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阴蛇蛊毒-《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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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听到小七咬着牙说道:“你答应我的事,为什么不算数?”

    “什么事啊?”若水眨了下眼,只好装糊涂。

    “你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自己说!”小七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有心想狠狠的惩罚她,又实在是担心她的身体,尤其是她那明眸如水狡黠灵动的模样,看得他心里一阵扑腾,真想把她就地正法。

    “我没做什么错事啊……小七,你说,我做的是错事吗?”若水心虚的缩了下脖子,随后又挺直了,理直气壮的看着他。她真不是有心骗他,只是当时的情况,如果她不骗他离开,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亲自试蛊的。

    而且她知道,她没做错!

    “鬼丫头!”小七瞪着她,她是没错,只是,她让他的心疼了!

    若水原本有点提心吊胆的,她知道小七这脾气,说不过自己,准会恼羞成怒付诸行动,可是见他居然只是用眼睛使劲瞪自己,而乖乖的没有动手动脚,大为好奇。

    她眼珠转了转,忽然俏脸一板,眉间露出怒意,冷冷的道:“小七,你骗我!”

    小七愣一愣,忍不住问道:“我怎么骗你了?”

    若水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道:“小七,我现在算是你的人了吧?”

    小七更愣了,狐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有事瞒着我,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自己人哪?”若水不依不饶的问道。

    小七心头一松,忍不住笑了,原来她生气是为了这个。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一件也不瞒你。”他忽然就不气了,他没办法对着甜蜜可人的她生气,尤其是听到她那句:我现在是你的人,让他心头泛起了无边的甜意。靠近她,伸臂把她揽进怀里,他温柔一笑。

    “小七,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我总不能一辈子叫你小七吧?”若水歪过头瞧他,很是好奇,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小七胸膛中发出一阵闷笑,居然连他都忘记了,这么久了她连自己的真名都不知道。

    揽紧了她,他笑意加深,声音更柔,在她的耳边低语道:“我叫君天羽,你可以叫我天羽,但我更喜欢你唤我……夫君。”他想起她今天说出这两个字时的缠绵语意,再一次怦然心跳。

    君天羽!

    若水靠在小七怀里,默默念了遍这个名字,好半晌,忽然摇摇头,道:“这名字不好,我不喜欢。”

    小七愣了愣,她不喜欢?

    他不自觉的挑高了眉,带着怒意道:“为什么不喜欢?嫌我的名字不好,难道你喜欢谷永春那小子的名字?”

    他心中喃喃咒骂,这姓谷的小子取的什么狗屁名字,永春!永你娘的春!

    若水见小七气的鼻子都要歪了,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手指轻轻滑过他的下巴,柔声道:“你的名字和那个坏蛋君天翔就差半个字,所以我不喜欢,以后,我还是叫你小七好啦。”

    小七这才明白过来,转怒为喜,见她俏脸红扑扑的,有心想在她耳边说几句柔情言语,可一转眼,看到那只绿毛小鹦鹉正在架子上,睁着两只乌黑的眼睛对着自己瞧啊瞧,心中一震,马上提高了声音,叫道:“来人!”

    房门外立刻有人答应,然后推门而入,却是小怜,小七皱下眉,对着小鹦鹉努了下嘴,“把它弄下去,以后不许放到王妃房里来。”

    若水和小怜都是脸上一红,想起这小鹦鹉白天闯的祸事来,小怜抿唇一笑,答应了提着鹦鹉笼子退了下去。

    若水却对小鹦鹉颇为恋恋不舍,只是一想到这小鹦鹉学舌的本事,她也实在是不敢再留它在卧房中。

    不过她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小七突然让小怜把小鹦鹉弄走,他不会是又想要了吧?

    想起两人刚才倒在床上,他热情如火的模样,她顿时害怕起来,身体往后一缩,小七登时发觉了,一低头,见到她略带瑟缩的眼神,一转念就明白她怕的是什么,心中暗笑。

    鬼丫头,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这闺房之事,就这么让你害怕?

    见她越是害怕,小七就越是想逗逗她,他满眼深情的看着她,缓缓把她平放在床,俯低身子,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看着她身体一抖,秀美白皙的颈项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小七越发觉的好笑,他用手肘半撑起身体,一只手沿着她的肩膀落了下去,停在她的腰间,熟练的轻轻一扯,衣带便松了开来,若水的身体顿时变得僵了。

    “小七……”若水低语一声,想拒绝,又觉得不妥。

    自己和他刚刚新婚,他一个少年男子,血气方刚,正是情浓之时,初尝这般滋味,有这样的需求是正常的,虽然她身上的每个骨头缝都透着酸痛,身体更是绵软无力,但她还是决定让他如愿,她舍不得让他难受!

    “嗯?”他打鼻腔里应了一声,语音缠绵。

    “你……温柔点。”若水红着脸,闭上眼,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小七一下子愣了,没想到她会这般柔顺,让他大出意料之外。

    她越是这样顺从自己,他就越是不忍心欺负她,那谷神医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她现在的身体确实不易劳累。

    虽然只是抱着她,他的身体就不知不觉的起了变化,但他还是苦苦忍耐住,他不能伤了她,如果他真的在意她,就应该敬她重她,而不是一味的索求无度。

    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一想到这个,就笑得甜蜜而温柔。

    若水闭上眼睛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小七的下一步动作,觉得好生奇怪,睁开眼来,不解的瞧着他。

    她的模样又娇又美,看得小七再次心猿意马起来,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冲动再次涌上来。

    “鬼丫头,你再这样看我,我可当真要欺负你了!”他忍不住威胁道。

    若水脸一红,她听懂了他话中欺负的含义,这么说,他本来不打算欺负自己喽?

    她大大的松了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来,小七看在眼里,又郁闷了。

    让自己觉得畅美难言的闺房之事,为什么会让她这样避之唯恐不及呢?难道她不快活么?

    小七压下心头的郁闷,唤下人送了热水进来,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泡个澡,然后好好的休息。

    等一切安排好之后,他替她脱掉那件繁复华丽的王妃正装,再替她除下珠冠,若水一眨不眨的瞧着他,小七帮她一件件脱去衣衫,然后抱起她,进了净房,那一大桶热水正蒸腾的冒着白汽,他抱着她,一起进了浴桶,水一下子漫过了桶沿,四下流淌。

    若水轻呼一声,嗔怪的瞪他一眼,他这是做什么?想和自己洗鸳鸯浴吗?

    小七却很是专心,没有向她身上多瞧,只是一心一意的帮她洗净长发,绞得干了,再用干布裹住,她的身上他不敢多碰,只是把浴巾递到她手里,让她自己清洗,便转过身,背对着她,清洗起自己来。

    若水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她快手快脚的洗干净了,说道:“小七,我洗好了,我先出去了。”

    小七猛的回身,一把抱住了她,水花四溅,肌肤相贴,惹得若水一声惊叫,心想:大势去矣!

    哪知小七只是抱住她,亲了亲她的眼睛,便含笑抱着她起身,取过一旁的毛巾裹在两人身上,迈步进了卧房。

    若水的心扑腾乱跳,眼神又慌又乱,虽然他刚才说不会欺负自己,但男人的话要是能当真,母猪也能上树!

    直到他抱着她,躺到了床上,拉过被子将两人的身体密密实实的盖严,然后吹熄了红烛,若水的心跳一直没缓过来,她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等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不规矩的乱动。

    哪知她等了许久,直到他轻缓沉稳的呼吸有规律的响起,显然他已经睡着了,若水都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放过了自己?

    她悄悄的吐出口气,他的身体实在太热了,而且贴得她这么紧,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她生怕惊醒了他,试探着往外移了移身体,刚刚移开了一寸,他马上又紧跟着贴了上来,然后双臂一紧,把她锢得牢牢的。

    若水动弹不得,气得翻翻眼,从来不知道小七睡觉的时候是这么霸道的,她无奈的叹口气,合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熟之后,小七悄悄睁开眼来,凝视着怀中的若水,淡淡的月光透进帐来,显得格外静谧,她的睡容安然美好,是他喜欢的模样。

    鬼丫头,我待你的好,你知道么?

    若水一觉醒来,只觉得精神奕奕,昨天的疲累酸痛一扫而空,全身又充满了活力,她微微侧头,身边的小七却在沉睡,兀自未醒,他仍是紧紧的揽住她,一条胳膊被她当做了枕头,若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和他平平安安睡了一夜,而什么事也没发生?他是如何忍得住,做得到的?

    身为医生,若水知道这世间大多数的男人,在清晨的时候是精力最为旺盛的,为了避免小七起来纠缠自己,造成擦枪走火的事件,她决定先悄悄起身穿好衣服。

    而且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水轻轻移开小七环在她腰上的手臂,难得他这次没有被她惊醒,她蹑手蹑脚的下床,取过小衣迅速穿好,这才心中凝定,回过头来,悄眼向床上瞧去。

    一瞧之下,只见小七正睁着一双清醒无比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瞧着自己,若水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他刚才是在装睡!

    小七实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自己有这么可怕么?她难道不知道他这一夜几乎没有睡好?心爱的姑娘躺在自己怀里,他都能忍住没去动她,可她一早起来,还是吓得像个小兔子一样从自己怀里逃离,他要是不想放过她,她逃得掉么!

    “小七,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若水看到了他眼中飘过的风暴气息,连忙找了一个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

    “什么事?”小七缓缓起身穿衣,仍是一瞬不瞬的瞧她。

    “小七,今天我有要事,不能随你进宫,你能替我进宫向父皇和太后娘娘请罪吗?”若水看着他,屏息问道,新媳妇进门居然不向公婆问安,这在礼数上是为大不敬,她的这个要求,提的有点过份。

    她以为小七定会沉下脸来,一口拒绝,哪知小七闻言,只是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淡淡道:“你有什么要事,是要去见那姓谷的小子么?”

    “小七!”若水跺跺脚。

    小七忽然一笑,不再逗她,一伸胳膊把她拉近身来,让她在床边坐下,柔声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昨天发生的事,父皇和皇祖母都已经知道了,帝都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让他们都很是震惊,得知你在想办法救人,就嘱咐我说让你多多休息,千万别为了治病累坏了身子,而且特许,等这场疫症过去之后,再下召让咱们进宫觐见,瞧我父皇和皇祖母,多疼你!”

    若水听了,心中感激,低语道:“他们两位老人家待我真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是。”

    “你对我好点,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了!”小七忽然一笑。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若水斜睨他。

    “昨天!昨天你就差点抛下我,自己走了!”一提起这事,小七就耿耿于怀,气哼哼的道,“你难道就不知道,你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狠心!”

    “小七,你不信我吗?我要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犯险!这个世上,你就是我最亲的人,我舍得谁也舍不下你啊,难道你忘了,我们是结发夫妻吗!”若水从枕下取过一个小巧的荷包,打了开来,荷包里是一缕用红绳系成一束的头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小七,相信我,这一辈子,我是要陪你一起到老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还没过够,怎么舍得去死呢?”

    若水轻轻一笑,目光中又露出狡黠的笑意来,小七看在眼里,真是又爱又气,伸手取过自己那只荷包,有一束和她一模一样的断发,那是他们成亲之时,永结同心的信物!

    若水收起笑容,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问道:“小七,你昨天可曾查到了什么?”

    小七微微一愕,这个鬼丫头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连他的一举一动都猜到了?

    他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缓缓道:“只查到一点,在咱们大婚那天黄昏时分,有一个外地来的商队进入了帝都,奇怪的是,这支商队进了帝都之后,就再也寻不到一点踪影,所以我怀疑,这次的事件,应该是这队人所为。”

    若水眸光闪动,问道:“你敢确定?”

    “有七分确定。”

    听了小七的话,若水沉吟了一下,忽然抬头说道:“小七,今天你我二人分头行事,你继续去查这支商队的下落,我想去查一查这次蛊毒究竟是从哪里流传来的,为什么会一夜之间,让这许多无辜百姓遭难,这下蛊的人,究竟用心何在?这些百姓和他们有什么仇怨,竟然会用这样狠毒的蛊毒去害人!”

    “你说的不错,如果找不出蛊毒流传的源头,会有更多的帝都百姓继续受害。但是……”

    小七看着若水的双眼,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吻,用命令的语气道,“那姓谷的小子说,你体内毒质未清,万万不能劳累,他开给你的那剂药需要连服三天才行,这三天,你就呆在府里休养身体,哪儿也不许去。”

    他心想,要不是这姓谷的小子千叮万嘱,说你受不得累,否则昨夜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若水看出他眼中闪过的不甘之色,不由得好笑,心想怪不得他忍了一晚没碰自己,原来是那谷永春为自己说了话,求了情。

    不过,那谷永春说那剂药自己需要连服三天,才能除净体内余毒,好像有点夸大其辞了。

    她自己的身体她很清楚,她现在精力充沛,和昨天完全判若两人,昨天那一剂药,已经让她体内的毒质尽去,可这谷永春为什么说要让自己连服三天?难道他是不想让小七和自己太过亲密?

    若水摇摇头,猜不透谷永春的想法,不过,能有三天的休息时间,似乎也不坏!

    “小七,那谷公子说的有点夸大,其实只要不做太激烈的事情,我体内的毒就不会发作,这样吧,我今天不去回春堂,我就去看看昨天患病的那些病人,你派青影送我去,好不好?”若水轻声软语的道,黑亮的眼眸水润盈光,让小七坚硬无比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该死的,她就是他的克星!

    他转开眼,用力一挥拳,他抗拒不了她这样的眼神,更拒绝不了她这温柔的语气。

    小七明白,她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去做,现在这种情形,让她在家里呆三天,她能呆住才怪!

    “好,那你答应我,一定不许让自己累到!如果你再像昨天那样骗我,后果如何,你知道!”他威胁的瞪她一眼,磨了磨牙。

    若水轻轻一笑,点头答允。

    用完早膳,两人就按照约定的,分别行事。

    若水带着青影和小桃上了马车,然后把小怜叫到身边,让她去柳府探视一下,并把治疗蛊毒的方法详细的告诉了她,她不放心父亲,不知道这场蛊毒有没有波及到相府。

    小怜听了若水关于中蛊之人的描述,身子忽然微微发抖,眼中露出隐约的惧意,若水安慰她道:“别害怕,这毒虽然古怪,但是用我告诉你的法子,很快就会脱离危险。”

    为了保密,她只告诉小怜这是一种毒,没有提起蛊。小怜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姑娘放心,小怜一定会保证丞相大人平安无事。”

    “小怜,辛苦你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在意。这几天你先留在我爹那边,有你在,我放心。”若水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

    小怜似乎有点不太情愿,她瞟了小桃一眼,无奈的叹口气,自己不去,难道让小桃去吗?那个笨丫头。

    若水一直目送小怜上了另一辆马车,才吩咐车夫,先去回春堂。

    她今天穿的十分低调,头上只是梳了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双平髻,插了一枚桃木簪,没有一点珠宝首饰,身上也是一件半新不旧的青布长裙,看上去和普通百姓家的少女别无二致,却掩不住她眉目如画,风韵天成。

    若水先去回春堂找伙计要了数十家昨天患病者的住址,然后让青影赶着马车一家一家前去探访。

    青影接到王爷下的严令,绝对不许让王妃有一点劳累的地方,所以他尽责尽职的紧紧跟在若水身边,到了第一户人家的门前,他执意让若水留在车上,自己抢先跳下马车,进去查问。

    只是他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无比,那患者的家眷突然见家中来了一个冷冰冰的陌生男人,虽然是询问患者的病情,但言词冰冷,毫无暖意,都不由得心中害怕,瑟瑟发抖,紧紧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青影问了几句,得不到回答,心中着恼,狠狠瞪了那家人一眼,暗道自己一番好意,这户人家却不领情,当下悻悻的出来,向若水禀报。

    若水看着他那张阴云密布的脸,就猜到了原因,笑了笑,对小桃低语了几声。

    小桃答应一声,走进那户人家,过不多时就回来了,白了青影一眼,笑嘻嘻的对若水道:“小姐,我按照你的嘱咐,说我是回春堂派来的,那家人对我可热情了,我问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他们说,服了回春堂的药之后,病人己无大碍,只是浑身没有力气,只能卧床,我听了小姐你的话,告诉他们只需安心静养,这病就会好了,他们对我很是感激,还送了一个刚煮熟的鸡蛋让我让点心呢。”

    说着把手中的鸡蛋一抛一抛,对着青影得意的皱了皱鼻子。

    青影脸色难看,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若水点了点头,微笑道:“走吧,咱们去下一家。”

    到了第二户人家门前,青影学了乖,不再下车,只是淡淡的看了小桃一眼,小桃不等若水开口,就跳下马车,开开心心的前去叩门,心想:刚才那一个鸡蛋还不够自己填肚子的,要是再来一个就好了。

    哪知她兴高采烈的进去,却是愁眉苦脸的回来,若水奇道:“小桃,你怎么了,脸色这等难看?可是人家没送你鸡蛋,你就不高兴了?”

    她和青影这次看得清楚,小桃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青影更是打鼻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小桃猛的摇摇头,眼中含泪,“小姐,这家人好惨,他们说昨天服了回春堂的药,本来已经没什么事了,可是今天早晨用过早饭不久,全家人居然一齐肚痛,和昨天一模一样,幸好他们家里还有雄黄药酒和回春堂的药,喝了药酒之后,这才止住了腹痛,小姐,怎么会这样啊?”

    若水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再次腹痛?难道说那下蛊之人又施毒手?

    “青影,快,去下一家。”若水催促道。

    青影也知道事情紧急,驾起马车,飞快前行,不多时已经到了第三户人家。

    若水跳下车,叩响了院门,青影不敢阻拦,只是紧随在她身后。

    若水刚敲了两下,忽听得屋内有人“啊”的一声惨呼,直传出屋外,然后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呼痛之声,脸色登时一变,青影不待她说话,已经一脚踹开了院门,冲进院子,接着又踹开了房门。

    堂屋的地上,有两人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声声呼痛,而一旁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脸色苍白,害怕得全身发抖,哭着喊:“爹!娘!”

    若水一见便知,倒在地上的这对夫妻定是蛊毒刚刚发作,“青影,快去车上取酒和药,小桃,你去灶间生火,烫酒煎药,快!”

    那夫妻二人服了雄黄药酒和煎好的汤药之后,很快就脱离了危险。若水等他二人病情稳定之后,这才开口探问原由。

    那丈夫想了半天,也说不清楚自己和妻子怎么会突然腹痛不止,明明昨天患病的是自己的儿子,服了药和酒之后,一直在卧床休息,他夫妻二人一直在照顾儿子,没想到突然就发起病来。

    若水看了一眼地上,见到有打碎的饭碗和残羹,心中一动,问道:“你们肚痛之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那妻子说道:“我今儿一早,给虎子熬了一碗肉粥,想给他补补身子,哪知他嫌粥里有肉腥味,说什么也不肯吃,我们家贫,买不起肉,这点儿猪肉还是从邻居家借来的,虎子既然不肯喝,我舍不得倒掉,就和我相公分着喝了,哪知道过了不久,就肚痛起来。”

    若水早就猜到了七分,听了那妻子的话,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些患者之所以中蛊,都是因为蛊从口入,这碗肉粥之中,定然含有蛊毒。

    和前面那家一样,那家人也是用过早饭之后,才引起的肚痛。

    只是这下蛊之人,究竟是用的什么法子,让这许多人同时中蛊呢?他总不会一家一家的挨家投毒吧?

    若水百思不得其解,她给这一家三口留下了一坛雄黄药酒和药包,嘱咐他们这两日少进饮食,最好连水也不要喝,如果一旦肚痛,立刻饮用雄黄热酒。

    紧接着,若水又连着探访了七八户人家,发现竟然有三分之二的人家再次中了蛊毒。而这些人所以再次中蛊的原因,都是因为进了饮食。

    若水已经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这些人在是饮食中被人下了蛊毒,却始终猜测不到这下毒的手法。

    因为这些人家吃的东西各不相同,而且有的人家更是相隔极远,却几乎是在同时中毒。

    日落黄昏,若水面色沉重,从一户人家的院子走了出来,缓缓走到院门前的一株垂柳树下,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托着下巴,望着眼前缓缓流过的秦河,默默的凝思起来。

    斜阳余晖像碎金般洒落在河面,河面上柳条轻摆,嫩绿色的絮芽拂过她的发间,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幅生动的画卷。

    青影和小桃站在远处,不敢前去打扰。

    若水正在出神,忽觉后背一暖,两条手臂围拢过来,她的身子落进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当中。

    她先是一惊,马上反应过来,放软了身体,靠在背后那人的怀里,软软叫了声:“小七。”

    那人正是小七。

    他在帝都探查了一天,一无所获,又担心若水,便询着青影留下的线索一路追寻过来,远远的看到若水坐在河边树下,托腮凝思,像极了一副美人画卷,不由看得呆了。

    他看到心爱的姑娘眉峰聚拢,神思凝重,显然是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便放缓了脚步,走到她身后,展开双臂,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怀中。

    “在想什么?”他柔声问道,把她抱了起来,自己坐在石上,让她倚在自己怀中。

    “小七,我遇到了一个难题,却怎么也想不通。”若水抬手揉了揉眉心,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在眼前,却让她怎么也抓不住,不由得大是烦恼。

    “什么难题,可是和下蛊一事有关?”小七看了她的神情,己猜到了几分。

    “是啊,小七你知道吗?昨天那天中了蛊毒的病人,今天居然有一多半再次中蛊,仅仅回春堂一家,昨天已经收治了上千名中了蛊毒的患者,如果加上其他的药房药堂的患者,恐怕不下有万人之众!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出这下蛊之人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法,才能够让这许多人在同一天中蛊!虽然我已经可以肯定,这蛊毒是下在了饮食之中,可是,他们明明吃的东西不同,而且住的又相距极远,这下蛊的人是怎么下的毒呢?就算他们十几个人一起行动,也没办法在短短的一天之间,跑遍了整个帝都城,除非他们人人都有你这么好的轻功。而且我查过了,中蛊的大多是寻常的百姓,素日里也没听说和人结怨,这下蛊之人为什么要再三加害他们呢?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若水把心中的疑问一个个提了出来,小七听在耳中,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团又一团的迷雾,他的双眉不由皱得紧紧的,思索着若水提出的问题。

    他想了好半天,连半个答案也想不出来,一转眼,看到若水仍是秀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在他印象中,她不管遇到了多大的难题,眉宇间都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极少会像现在这样。

    就连当初自己和那南越公主的亲事,连父皇和皇祖母都束手无策,她却能在举手投足间轻描淡写的替自己化解掉。

    可以想像得出,现在摆在她眼前的这个大难题,比他想像中还要复杂,连她这样聪明的姑娘都解不破疑团。

    “水儿,既然想不出,就先别想了,你一天没吃东西吧?咱们先回府,我吩咐了厨子做了你爱吃的狮子头,等你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来想这些烦人的问题吧!”她的唇色略显苍白,不再如平时一般的红润欲滴,显然这一天她不但没吃东西,而且连口水也没喝过。

    若水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就算是不吃不喝,这答案也不会从天上掉到自己怀里,只是她知道,她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就没办法阻止这下蛊之人继续作恶,等到明天,她相信一会有更多的人受到蛊毒的侵害。

    只要这么一想,她又哪有心思进食。

    但她不想让小七为了自己担心,于是翘起了唇角,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笑微微的道:“好啊,咱们回府吃狮子头去,不过,小七,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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