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献祭蛊神-《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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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老二脸上露出愤恨痛苦的表情,心想说什么也要揭露这泰波的真面目,不能让他继续为害族人,提高了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只听他说道:

    “那是咱们来到帝都的第一天夜里,我晚饭的时候喝多了几杯,半夜里起来小解,忽然听到空中有飞鸟的声音,抬眼一看,只见半空中落下一只鸽子,正落在泰长老手里,他藏身在暗处,要不是这只鸽子,我说什么也看不到他

    。他从鸽子腿上取出一张纸条,看了几眼,就把鸽子放走了,过了不久,他就带着格里吉出了大门,我觉得好奇,就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我怕被他们发现,一直远远的跟着,直到看他们上了一辆马车,我知道跟不上了,就悄悄的回来,然后第二天早上,我就听说格里吉死了,听说他是半夜里偷了泰长老的阴蛇蛊毒,下在了帝都的河水源头,害死了好多人,违背了咱们的族规,被泰长老亲自处死。我就觉得纳闷,格里吉是第一次到帝都,他和这里的人无怨无仇,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偷泰长老的蛊杀人呢?”

    蓝老二说到这里,周围的苗人纷纷道:“我们也觉得奇怪,格里吉这孩子一向听话老实,心肠又软,怎么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但泰长老既然亲口说的,咱也不敢不信啊!你快说,后来怎样?”

    蓝老二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我和格里吉素来交好,不相信他会去加害别人,更何况那天晚上我看到泰长老带着他一起出门,怎么会第二天就死了。所以我就偷着去瞧他的尸体,果然在他的鞋底发现干了的河泥,说明他确实到过河边,但要是说他会偷了泰长老的蛊下在河里,我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就在这时,泰长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大声喝问我在干什么,我当时满腹怀疑,就问他和格里吉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格里吉的鞋底怎么会有河泥?他脸色大变,问我都看到了什么,我说我看到他和格里吉一起出门,上了马车。他突然目露凶光,趁我不备制住了我,我这才害怕起来,一下子想明白了格里吉是怎么死的。”

    “我敢肯定,一定是他带着格里吉去河边下蛊,然后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了格里吉头上,再把他害死,就此死无对证。我心里怕极了,连忙向他求饶,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他并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一再赌咒发誓,但他还是不信,不但当场给我下了蔑蛊,并丢给我一包蛊粉,强逼我在当天夜里继续去五里源投毒。我没办法,只好照着做了,幸好这一次,并没害死什么人,因为王妃已经找到了解除蛊毒的法子,我的良心这才好过了许多。”

    蓝老二一口气说完,伏在地上,大声哭道:“族长,我在河中投蛊,犯了族中重罪,请您惩罚我吧。”

    蛊苗族人纷纷叫道:“蓝老二,这不怪你,都是泰波干的恶事,他不但害死了格里吉,还栽赃嫁祸给他,害得我们都把他当成了坏人,族长大人,请您为格里吉主持公道,也请您饶了蓝老二吧,他也是被泰波逼迫的啊!”

    蛊王慢慢回过身来,总是弯着的腰突然直了起来,瘦骨嶙峋的身形顿时显得高大了许多,面对着泰波,缓缓说道:“泰波,咱们蛊苗族第七条族规,是什么?”

    蛊王苍老的声音头一次显露出威严,纵是泰长老一直气焰嚣张,此时也不由得矮了三分,低声答道:“不得对同族人下蛊。”

    “第十一条族规,又是什么?”

    泰波又答:“同族之间需互敬互爱。”

    “不错,泰长老对族规记得很熟,你自己说,你犯了哪几条族规?你身为本族长老,又该如何处罚?”蛊王声音突转严厉。

    泰长老却咧嘴一笑,不慌不忙的分辩道:“族长,我身为本族长老,怎会明知故犯本族族规?这蓝老二信口攀污本长老,他有什么证据?蓝老二,你说是本长老让你去五里源投蛊,可有谁为你作证?你说本长老给你下了蔑蛊,又有谁见来?族长大人,众位同族,你们千万不要听信这蓝老二的一面之辞,他自己犯下了族规,做下了这等恶事,就想栽赃嫁祸给我,实在是罪不可恕,本长老现在就判他为蛊神献祭!”

    泰长老有恃无恐,脸上又露出骄横之色

    。

    众人听了蓝老二所说,已经全都认定这些恶事定是泰波所为,这时见他死不认账,反而倒打一耙,见他借着长老的身份,行施职权,要拿蓝老二祭神,都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一直看向蛊王,希望蛊王能够想出办法,惩治恶人。

    蛊王也大为头痛,这件事当真是死无对证,当着众人的面,既然没有证据,他就没有办法当众置泰波的罪。

    “蓝老二,你可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泰波所为?”蛊王低头看向蓝老二。

    蓝老二抬起头,茫然摇了摇,他脸如死灰,知道自己和泰波相抗,无异以卵击石,决无胜算,他咬牙道:“族长大人,你就让我祭神吧,就算我死了,我化成厉鬼也会找那泰波报仇,我死不要紧,但是你们大家一定要提妨泰波,他不是好人!在他的背后,还藏着……”

    他话未说完,就被泰波猛的一声厉喝打断:“蓝老二!你再胡说八道,我让你断子绝孙!”

    蓝老二浑身一凛,一下子住了口,紧紧咬着牙,不再说话。

    蛊王目光沉沉,向泰波看去。

    泰波阴阴一笑,开口说道:“族长大人,今天可是为蛊神献祭的时候,既然那个抓来的丫头不是叛徒祈言,那就用这蓝老二为蛊神献祭!族长您不会连蓝老二也舍不得吧?如果再不献祭,惹怒了蛊神,给全族降下灾祸,族长大人您承担得起吗?”

    蛊王眼角轻轻一抽,转向蓝老二:“蓝老二,你当真找不出半点证据吗?如果没有……”

    “他没有,我有!”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在蛊王身边。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若水上前一步,摊开右掌,掌心中放着一只小小的瓷碟,对蓝老二道:“蓝老二,吐出来。”

    蓝老二依言张口一吐,一粒小丸“噗”的一声掉在瓷碟上,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那粒小丸正是若水原先让他含在嘴里的凝香丸,原本色泽洁白如玉,气味芳香,现在却变得浓黑如墨,还带着股浓浓的腐烂臭气。

    若水拿起那只瓷碟,向泰波走去,微笑说道:“泰长老,你不是要证据吗?这就是证据。”

    泰波狞笑道:“这是什么证据?这能证明什么?”

    “泰长老以为蓝老二体内的蛊虫被尽数杀死,就会死无对证了吗?殊不知这只凝香丸中吸入了竹蔑蛊中的全部毒质,别看它模样恐怖,但它却对寻常之人无害,只有下蛊之人,如果把它吃到肚里,就会引发母蛊,那下蛊之人必会遭到反噬,如果泰长老问心无愧,可敢一试?”

    若水目光直视着泰波,不疾不缓的说道。

    泰波脸上肌肉跳动,半信半疑,哪里敢试,强横道:“本长老为何要试?这等脏污东西,怎能入得了本长老的口?你又为何不试?”

    若水微笑道:“泰长老可是怕了?好罢,既然泰长老如此说,那我就把它一剖为二,咱们一起服下,你敢不敢?”

    泰波看她一脸的笃定,越发信以为真,用力一挥手,把若水手中的瓷碟打翻在地,那颗小丸滚到地上,泰波抢上一步,一脚踏成了碎末,狞笑道:“我族中之事,关你屁事?再敢多嘴多舌,老子毒哑了你!”

    见泰波如此横蛮无礼,在场的苗族人无不义愤填膺,纷纷叫嚷着让族长惩治泰波。

    现在众人全都看得清楚,这泰波不敢试丸,反而毁灭证据,分明是心虚,就算他再想狡辩抵赖,众人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了

    。

    若水的目光落在被他踩成一堆黑粉的凝香丸上,微微一笑。

    泰波登时醒悟,自己上了这丫头的恶当!

    他狂吼一声,猛的朝若水扑了过去,两人相距极近,他速度又快,若水不及提防,一下子被他抓住肩膀,拖到了身边。

    这一下变起突兀,所有人只听得泰波的怒吼声,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若水已经落入了他的掌中,全都大惊失色。

    蛊王猛一睁眼,浑浊的眼中突然精光暴射,大喝一声:“泰波,放开她!”

    小怜更是一声尖叫,便想往泰长老扑去,却蛊王一把拉住,喝道:“不得轻举妄动。”

    泰波脸上现出狰狞的笑容,手掌一翻,一柄尖刀抵在了若水的脖子上,叫道:“谁敢过来?我就一刀捅死这臭丫头!”

    小怜猛的站住了脚,不敢再上前一步,唯恐泰长老当真一刀捅下去。

    泰波一只胳膊勒住若水的脖子,把尖刀的锋刃横了过来,那锋刃在烛光照射下,闪着幽幽的蓝光,显然是淬了剧毒,只要割破了一点皮肤,很快就会毒发身亡。

    小怜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他直勾勾地盯着那柄尖刀,脸如死灰。

    “泰波,你要杀就杀我,我就是你要找的祈言,求求你,放了她。”他试探着上前一步,想换回若水。

    “站住,你再上前一步,老子立马划破她的脸!”泰波尖刀一动,指向若水的脸颊。

    小怜吓得立马站住了脚,一动不动,回头看向蛊王,目光中露出祈求之意。

    蛊王上前一步,眉头深锁,沉声说道:“泰波,你究竟要做什么?你犯了族中大罪,还拿族外之人性命相挟,你就不怕遭到蛊神的报应吗?”

    “报应?我怕什么报应?该遭报应的是你们?是你们!”泰波突然嘶声吼了起来,他拿着尖刀的手对着所有人挥了一圈,然后直指着蛊王,叫道:“就是你,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是你害了我们全族人!”

    “泰波,你好大胆,竟然敢辱骂族长!”蛊苗族人纷纷怒骂道。

    泰波冷笑一声,目光森冷的看向蛊王,“在我心中,早就不当他是族长了,他不配做我蛊苗族的族长!他就是一个马上要入土的糟老头子!没有半点雄心壮志,只知道苟且偷生,偏安一隅。就是他,让我蛊苗族终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苗疆,不为世人所知!”

    “苗疆是我蛊苗族的根源所在,你不想生活在苗疆,又想去哪里?”有人忍不住问道。

    “这里,我要生活在这里!”泰波用力跺了跺脚,“我要生活在我脚下的这块地方,这个帝都!这里真好啊,繁荣富足,想要什么应有尽有,金钱、权势、美女,只要我想要,我就能拥有!我再也不想回到苗疆,不想呆在那个穷山沟里,整天和毒虫蛇蚁打交道。在这里享受到的一切,难道你们不想继续享受下去吗?只要你们愿意跟随我,这里所有的一切,你们就统统可以拥有!”

    他的双眼冒出贪婪的光,对着屋里的一件件精美华丽的摆设看过去,然后目光落在蛊王的脸上。

    “族长,你号称毒手蛊王,以你的毒技蛊术,足以让这整个天下都臣服在你脚下,只要你愿意,早在二十年前,我蛊苗族人就可拥有无限风光的荣宠地位,可是你,竟然把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丝毫不放在眼里,你甘愿一辈子住在山林里,过着贫穷的日子,可是我不愿意,咱们的族人也不愿意!”

    泰波话音刚落,蛊苗族人全都鄙夷的看着他,冷声说道:“泰波,你以为我们都和你一样,喜欢过这样的日子吗?想让我们跟随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

    泰波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问道:“你们说什么?这样的好日子你们不愿意过?你们不想天天穿这么华丽漂亮的衣服?不想天天吃精美丰富的饭食?你们不想过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对你臣服的生活?你们、你们全都是傻子吗?”

    “我们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呸!”蛊苗族人满脸唾弃之色,纷纷不屑道。

    泰波眼神茫然,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原因吧!泰波,你该清醒了!”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中,蛊王向前走了一步,依然是满头萧萧的白发,依然是皱纹满面的容貌,但是他原本弯成了弓型的腰板挺得笔直,整个人都散发出让人不可忽视的威仪。

    他再也不是那个低头垂目,愁眉苦脸,咳嗽不停的垂暮老人,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光,焕发着神采,就像是一头雄狮猛然间张开了沉睡的双睛,恢复了昔日的雄风。

    “你、你……你变了?你、你、你……”泰波呆呆的看着蛊王,眼中全是不敢相信。

    就连若水也诧异的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间像是年轻了十岁的老人。

    “变的人是你!泰波,是你的心变了!你失去了我们蛊苗族那颗与世无争的心!”蛊王冷冷的看着他,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

    “苗疆是我们蛊苗族的根,人离开了根,就像树离开了水,是不可能活得长久的!离开了苗疆的蛊苗族,也永远不会被世人所承认!”蛊王一字一顿的慢慢道,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无比的说服力。

    “你胡说!什么与世无争,少拿这些狗屁不通的话来胡弄我,我泰波不是三岁的孩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泰波就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我要荣华和富贵!难道我错了吗?别说你们都不想要!”泰波手中的尖刀对着族人划了半个圈子。

    “我们不稀罕!”

    “不想要!”所有的蛊苗族人都冷冷的鄙夷的看着他。

    泰波再一次狂吼了起来:“你们不要,我要!这些通通是我一个人的!”他看着手中掌控的若水,狞笑一声:“只要这个丫头在我的手里,我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到时候你们别来求我!”

    小怜眼珠子都红了,嘶哑着嗓子叫道:“泰波,你要把她怎么样?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泰波仰起了头不答,嘴唇挂着一丝冷笑。

    “泰波!”蛊王沉声道:“只要你放了她,我就让你做咱们蛊苗族的族长,我以历代蛊神名义起誓,绝不反悔。”

    泰波怪叫一声,笑道:“哈哈,族长,您可真大方啊!老实说,这话您要是三年之前说出来,我泰波会对你感激涕零!可是现在,晚了!这蛊苗族的族长,我泰波不稀罕!早就不稀罕了!”

    他伸出尖刀,对着众人比划着,喝道:“通通给我让开,让开,谁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拿这丫头祭刀!”

    蛊王面沉似水,喝道:“泰波,你要带她去哪里?”

    泰波白眼一翻,冷笑道:“你管得着吗?死老头子,这丫头坏了我全盘计划,但是,我不会要她的命!更不会让她死,我只会让她……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他狰狞的狂笑起来,挟持着若水,准备冲出厅去。

    他见蛊苗族人挡住了厅口,斜眼看向蛊王,“族长大人,您是打算让这丫头现在就把这条命交代在这里?还是让我带她走?”

    蛊王见情势逼人,没人能够阻拦变得疯狂的泰波,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大家让开,让他走

    !”

    “爷爷!不能让他走!他会伤害我家姑娘的!”小怜一把拉住蛊王的衣袖,哀求道。

    听到小怜这一声爷爷,蛊王心中一阵激荡,他深深看了小怜一眼,知道现在不是叙祖孙之情的时候,他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掌,拍了拍小怜的手,轻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那丫头的一根头发。”

    他大手一挥,命令道:“所有人都闪开,放他们走。”

    蛊苗族人依言让开一条道路,满脸愤怒的紧盯着泰波,要不是族长下令,他们真想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为被他害死的族人报仇。

    泰波拉着若水,往厅口方向冲去,但他一拉之下,若水却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斜眼瞧他,唇边露出微笑,带着点淡淡的嘲弄意味,让他心中一寒,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他厉声道:“你笑什么!”

    若水侧目看着他那张满是癣斑的脸,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一个个被他下的阴蛇蛊毒害死的无辜百姓的面容,她知道这泰长老对自己恨己入骨,殊不知,她对他的恨意,更是百倍,千倍!

    就算他以命偿命,也偿不起那许多枉死的人命!

    “我笑的就是你!你以为,你还能走得掉吗?”若水扬了扬眉。

    “你什么意思?”泰波眼中露出凛冽的杀意,他警惕的看向厅口,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若水却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算了算时辰,小七他们应该马上就要找到这里了。

    就在这时,忽听得外面脚步声响,有人急匆匆的跑进厅来,却是那鼠头鼠脑的家伙,他大惊失色的叫道:“族长,泰长老,不、不好了,来了好多的官兵,拿着火把弓箭,把整个屋子全都围住了,大门、大门已经被撞破了,你们快点逃命吧!”

    “什么!”厅里的人全被震惊了,一个个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反应。

    泰波第一个跳了起来,他用力一勒若水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道:“是不是你?是你这臭丫头把官兵引来的?对不对?”

    所有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又看到泰长老这般举动,更是惊得不会说不会动了。

    若水却轻轻一笑,眼神中满是轻蔑,满不在乎的道:“泰长老,你这可是狗急跳墙吗?”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泰波狰狞一笑,“有你在我手里,来再多的官兵我也不怕,他们谁敢动我,我就先要了你的命!”

    “我的命就在这里,你要的话,随时拿去好了。”若水神色轻松,语气更是轻描淡写,像是在闲话家常,“反正过不多时,我就会在下面见到你泰长老,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我还会不会认出你来,嗯,想必一定是不识得的,到时候泰长老你应该是面目全非,连你妈妈都认不出你是谁来。”说完抿唇一笑。

    泰波的手开始发起抖来,随着若水的话声,他竟然觉得脸部开始发起痒来,像是有毛毛虫在爬瘙一般,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挠,但他的右手用尖刀抵住了若水的脖子,另一只手勒在她的颈中,只好耸起了肩头,在脸上蹭了蹭。

    他不蹭还好,一蹭之下,只觉得整张脸都开始痒得钻心,再也忍耐不住,把尖刀一抛,两只手拼命的在脸上抓挠,只挠得几下,就满脸血痕,鲜血直流,可他就像是毫不知道疼痛一样,每一爪下去,就是一道深深的血条

    。

    众人见了他这般可怖的样子,没一人胆敢靠近,都离得他远远的,人人都对他恨极,所以也没有一人前去救他。

    “爷爷,他、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怜一脸不解,看着倒在地上翻滚,不停抓挠自己的泰波。

    蛊王深深看了若水一眼,不露声色的摇了摇头。

    “老爷子,你要不要带着族人先避一避?”若水走到厅门口,向黑暗处张望着,忽然回眸问道。

    她听得人声嘈杂,正在向这个方向靠近,远处隐隐看到了火光,知道小七带着人马上就要找到这里了。

    “避?能避到哪里去?我们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蛊王傲然道,雄狮虽暮,威风犹存,就连若水都暗暗佩服他的骄傲和勇气。

    所有的蛊苗族人都站在他的身后,和蛊王一样,傲然直立。

    若水点了点头,道:“好,此事原本和你们无关,是那泰波一人所为,老爷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和族人们。”

    蛊王缓缓颔首,紧紧握住小怜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水儿!”一个熟悉又亲切的声音蓦然钻进了若水的耳中,让她眼中一热,抬眼向大厅门口看去,只见小七挺拔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烛光照映下,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浓浓的担忧。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我很好,我没事,可一个字也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他一把拥进他那温暖火热的怀抱中去了,而且他抱得那么用力,差点把她全身的骨头都挤碎了。

    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过才一日没见,要不要抱得这么紧啊!

    若水心头刚涌上来的暖意瞬间化成了怨气,她费力的吸着气,用手捶着他的肩膀,叫道:“小七,放开我,快放开我。”

    她看到小七的身后跟着无数的官兵,人人高举着火把,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一样,小七居然当着这么多官兵的眼睛和自己这么亲热,他也不脸红!

    小七终于松开了她,他简直被她的胆大妄为吓破了胆,虽然知道她早有安排,可他却无法不担心,当他从宫中回到王府的时候,接到那四个护卫报来的消息,他的心就像坠入了冰窖般,瞬间冰冷。

    他一个劲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是他一想到她孤身一人,落在那伙凶残恶毒的人手中,又怎么可能放心!

    当他终于看到她平安无恙的出现在眼前,哪里还想得到别的,只想紧紧的抱住她,一辈子也不放手。

    蛊王看着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眼眸暗了暗,斜眼瞥了眼身边的小怜,似有似无的轻轻一叹。

    小七紧紧拉住若水的手,正要出声相询,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不由得循声瞧去。

    一瞧之下,他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想都不想的一把捂住了若水的眼睛。

    若水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小七捂住双眼,只听得周围所有人齐声惊呼,像是看到了无比恐惧的事情一样。

    “小七,放开我,我要看!”若水好奇极了,拼命去掰小七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动,只觉得他的身躯微微发抖,手掌中全是冷汗,显然也是惊怖异常。

    “听话,别看!”小七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温柔的抱着她,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再也无法合上,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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