤”地一声冷笑,像是女子的声音。

    大帐中,就只有一个女子,兀立汗的目光立刻向若水瞪了过去。

    “没想到啊,南越国的一国之君,竟然会是如此昏聩之人。枉费拓跋小王爷在我面前赞他的父王如何英明神武,今日一见,真让人大失所望!”若水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嘲讽。

    “你敢讽刺于我?”

    兀立汗登基十数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冈拉梅朵!”拓跋小王爷急得汗都出来了。

    兀立汗的手在不经意地转着手指上的扳指,这代表他心中动了杀机。

    他急急地开口想要阻止,生怕若水再说出惹怒兀立汗的话来。

    若水面对着像熊狮一样须发勃张的兀立汗,脸上却没有半点惧色。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仅凭着自己的主观推断,就认定别人有罪或是无罪,一意孤行却又判断错误,不是昏聩,又是什么?”她面不改色地侃侃而言。

    兀立汗的眼珠子都快从自己的眼眶中瞪出来了,一脸狰狞的怒色,活像要吃人的模样。

    拓跋小王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顾不得会激怒父王,想都不想地晃身拦在若水的面前。

    他正要开口,就听兀立汗大笑了起来。

    “好!有胆识!不愧是我皇儿喜欢的姑娘。”

    兀立汗大声笑道:“就是威武雄壮的草原男儿,也没有几个敢当着我的面这样说话的。太子妃,你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就冲着你这份勇气,还看在我皇儿的面子,我就给你一个辩驳的机会,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还你们自由,否则,你们二位就只能委屈留在我南越国都城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听兀立汗这么一说,拓跋小王爷看了若水一眼,顿时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正所谓是知子莫若父!

    兀立汗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更从拓跋小王爷看向若水的眼神,以及对她维护的姿态看了出来,他的这个儿子已经不仅仅是喜欢这位太子妃这么简单,他分明是动了真情。

    大草原的男人对心爱的姑娘都有着一种特别执拗的占有欲。

    他本人如此,他的儿子更是如此,他能看得出来,拓跋小王爷正用尽一切办法,想要把这位姑娘留在身边。

    他这个当父王的,自然要成全儿子的心愿。

    看到小王爷不再说话,兀立汗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小七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拓跋小王爷,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带着浓浓嘲讽意味的笑意,拓跋小王爷被他的目光瞧得恼羞成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在面对若水那双黑白分明的翦水双眸时,侧过了脸去,不敢看向她的眼睛。

    他握紧了双拳,只要她留在南越国的一天,他就有机会得到她!

    “太子妃,你觉得如何?”兀立汗虎视眈眈地盯着若水,毫不放松地追问道。

    “皇帝陛下的意思是,只要我有办法证明那埙不是我们偷走的,我们就自由了,对吗?”若水仿佛没有听到兀立汗的言下之意,只是抓住他话中的重点追问道。

    “不错。”兀立汗眯起眼,笑了起来。“如果你没办法证明,那你就得在我们南越国都城逗留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他用眼角余光扫了儿子一眼,脸上的笑意更加深浓。“这样,我的皇儿会非常欢喜的。”

    若水觉得好笑,忍不住问道:“陛下,您的这句话听起来,竟然是为了让我们留在南越国都城,为了能让拓跋小王爷欢喜,你可以连古埙都不要了?”

    兀立汗脸上的笑容登时僵在了脸上,过了好一会儿,猛的一拍桌面,震得茶盏器皿“丁零当啷”的一阵乱响。

    “胡说,那是我们南越国皇室的祖传之物,怎么可能会不要?”

    “既是如此,皇帝陛下,就请您下旨,封闭城门。如果古埙不是我们偷的,那真正的贼人就会趁机把古埙带出城去。至于我们有没有偷盗此物,反正我们在您的控制下,您随时可以派人搜查行馆。”

    若水一脸严肃地说道,她容色清丽,自有一股凛然气势,这番话说得更是合情合理。

    兀立汗听了,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来人啊,派出都城巡防营去把手各个城门,凡事出城的人,都要给我仔细检查,一个都不能遗漏。”

    “是!”在殿外守候奴仆答应一声,立刻下去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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